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能够在这片大陆上获得一席之地,这是因为人族将人的身体开发到了极致,自身的精气神化为源气,能量由内向外而生,这是生命的极致能量,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类能从外界获取任何类型的能量。
一凯显然已经违背了这一定律,空气中斑驳的能量渐渐从一凯的毛孔进入体内,混入那条经络中白红绿的能量之中,其中,红色的能量缓缓散发出略微炙热的温度,在一瞬间把那斑驳的能量蒸成了雾气,仅仅一点点荧光融进了白色的能量,其他的都从原路排了出去。
过了许久,一凯的眼皮突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缓缓睁开,看着周围的环境,一凯一愣,刚想动一动身体,顿时一阵刺痛从全身传来,“啊!”一凯轻叫了一声,连忙停止动作。
但一凯的声音明显惊醒了三个老头,三人瞬间闪到了一凯面前,“小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凯瞬间愣住了,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面前这三个不断问问题的人是谁,不过随着他的记忆一点点恢复,他明白过来应该就是面前这几个人把自己给救了回来。
“呃,等……等一下,谢谢几位前辈的救命之恩,如果将来又能帮到各位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一凯就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就要拿上衣服站起来。现在,这种剧痛他已经适应了,因为他有一种快速让自己适应疼痛的办法,那就是以小频率的摆动自己的疼痛部位,让自己的神经逐渐麻痹,之后达到忽略部分痛感的效果。
这是他长期训练的结果,在丛林之中,如果他为杀了一个野兽受了重伤,别个野兽可不会在远处等着你恢复之后再来找你麻烦。
“等一下,你这小子,我们辛辛苦苦救你一命,你就道个歉,做个承诺,就了事了,你把我们三个老头当做什么了?不行!想都别想!”
一凯虽然没见过几个强者,但也没听说硬向别人要报酬的,好吧,就算这是应该的事,但他有什么这三个人还不清楚吗?这样想着,一凯刚想从石头上走下来,却突然失去了平衡,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影响一凯愣愣的看着本应该支住他身体的右臂,但此时那里却什么都没有。一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做为他的管用手,右手的失去相当于他的战力会大大削弱,就算现在开始使用左手,以后也很难在达到右手那样连贯。
三个老人看着那愣愣的看着自己断臂的一凯,面面相觑,同时都有些沉默,他们同样知道失去一条手臂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损失,更何况一凯还是……
“小子,南屠……是我们几个的徒弟。”
昌洪看着一凯有些暗淡的眼神,沉默了半响,默默的说道。一凯神情一动,缓缓看向昌洪。昌洪点了点头,“小子,你可愿意成为我们几个的徒弟?南屠那小子的程度,不会是你的极限!”
一凯静静的看着面前几个衣服被汗渍沁透,显得有些邋遢的老人,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就在几个人有些疑惑看着一凯时,突然的一幕让几个人眼中充满了惊讶,一凯原地转了一圈,又左右踏了几步,竟然就像正常人一样,走了过来!
就在几人惊讶的对视时,一凯砰的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求几位前辈收我为徒!”
“好……好孩子,快起来吧,先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说着,马不为就想扶一凯起来,可就在他的手刚刚碰上其身体时,一凯的身体却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小子!小子!”
……
一凯是被一股浓重的臭味熏醒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装满屎绿色液体的大木桶中,木桶中悬浮着成块的植物,凭借着不俗的眼力,一凯还是识别出来有一些植物他在妖魔林里看过,而且有几种他还吃过,都是一些非常棒的疗伤药。而从这液体的气味中,一凯还闻出了一种妖兽血的味道,那是一头不知名的野兽,长得有些像猴子,只有一重左右的实力,但它的皮肉却可以钢板有一拼,当初他好不容易干掉一只拿来炖肉,结果他愣是炖了一天,结果肉还是像木头一样硬。
一凯动了动他的身体,竟然发现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看来这药除了臭一点之外,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小子,醒了?醒了就赶紧出来,把身体擦干净,老子好不容易做的疗伤药可不能让你两天就给吸没用了,虽然老头我的刀工很好,但这东西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刀工……很好?”一凯又低头看了看液体上漂浮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药块,一脸怀疑。
一凯用左手一支,轻巧的从木桶中跃了出来,又用旁边木桶里的清水把身上的药液冲干净,这才来得及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小森林中的一片空地,四面有三面可以看到陡峭的山坡,只有一面没有,似乎是一处山谷,这里的树木很矮,最高也只有三米,远处还可以听见有清脆的水流声。就在他的旁边,有一处小木屋,刚才的声音就是从木屋中传出来的。
就在一凯打量着周围时,一个老者从木屋中走了出来,手一挥,一件粗布做的衣服就甩了过来。一凯伸手欲接,但手指刚刚碰到衣服,他的脸色就是一变,就那么一瞬间,一凯扭了一下身子,躲过了衣服,闪到一边。衣服并没有停下来,反而逐渐传出了破风声,咻的一声划向了远处,足足斩断了五棵树才停了下来。
马不为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和惊讶,嘴上却说道,“让你接衣服,你不接,这可好,衣服可弄脏了,可别怪我没给你干净的。”说着又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到木屋前的一个木桩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酒壶,咕嘟咕嘟喝起酒来。
一凯无语的看了看马不为,又看了看远处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的衣服,一脸黑线,不知道他这一波新的师傅又会给他出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