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天,一个神秘人通过关系见到了阿拉木。俩人见面后,这个神秘人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我家单于对阁下一直很仰慕,希望能和阁下一起共图大事啊!”阿拉木有点不屑的说道“你们北匈奴刚被汉军打跑,此时又能图什么大事?”神秘人笑道“我们北匈奴的大事是可以先放一放的,但阁下您的大事是可以现在就做的哦!”阿拉木一听,来了兴趣,说道“什么意思?”神秘人笑着说“阿拉木阁下是个聪明人,想这车师国现在除了您还有谁配统帅车师大军呢?但为什么阿拉木阁下却一直没这个机会呢?”陌生人这句话算是说中了阿拉木的心病,阿拉木听完,表情就立马变了。
见阿拉木没说话,神秘人接着叹了一声说“车师王也真是,非要把车师大军交于一个汉家女人,这就连我们北匈奴人都看不懂啊。”阿拉木听出意思了,说道“这是我们车师自己的事情,与你们北匈奴没什么关系吧?”神秘人笑道“不瞒阁下,我家单于对你们的王后是恨之入骨,早就想除掉她,只是现在局势对我们北匈奴不利而已。”阿拉木一听就笑了说“你们杀不掉,就像让我杀吗?当初你们统治车师的时候,我也没见你们单于能杀的了她啊,何况现在你们都跑回家了,犯得着吗?”
神秘人微微一笑说“我们也只是现在回家,又不是说不来了。”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威胁,阿拉木一听,有点吃惊,说“你们还敢来?”神秘人说“这一万多汉军,你们车师能养得起吗?你们就算养得起,他们估计也不愿意留,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班师回去了,到那时,我们自然会过来。”阿拉木一听开始有点心慌了,眼神有点紧张。
神秘人是看出来了,于是说“我家单于说了,只要阿拉木阁下能暗中杀了王后,到时候我北匈奴大军再次进攻之日,就是你阿拉木阁下登上车师王宝座大位之时,这笔交易我想对您来说,是很划算的吧。”说完又笑了起来。
阿拉木听完,内心有点小复杂和激动,思想斗争进行了半天之后,说道“素问单于是个狠角色,一心只为北匈奴的利益,如果我和你们合作,你怎么能保证我的权利呢?”这时这个神秘人听了,不为所动,然后不紧不慢的揭开了自己的伪装容,说道“我认为我可以保证,你说呢?”阿拉木一见此人,立刻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道“好,一言为定。”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第二年的一月份,朝廷的诏书到了车师前线,使者宣读完诏书后,窦固和耿秉就开始各自准备了。听完诏书后的耿秉相对于窦固的高兴,他自己倒是十分不开心的,因为自己的堂弟耿恭要留在这里戍边了。
这时耿恭也在旁边跟着听旨呢,耿恭其实心里没什么负担的,因为自己常年都在敦煌郡驻守边关,早就习惯了。耿秉走过来无奈的拍拍耿恭的肩膀说“哎,本以为这次你我可以一起班师回朝,这下好了,给你找老婆的事又要往后推了。”耿恭一听,乐呵呵的笑着说“大哥别逗了,找老婆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来。”“我回去就向圣上求情,尽快替你回来,你是叔父家的独苗,这种地方留你一个在这里,我不放心。”耿秉说。
耿恭一听就严肃起来了,说道“不行大哥,你这样做了,那别人还怎么看我,说我是贪生怕死之徒,靠裙带关系上来的纨绔子弟吗?再说大哥之前还说我能力出众,要我自己立下战功光耀门楣,如今这正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却又这番言语,这倒哪说理去啊。”耿秉一听倒是苦笑道“你小子反应倒是挺快,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我知道你的能力,但如今这种地方和你之前戍边的地方不一样,我们一走,北匈奴十有八九必然会再次来犯,到时候我怕。”说道这里耿秉没敢再说,把话咽了回去。
耿恭知道耿秉的顾虑,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大军走后的危险。但现在圣旨已经下来了,就安慰大哥说“大哥,你不用担心,你刚才没听到圣旨上面都说的很清楚嘛,现在在车师这一个国家就同时有我们三处汉军驻地,如果北匈奴那群蛮夷真敢来犯,我们自己就可以相互策应,我们还可以发动车师等西域国家共同抵抗,现在西域每个国家都派了一个王子到洛阳当人质,他们也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协助我们,要是他们敢不听话,大哥可以在洛阳城好好教教他们的儿子,再说我们背后不还有鄯善、楼兰等国嘛,他们如果您都不信任,那我们自己的边关将士您总该信任吧,所以啊,你去放心的回家吧。”耿秉看耿恭这么有信心,想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走开了。
