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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阳光的味道

最近总是牙疼,有人说牙齿少的人比较有福气,苏小小也这么觉得。

苏小小曾经问过为什么她叫苏小小,小小显得很小家子气,她很想改名字。田雪颜告诉她她刚出生那会很小,这是奶奶给她起的名字,苏小小撅撅嘴,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一如她不太喜欢那个应该称为奶奶的人,她对她很陌生,孩童时代的记忆里好似没有关于她的记忆。田雪颜告诉她,奶奶是爸爸的妈妈,你爱爸爸,也要爱爸爸的妈妈,一如你爱我一样。苏小小很想说她很爱田雪颜,可是她却是很怕苏正秋。

田雪颜对她真的是很好,苏正秋的脾气很差,每次苏正秋发脾气的时候,田雪颜都会将年幼的苏小小藏在身后,害怕她会受伤,其实她知道苏正秋再怎么生气都是不会伤到苏小小的。

在苏小小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田雪颜,她很依赖田雪颜,几乎寸步不离。田雪颜很爱打麻将,苏小小总是会乖乖的在她旁边待着,耳濡目染,苏小小早早的就会打麻将了。现在的田雪颜很胖,脸色发黄,长了很多斑,头发卷卷的,眼睛不再熠熠发光了,手也变得粗糙了,其实田雪颜年轻的时候很美,长长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年轻的脸庞,瘦瘦的身材。苏小小最喜欢那一张田雪颜抱着她的照片,小小的她坐在田雪颜的腿上,手里抱着一个娃娃,懵懂的眼睛看着镜头,田雪颜穿着红色的马甲,美丽的头发及腰,这张照片是苏小小最爱的照片,那个时候的田雪颜好美,苏正秋真的配不上她,苏小小心里是这么想的。苏小小到总是会说都怪苏宝乐,要不是为了生他,田雪颜还是那么美,每次苏小小提到这个苏宝乐都会和她打一架,伴着苏小小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直到田雪颜将苏宝乐拉开。

苏正秋从结了婚之后就外出打工了,一走就是一年,苏小小会想他,总是问田雪颜他什么时候回来,可是,苏小小总是个矛盾体,她又特别害怕苏正秋回来,因为苏正秋总是坏脾气的绷着脸。每年苏正秋回来总是要和田雪颜吵上一架,苏小小抱着苏宝乐躲在角落里哭......

苏正秋在外面的日子,苏小小和田雪颜过得很开心。田雪颜很迁就苏小小,她总说苏小小的坏脾气像极了苏正秋,这个时候苏小小总是会跟她急眼,她不喜欢苏正秋。但是,苏小小真的很想苏正秋,每次他去外地,苏小小都要难过好多天。

苏小小很喜欢爷爷,他很好脾气,至少在对苏小小的时候,爷爷总是笑着的,苏小小总爱蹲在爷爷身边听他讲以前的故事,有时候听着听着就趴在爷爷腿上睡着了。

苏小小有个喜欢和她争宠的弟弟,就是苏宝乐,苏宝乐最大的乐趣就和苏小小打架,如果苏小小不哭,苏宝乐是不会住手的。所以苏小小很讨厌苏宝乐,每次都会和田雪颜抱怨为什么要生下一个苏宝乐,他就是一个魔头。苏小小不是没想过去练个跆拳道什么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把苏宝乐打趴下。当然,苏小小也就是想想而已,继续忍受苏宝乐的暴行。

苏小小不爱说话,却对田雪颜很聒噪,田雪颜在做饭,苏小小就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她去洗衣服,苏小小就看着她洗衣服,她去邻居家串门,她就也跟着去,邻居们都笑田雪颜有条小尾巴,去哪都跟着。

苏小小初中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还好老天爷觉得苏小小离不开田雪颜就留了她一条小命。那个时候的苏小小很脆弱,所以不得不回老家上学,她经常在学校晕倒,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定会是田雪颜带泪的眼睛,所以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中药,很苦很苦,每次喝完田雪颜就会给苏小小一颗糖吃。那个时候苏小小每天要吃几十颗药,药物都有副作用,苏小小从60斤的小丫头一路狂飙到120斤的壮汉。苏小小正处于青春期,看到自己一身膘,她总是和田雪颜闹。苏小小很爱闹腾,一个初中扭了四五次脚,田雪颜都是接送她上学,然后把她背到座位上,对她的同学说帮忙照顾她,还会给她的同学带些零食。苏小小总觉得是理所应当,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那个时候的田雪颜总是会把过多的爱全部都给苏小小,她会对7岁的苏宝乐说你要学会爱苏小小,似懂非懂的苏宝乐听话的点点头,他会把田雪颜给他的零用钱攒起来给苏小小买五颜六色的糖果,因为他看见每次苏小小喝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他知道苏小小肯定不喜欢喝那个东西。

高中学业越来越忙,苏小小很少回家,田雪颜会给她打电话,叮嘱她好好休息。长大的苏小小开始理解田雪颜了,记得刚上高中那会,苏小小总会躲在被子里面抽噎,她很想田雪颜。

后来,苏小小去了外地上大学,前一天晚上田雪颜抱着苏小小睡觉,苏小小睡的很香,田雪颜看了苏小小一个晚上,其实,苏小小是知道的,苏正秋和苏宝乐去送苏小小上学,一路上苏小小都在哭,苏正秋也不是不知道,苏宝乐一直拉着苏小小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苏小小开始半年回家一次了,每次回去田雪颜总是会早早的就开始收拾,苏正秋也会买好排骨和两条鱼等着她回来。苏宝乐会早起接她,给她拿行李,然后塞给她吃的,苏小小就会一路狂吃,对着苏宝乐傻笑,苏宝乐总是对这个苏小小很无奈。田雪颜总会站在家门口等着她,揉揉她的头发,苏小小挽着她的手回家。

苏小小很庆幸她遇见的是田雪颜,如果换一个人,她现在或许会是一个坏女孩,可是,苏小小终究还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苏小小想过如果有一天田雪颜不在了,去了另一个地方,她一定会发疯的,一定会崩溃的,所以现在苏小小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她会看田雪颜脸上的皱纹,会看田雪颜下垂的眼角,会看田雪颜越来越多的白发,会看田雪颜粗糙的双手,苏小小觉得田雪颜的一切都是美的,她不敢证实她将慢慢老去,她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如果真的能兑换生命的话,苏小小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给别人,变得和田雪颜一样大,陪着她老去......

苏小小曾经说过田雪颜肯定是她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最重要的人,最离不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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