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林竺立在窗前,手轻轻的抚着水仙花的叶子,这水仙越来越苍翠欲滴了,北寒国是寒冷之地,要想将水仙好好养活,必然每天都得接受阳光,即使是那样,水仙也不好存活,即使存活下来,生长也不太旺盛。
可是,自己手中的水仙却仿佛得到了最好的滋养,旺盛的生长着。她想起自己每天都要站在放水仙的窗前,再想到萧疏给自己被窝逮的兔子,这高于北寒国居民的体温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她可以为萧疏做些什么。
想起小人一瞬间挣扎又坚定的眼神,她真是越来越欣赏他了!
躺于床上,再次不由自主的将眼神瞄到房顶,蜘蛛网已破裂,地上有一块小土块,看来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清晨,当太阳的光束再次照到林竺的脸上,她一跃而起,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啊!
隔壁的萧父已然起床,也不知道萧疏告诉他父亲了没,她想用自己体内的热量去疏通萧父体内的因寒冷堵住的经络,先前她问过萧疏,北寒国是极冷的,所以害上的病大多数是因为寒冷,又因着水仙花的翠绿与小兔子的苏醒,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她想试试看,身体里的这份热流是否会帮助到人。当时告诉萧疏这个想法时,他似乎也是一惊,但更多是沉思,显然他了解的比自己多,在一番斟酌后,萧疏同意了,但为了父亲着想,他还是想先在自己身上试试。
寒冷的夜晚,月光下的两人,手掌相贴,林竺觉得心跳在加快,手掌下的人儿似乎也并不好过,两颊泛红,眼睛中有着星星点点的希冀。手掌下的小手有着薄薄地茧,蹭在手上有种异样的感觉,平静了下心情,林竺按照内心深处原主曾经记忆的指引,将身体里的热流慢慢道出,一股温暖的气息由身体深处向上牵引而出,顺着手臂的经络缓缓地流向萧疏的手掌。因为是初次,林竺只能一点点的试着,不能伤着小人。
萧疏此时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全身的筋络舒张开来,热流到过的每一处血管都是无限的畅通,肆意的舒畅,好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在父亲的怀抱,在那个还未衰败的温暖的家里,还有人爱,有人疼的感觉,就像在沙漠中久逢甘露,那一瞬间七筋八脉被打通的感觉。他欣喜的抱着林竺,没有了男女之嫌,有的只是当下的激动与感动。
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萧疏能否说服父亲,毕竟谁也不知道结果,而且还要肌肤相亲,虽然只是握手,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北寒国的民俗估摸挺严的。她倒是无所谓,只希望萧父不会太过固执。
草草的梳洗后,换上萧疏为自己特意缝制的衣物,一股淡淡的皂味袭来,夹杂这些许水果味的清香,林竺知道这是本地特有的一种浆洗衣物的东西,类似皂角,但比皂角好闻,清香又实用。看着这整齐的针脚,林竺再次觉得这小人儿真是细心又手巧。
一阵敲门声传来,林竺一打开门,就看到萧疏冻得红彤彤的小鼻尖,因为激动而不断呼出的气使得小脸蛋红扑扑的,分外惹人爱。看来是说成了。
扶住他的身子,笑眯眯地说道,“别着急啊!慢慢说。”
“爹爹同意了!我们去试试吧!”萧疏分外开心的说到。
“好”敛了敛神色,大步随着萧疏进了隔壁的房间。
“多有得罪了!”福了福身子,在萧父的点头示意下,林竺拿起萧父的右手,轻轻的催动体内的热流一点一点靠近手掌,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这种治疗对于病人的有效性,即使有着萧疏的实验,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热流引进之后,却停滞不前,萧父的经络太久未得到疏通,寒气侵体,导致老是在咳嗽,看来问题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将体内已然有些躁动的气息平下,林竺再调动一股气息引导热流的流向,时间一点点的失掉,在林竺不断努力的疏通下,那一道阻碍终于被强力打破,看着萧父越来越舒展的眉头,萧疏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缓缓地将最后一点热流慢慢输送完,林竺将萧父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嘱咐他好好休息,萧父激动的老泪纵横,多少年了,自己都以为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再也爬不起来,撑不到疏儿出嫁那天,真是恩人啊!在连连的道谢声中,林竺退了出去,体内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并带有丝丝寒气在乱窜。
萧疏为父亲倒了杯茶,便急忙循林竺的方向走去,望着林竺有些虚晃的步伐,他想问问她为何不一次性疏通父亲所有的经络的话压在了喉咙。
为林竺添了一杯水,心疼的坐在她旁边,说到:“对不起,是我害得你这样!我太心急了!”说完,红了眼睛。
”不碍事,是我们没想周到,下次,下次便好了!不要心急,慢慢来,今天你父亲不就好多了吗?看来还是有效的,有我在,没事的!”林竺温柔的看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