霸天不顾一屑,道:“是又怎样?”
于晋道:“那便一命抵一命。杀了你,替师傅报仇。”
霸天先看一眼女儿,见她两眼泪汪汪,忽然于心不忍,道:“今儿老夫到这是与游龙子算账的。你小子武功差远了,回去多练几年,再来找老夫报仇未迟。”
游龙子微微一怔,想:这霸天把汪万全杀了?难道这十多年来,他的武功突飞猛进,已非当年之弱?便冷声对于晋道:“账要一笔一笔算,你与霸天之间的深仇大恨先放一边。别碍着我。”
于晋细想:我的武功与霸天确实相差甚远,若强行为之,把命给赔进去,还谈何报仇?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便先忍,待武功大增后再报师仇。于是便退到一边,却不与张若琳同站一旁。
张若琳的心情瞬间掉到了谷底,生父是晋哥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是他仇人的女儿,若还妄想能与他续前缘,那真是异想天开了。缘分至此已尽,不可再强求。唯有暗自叹息一声。
这时,霸天对游龙子道:“不知你打算给老夫父女怎样的一个交代?”他年纪比游龙子大十多岁,自称老夫倒是正常。
游龙子哼了一声,道:“霸天,魔月教杀了高天进,却把罪名往我头上灌。现在反过来要我给你一个交代?”
霸天虽知高天进已死,殷盘龙已夺大权,但嫁祸游龙子一事却浑然不知,道:“老夫从未下令把罪名嫁祸于你。你可别信口开河。”
张若琳见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而且一切都是师兄所惹出来的,便走近霸天身边,小声的禀明事情经过。
站在一旁的于晋则凝神偷听,才知道凤阳山庄的所有惨剧都是魔月教一手造成。但震惊的是方晴,殷教头竟然是魔月圣使,实在难以置信。邪教终究是邪教,其手段确实是匪夷所思。这次前来卧龙坡,收获可不少。冤有头,债有主,终可找真正凶手替高家父子报仇了。
霸天听完女儿所言,想:龙儿也太擅作主张了。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认是魔月教所为,否则百汇盟局面难控。既然游龙子就在眼前,我何不将错就错,将他除掉?杀了武林公敌,我霸天声望必定剧增,何愁武林中人不服?如此一来,魔月教统治武林之日便指日可待了。于是道:“既然事已至此,反正你臭名远播,何不替老夫背下这一桩罪呢?”
张若琳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见霸天却如此狂妄,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急忙道:“教主,怎可以这样?”
游龙子早看穿霸天心思,冷冷一笑,道:“霸天,看来你是死性不该了。今次诱你到此,咱们新帐旧账一并算吧。”
当年霸天为在武林中出人头地,扬名立万,曾经独自寻得杀人狂魔游龙子比武,可惜数招便败下阵来。最后凭着苦练十年,再来挑战的豪言,才得以在游龙子掌下逃命。自从练成七层尊武神功,他便目空一切,自以为难逢敌手。如今面对游龙子,即使胜不了也能立于不败。因此他道:“老夫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