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吧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名顾客,柔和的轻音乐环绕着这个充满复古格调的空间中。
吧里的顾客大多是女性,男性顾客就两名,坐在靠窗的角落里低声说着什么,而女性顾客则集中于吧台附近。
对自己姿色有那么些信心的一位魅力女性,则是干脆的坐在高台,优雅的翘着二郎腿,眼神仿佛要拧出水一般的看着吧台后的那个年轻人,这个小酒吧的老板。
坐在角落里的两名歪果仁看了一眼,相顾摇头叹息,又接着自顾自的小声说起来,内容大致是;又一个迷途的小羔羊,“王”真是艳福不浅,可惜之类的。
而女性顾客们都是笑而不语,眼神里的意味浓重,就似是在看笑话一般,看谁的?当然是那个女郎。
这名坐在高台上的女郎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傲人的本钱,波浪卷的长发披在肩头,桃花眼一勾一勾的,微弯的双眼和嘴角的微笑给人一种信息,那是花儿绽放表达勤劳的小蜜蜂可以过来吸吮的暗示。
一般的男人估计是把持不住的,但是,那个外国佬假绅士嘴里的“王”可真不是个一般的男人,他是个…………处女座!
王不行,这个酒吧的老板,年仅二十,不知哪里人士,一年前来到这里开了这家名为“横木”的复古样式的小酒吧。
这里是明市,一个金贵金贵的城市,自从数年前的《记五年的新世界》出世后,这里成了重点改革区,经济的飞速发展,使之地皮的高价真是让外来人士叫苦不迭,并且有着与其他地域不同的制度,这里的意义有些耐人寻味。
王不行可以在这里开上一间不算大也不算多小的两层建筑,是以让人觉得这货估摸着家里有一个有钱,或者有不同一般身份的爹妈。当然,有钱可不是这个女郎所在意的问题,比起金钱,她这名口味独特的大美女更是在意相貌,说白了,这名波浪卷小姐是外貌协会,颜控晚期。
王不行,如上所说,芳龄二十,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有资”青年,没有女朋友的日子等于年龄,但是他的相貌既然能让波浪卷女郎对上眼,那自然是不差的。
有那么点长的黑发越过耳朵披在颈后,丰神俊朗带有英气的面容,一双墨色的眸子是为丹凤眼,富有极具的美感,他的丹凤眼就像是精心测量过再由技艺高超的画师绘出。一分一毫都不必修饰,可谓完美。
王不行,就是这么个眉目如画,温文尔雅的男子啊。
魅惑十足的女郎轻轻摇动手中的高脚杯,左手支着下巴倚在吧台上,呼气如兰,轻柔的说道:“小哥真是辛苦啊,一个人经营着这家酒吧们为什么不招一些人呢,嗯?”
本来是面无表情翻着手中账簿的王不行立马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拿起放在一旁的平光眼镜戴起来加快了翻账本的速度。
这些小动作让女郎又是双眼放光,好看的男人的确很多,但像他这般不戴眼镜是一番模样,戴上眼镜又是另一种气质的可不是那么多,配上这个神态,真是让人喜欢的紧。
“喏。”
王不行将账簿平摊在女郎面前,指着某一处也不说话。女郎诧异地看了看王不行,王不行眼神示意让她看。
女郎恭敬不如从命,看到了那一圈用红色墨水写下的一排字迹。
‘他字写的也蛮好看呢。’
稍微分心品味后便认真看起来。半晌,女郎了然。原来是本月赤字啊。
疑惑地看着王不行,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连白天都有一些客人,晚上怎么也不会少到哪去吧。
王不行嘴里蹦出这么个字“穷”。
然后合上账簿收起来,从怀里的口袋掏出一枚银色的老旧怀表看了下时间,对着发愣的女郎说道:“姑娘,你最好是挪一下地方。”
“啊?”女郎又是一愣。
王不行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随手一指指着那些女性顾客坐着的散台。“就是那,请姑娘移驾可好?”
女郎转头一看,发现坐在那的众多女孩捂嘴笑着。
而角落里的那两名外国‘绅士’则是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美丽的小姐听王的话吧,待会那人来了……”话还没说完,门口传出门铃的声响。
大门被推开,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那一片浓重的阴影正与阳光交锋,争夺着地盘。
看到这个推门而入的高大身躯,王不行的面目更加愁苦起来,仿佛这人欠他百八十万一样。
此人身板如铁塔般粗狂,那扇不讲究的大门也显得矮小起来。略显灰暗的肌肉拢在一袭古朴的长衫之下,坚实粗壮有力,灰色长发“怒发冲冠”。
一副蛤蟆镜掩盖着大半面孔,毛骨悚然的是;此人身后横背着一个狭长窄小的棺材,大概只能容一个小孩躺下的样子,破旧的棺材之上零散的贴着几道黄符,几把生锈的短剑插在棺面上,还有几条同样锈迹斑斑的锁链缠绕垂下。
就算是女郎去过世界各地看到过许多妖魔鬼怪也不免发怵,怎么会有这等恐怖的人!
