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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曾经的天才少女

第二天下午一放学,胡一舟就往图书馆赶去。

他平时并不是爱看书的人,但是……昨天曾文学姐抱着的那本书,令他不自觉的在意。

《古典兵略》,老到发黄的书,但是胡一舟却莫名的好奇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好像之前校道遇到的辫子学长,又好像之前遇到两个学姐。那是一种明明只是一眼,却深入骨髓的印象。

学校的图书馆有四层,一层是杂志和报纸,二层是自习室,三四层是资料和藏书,传说有第五层但胡一舟来校的时候上去的楼梯都被堆放的旧桌子旧椅子堵住了。

胡一舟直接来到了第四层,像《古典兵略》这种晦涩古老的书一般都在很少学生到来的第四层——科普,宗教类。

进入书架群的时候,胡一舟一眼就穿过书丛看到了,一个女生拿起一本黄色封面的书在看,正是《古典兵略》!此时心中那异样的尤为强烈,仿佛……初恋?那股心情呼之欲出,让胡一舟几乎要扑了上去!

那女生也像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与胡一舟对上视线。

胡一舟快速走到那个书架前,向前迈出一步“同学,那本书给我看一下好吗?”

那个女生也警惕的抱着书退了一步,靠在后面的书架上。闻言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下手中的书,没有递过去。

“同学?”胡一舟再叫了一声。

那女生回过神来,淡定的捋了捋耳际的发丝。

“恩,我听到了。你是,胡……”

“胡一舟。”胡一舟补充“你认识我?”

女生点了点头,然后说“这本书我也想看,一起看好吗?”

胡一舟愣神,下意识的看向书柜。

“就这一本了。”女生补充说。

“那,怎么好意思?我下次再来借吧……”胡一舟挠挠头,但心中却不做此想。

女生摇摇头“你很急吧?我也很急,而且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似乎那也没办法了,胡一舟便“为难”的点了点头。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两人便来到了图书馆外的石桌石椅。

“那,你先……”

胡一舟还没说完,女生就坐在他旁边靠了过来,把书在两人中间摊开。

“好吧,看吧。”胡一舟耸耸肩,把头凑也凑过去“对了,还不知道,你叫……”

“邱雨萱。”

没有一点印象。胡一舟不作他想,认认真真的看书去了。

老实说,和女生一起看书本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把这件事当成浪漫经营,很可能书未看,情了了。与其花心思怎么展现自己接近别人,还不如老老实实看书来得痛快,而且这次胡一舟的目的是真的来看书而不是来泡妞的,虽然到中间的时候看起来像是被妞泡了什么情况?

《古典兵略》这本书可以说相当晦涩,其中很多话语都是半文言的,而且对古文的引用量也很大。第一句开篇就是什么什么曰,第三句再来引用另一本书。不过看到后面,引用的书其实也就几本。管仲的,鬼谷的,还有一些名字生僻的。而且不像《三十六计》有大量的剧情故事,也不像现代的军事专讲对阵行军。讲得多是一些行军的其他要点。如医,巫,士,君的作用,天时节气,士气民心,战争的正义与否。

但是对胡一舟来说,这越发古怪了——这么晦涩的东西,自己仿佛复习一样,很多话都是看完第一句,第二句就呼之欲出了。而且这幅与女孩子并肩看书的情形也颇为熟悉,仿佛自己就曾在哪里做过,像是在梦里。啊,其实就是在梦里吧?这样一想,反而越发真实了,胡一舟感觉自己都可以会想起哪一天做梦梦到这个场景了。

“简直就像预知一样啊。”

邱雨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看。眼神很是专注,也很是淡定。

胡一舟心理琢磨“刚刚的邀约对她来说恐怕就和幼儿园两个小朋友牵手没区别吧?”

很快就响起了校园广播,旁边的女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又坐了一会,胡一舟暗示的说“多少点了啊?”

女孩头也不抬“六点十三分。”

“呃,你怎么知道?”

也没见她戴表看手机。

邱雨萱没理他,胡一舟有点扫兴,不过感觉自己今天的收获也差不多了,就站起来说。

“我不看了,那先走了?”

邱雨萱一脸吃惊,胡一舟这才知道自己刚刚表现的很想走的暗示对她来说跟空气在动没区别。

女孩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别走。”

“啊……”

胡一舟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两人就这么呆呆的保持着姿势。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呼声“老胡你在这啊,去吃饭不?”

是好友黄德君,之前找自己强化钥匙的家伙。

“下次再见,我有话说…”

就感到衣服一松,女孩站起身,抱着书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皇军也来图书馆?”回过头,胡一舟笑着向好友回话。

黄德君却把注意力放在远去的那个女孩,看了良久,皱着眉低声说“老胡你怎么和她扯上?”

“她,怎么了?”

“9班的数代,这样说你肯定不明白。”黄德君以嘲讽的表情看着胡一舟“当年的天才少女,你记得了吧?”

啊,记得了。数学神童,心算天才小萱萱。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全名。

“就是她?也没什么特别啊。”

“是啊,不然怎么说伤仲永,伤雨萱?”

在去吃饭的路上,关于小萱萱也就是邱雨萱的事情,才一点点在胡一舟脑中唤醒。

小萱萱,单亲家庭,家里有个经常酗酒家暴的父亲。7岁那年一次家暴,传说打开了小萱萱脑中某个隐藏的开关,从此思维不按常人的走法。具体表现是5位数的加减乘除开根方程她都可以直接说出答案,这在当时引发了巨大的社会舆论。家暴,天才,单亲,可谓相当吸引眼球。当地电视台把小萱萱炒得大火大热,最后连小萱萱的母亲都露面了。在一场抚养权官司中,声势达到诡异的高度,却突然消失在大众眼球,再也没有出现。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胡一舟感慨。

“那当然,顺便当年电视台就是我大伯在负责。那场官司的律师还是我小姨妈。”

“虽然说了好多次,但还真是感慨你家大业大。”

“嗯,嗯,大概吧。”

“所以最后小萱萱是被母亲带走了啊。”

说到这,不知道为什么胡一舟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种看家庭狗血剧的兴奋感?”

“不,是一种看着别人成为主角的,即将加冕为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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