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若是知道,还要在这里问你一个臭丫头?!”纪厉几乎是吼出去的,沫浅浅揉了揉有些耳鸣的耳朵,委屈地缩了缩,这二皇子多年征战杀场,脾气还真是坏的不行……“我就是一个平民丫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不如放了我,免得看着心烦……”
“利用价值,平民丫头……”纪厉冷哼一声,“你不说本皇子还都忘记了,一个丞相的私生女,利用价值,还要本皇子给你估量估量吗?”
“什么私生女……”
“还装,你爹亲自跑去皇上那儿跪求了一日情,迫不得已才把你真实身份讲了出来,夏丞相,对你这个私生女还真是不错啊……”
夏丞相?夏至天?不就是那个定时送补品,还特别关心她的那个老大叔?
“还在想怎么扯谎?”
“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今晚能吃些什么。”
“……”两人说话简直不在一个面儿上,真想扒开沫浅浅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纪厉一甩长袍,扬长而去,“罢了,明日再审!”
纪厉一走,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沫浅浅一人,打开窗户,月光柔和,又想起最初见到君洛的场景,“又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人了……”嘴里说着君洛,脑子里却浮现出大殿中纪未尘静静喝茶的样子,像是事事与他无关,淡然的很……
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格外响亮,“沫浅浅,你是不是傻了,为什么要想起他,都被当成犯人抓起来了……人家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么会救你……”说不准,因为自己的原因,他可能都自身难保了……沫浅浅,你肯定傻了。
“怎么办怎么办,古代的人都好复杂好复杂好复杂,到底,怎样才能回现代……”苦恼又无助,沫浅浅将头埋进了双膝中,现在又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又能如何,大病未愈,莫非你还想硬闯皇子府不成?”贺温一把拦在纪未尘面前,“就算你的病好了,这面具你还能带多久?”手中面具映入眼帘,纪未尘几分踌躇,却心有不甘,“那又何妨。”
“十五年运筹!你想功亏一篑?”
“何时你也拦我了。”
“我只是不想你葬送前程!”
“你可还记得儿时旧庭内说过的话。”
贺温愣了愣,回忆历历在目,随即转过头,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那些都是在不妨碍目的条件下所说,如若想救她,你也不能硬闯。”
纪未尘一手扯过长衣披上,邪笑一声,“我何曾说过?”轻傲地走出门,看着月光下的背影,长袍上本来凶恶的花纹,似乎都被柔化了,贺温包含着无奈笑出了声,刚才明明一副要出去杀了所有人的架势,冷静下来还要狡辩……
————“睡了?”
“嗯……”沫浅浅的一声嗯抿了很久,意识模糊,回答都处于本能反应,眼睛挣扎着睁开,可是太累了又马上闭了下去,几天泡在水中,她的气色已经不如之前。
“白吃了这么多,肉又少了。”
“我…不胖……”
“不胖。”将额面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捋到了耳后,忍不住又戳了戳她的脸蛋,“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又长什么样?”
“嘿嘿……”沫浅浅流着口水笑了笑,好像梦到了一场大餐,脸蛋被戳了好几下,大餐就这么扭啊扭啊,全部都空了,沫浅浅吓得立刻抬头。
“起床了!!!!!”纪厉放大几倍的脸就摆在面前,沫浅浅蹭的往后躲了躲,“第一次见睡相这么丑的女人,你真的是女人吗?”
“……”沫浅浅看了看自己,坐在地上,看样子是昨天看星星看入了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趴了一宿,肩膀那个酸的啊……有些迷迷糊糊的印象,有个人在旁边跟自己说过话,可是却越想越模糊,应该是个梦。
门外三个丫鬟走了进来,开始东拉西扯,沫浅浅一脸蒙,“你们要干什么?”
“给你梳妆打扮。”
“啊?”说完身上的外套被扯了一层下来,“诶!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不脱怎么换衣裳。”纪厉就在旁边默默注视着,看着沫浅浅缩到了墙角,样子十分滑稽,嘲笑般她憋屈地模样,“你躲什么,又不是切你的肉。”
“你你你,你出去!”
“你要本皇子出去?”纪厉哼了哼,反倒是越走越近,“多少女人求本皇子看她们,本皇子都不屑一顾,你想让本皇子出去,本皇子还就偏不了。”
“怎么会有这种无赖,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过吗?”沫浅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做好了反击的准备,要是他想做什么,一击命中要害的信心,她还是有的。
“嘁。”纪厉转了个身,走远了,还别把她惹急了,自己的事还没办完,她死了可就没头儿了。
“……”看着纪厉走出门,沫浅浅顺了一口气,才放下手前的阻拦,任她们折腾。
————“你热的连面具都不带了。”
“……”
贺温拍了拍手中的面具,一副深思的模样,“你从今儿卯时回来就一直手捂下巴坐在这里,快两个时辰了?”
“没有。”
“没有什么啊没有,我什么都还没问。”贺温凑了过来,“你说大晚上出去,肯定去了皇子府,坐这么久……你不会对沫姑娘做了什么吧?!”
“你很闲?”纪未尘一手将在自己面前晃悠的面具拿了回来,“也好,最近阁里有几个兄弟到了适婚的年龄,你带上他们,给他们好好看看。”
“诶,这事不归我管的。”
“快去。”
贺温算是憋屈地走出了房门,纪未尘继续坐在位置上冥想,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不自然地揉了揉嘴唇,又重温起接触到沫浅浅脸颊的温度,谁知沫浅浅一手糊在了他脸上,纪未尘这才醒悟,撑着脑袋苦想了半天,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