似人似鬼的铁塔壮汉缓步而来,棺材上的锁链随着步伐摇摆碰撞发出响亮的叮当声,与轻音乐的柔和发生了奇特的反应,女郎只觉得一头人形恶鬼朝自己逼近,呼吸不由得窒碍。
当这恶鬼一般的汉子走到女郎面前时,她才算知道了这人到底有多高大,坐在高凳上的女郎不由自主地站下来,踩着高跟鞋的她自然有着不一般的魅力,一般男性站在她面前,都不由矮上几分,不论是哪方面……而在这名铁塔巨汉跟前实在是不够看。
女郎的身影完全埋入了巨汉的阴影中,抬头战战兢兢看着巨汉,生怕这人会对她怎么样。
恶鬼般的汉子低头看着女郎,咧嘴一笑。吓得女郎差点瘫软倒地,还好王不行在背后扶了一把,才没摔着。
“风爷,你今天倒是有够准时啊。”王不行扶着女郎来到了那群女性顾客聚集的散桌,眼神示意了一位常来他这的美丽女孩。女孩欣然上前扶着女郎坐下了。
王不行这才回到了吧台,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这名被他叫做风爷的壮汉。
“哈哈,你这小子。”
如同雄狮怒吼。风爷的嗓门不是一般的洪亮有力,普通人在他面前呆久了那是会头晕脑胀的。
“今天自然是有事找你。”把手臂往吧台一横,宽大的蛤蟆镜对着吧台上的按铃,缓缓说道:“先来一杯你新出炉的‘老辣头’解解渴,然后说正事。”
王不行翻了个白眼,在风爷的嘿笑声中转身忙碌起来,而风爷呢,则是用食指敲打吧台,四处扫视着,黑黝黝的墨镜在昏暗的灯光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泽,往散台那一看,女孩们纷纷扭头避视,魅力女郎更是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酒吧。
“哈哈。”风爷看着女郎离开后,嘿笑一声,摇头晃脑地哼唱起不知名的旋律。
待小曲终了,王不行也是把一个不如此间格调的小酒坛放在离风爷面前,泥胚制的酒坛做工不怎么样,还显出老旧的气氛,不大不小,像是风爷这般壮汉,一掌便能将其攒在手心。
风爷大手一挥,泥封掀掉,抓着小酒坛往鼻尖一放,闻了闻味,大喝一声“好!”
这嗓门奇大,把角落里的两“绅士”都给吓坏了,更不提散台那些娇柔的小姑娘们,严重的竟是抽泣起来。
“好你个头啊好!”
王不行也怒了,每次都这样吼来吼去,要不是这间酒吧是有他帮忙才开起来的,王不行都不疑是哪个王八蛋和他有仇喊来砸场子的主。
也不管风爷在这细细品尝,王不行跑去安抚他这些死忠顾客们。
看着抽泣不止的小姑娘,无奈的王不行只能提前打烊,将姑娘们和那两名歪果仁送出吧外。
赶忙把店门关上,在外头放上“暂停营业”的小木牌子,然后一言不语的回到吧台,死瞪打着酒嗝的风爷。
意犹未尽的风爷把酒坛放下,抹了抹嘴笑道:“好家伙,你这新酒够味道,叫什么?”
“凉沁。”死瞪着眼的王不行撇着嘴。
“恩,好名字。”风爷咧嘴笑着。“也是好酒。”
“行了,你今天又让我零收入。”
“怎么说?刚才那些人不是……”
“他们没让我赔偿精神损失费就已经让我感恩戴德了!”
“哈哈,你看你说的,今天我可是来给你好东西的。”如此说到,风爷也不含糊从长袖里抽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一个金刚杵。
王不行瞄了一眼,便又死瞪着风爷,不为所动。
“别这么看着我,算是以前喝的酒钱。”风爷摊手说道。
王不行嘴角一扯,说:“我可不是什么收藏家,给我这玩意作甚?”风爷耸耸肩,毫不在意王不行的讽刺。
“可以卖钱咯,好歹也是个不得了的宝贝。”
王不行盯着风爷看了好一会,倒也看不出什么地方不对,思索了一会,便拿起金刚杵,算是认同了风爷给他的酒钱。
风爷又是嘿笑,起身回头风一般地走出了“横木”。
王不行低头打量着这柄华美异常的金刚杵,低声自语道:“佛宝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