话说耿秉担心耿恭,想着耿恭,在这只大军中还有一个贵族子弟呢,那就是马玄彬。这天窦固叫人找来了马玄彬,窦固对马玄彬说“玄彬啊,你现在在耿恭手下效力是吧?”马玄彬知道窦固,大家都是皇亲国戚嘛,就说“是啊。”窦固说“大军过了年就要班师回国了,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把你调到我这里,过了年和我们一起回大汉,你看如何?”马玄彬不为所动的说“不用了吧,我可不想被洛阳的公子哥们说我是靠着当朝皇后的裙带关系上来的,我要做出成绩给那些人看。”窦固笑着说“你还年轻嘛,以后也可以做出成绩啊,不在乎这一次的。”马玄彬说“主帅不用再说了,我现在在耿恭帐下效力,自然要随耿恭校尉,何况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除非他也回去,不然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窦固不紧不慢的说“耿恭不同啊,耿秉将军也很想让他回去啊,但他可是圣上钦定的驻军校尉,皇命在身啊,你不一样啊,你只是耿恭手下的帮手,不存在这一层关系的。”马玄彬态度依然很坚定的说“谢过元帅,我认为人不能因为预感到害怕而退怯,这是懦夫的行为,况且我已经和耿恭大哥戍边多年,对于我来说就算死我也要战死沙场。”窦固听这话怎么那么刺耳,但鉴于马玄彬的身份,他也没发火,还是缓缓的说“孩子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走后的危险啊。”说道这窦固停住了,想了想说道“就算不为忠义,那马皇后你也不想回去看看她吗?你常年在外戍边,可知道马皇后是多么的思念你啊。”马玄彬一听马皇后三个字,心中也有所动,眼睛转了两下,但语气依然坚定的说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只是马皇后的小堂弟,虽然我不能回去看皇后,但我更希望能用我的表现给皇后姐姐争光,给马家争光,给大汉争光。”
窦固看着马玄彬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有点失望的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希望你能传承你马家先人伏波将军的衣钵,我此次回去定会为你邀功,你退下吧。”于是马玄彬拜别而出。马玄彬确实是不想回去,当初就是因为看不惯京城那些公子哥的做派,才主动跑到边塞来找耿恭的。
在这车师的地界上,能第一时间知道汉军消息的外人肯定是车师自己人。虽然窦固和耿秉还没正式告诉他们,但很快大汉军队要班师回朝的消息就让车师后国国王安得和王后知道了。安得有点失落的对王后说“夫人,看来我们高兴的太早了。”王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镇住了,她以为这次大汉来就不会再走了,可以给车师撑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真是应了那句话: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
王后听到安得如此悲观的说,安慰道“大王莫急着下定论,想那北匈奴新败,一时半会也不敢再来,听说我们车师后国金蒲城的驻守汉军主将是耿恭,就是上次来王城迎接我们去汉军大营的那位,我见他他气宇轩昂,行事稳健,想必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待我日后多观察观察,再作打算。”安得听了,有点好奇,看着王后,过了一会说“哎,就算他耿恭是个将才,难道他一个人能抵得住千军万马吗?”王后说“如果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将才,那他一定会有办法,不过现在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开始准备,如果到时候北匈奴人真的趁机攻来了,起码我们也不至于慌乱,何况这回还有留守的汉军啊。”安得听了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那一切听由夫人安排好了,辛苦夫人了。”王后微笑着说“大王不许在这样说了,您是知道我的,何况我现在是车师军队的主帅,这事我不去做,谁还能做啊。”安得欣慰的点了点。
得知汉军果然不久之后就会班师回汉,阿拉木顿时兴奋异常,同时又更加佩服匈奴人。于是静下心来的阿拉木就开始了自己的暗杀计划。
在大冬天里晒太阳,这真是个无比惬意的享受。在这漫漫寒冬里休整的汉军将士们闲来无事,都懒洋洋的在外舒舒服服的晒太阳,耿恭他们也在城外的空地上享受着日光浴。马玄彬用手撕着自己龟裂的嘴唇上的死皮,感慨的说道“这西域的天气太干燥,你们看我的嘴唇都裂皮了。”胡峰听了鄙视的说道“男儿大丈夫,这算什么啊。”马玄彬没好气的说“我这不就说说嘛。”张封躺在一旁眯着眼说“冬天就这样,你难道还想希望自己的嘴唇能迷住车师的姑娘吗?去多喝点水,这样好一点。”说完大家都在一旁起哄。
范羌在旁边打哈哈说“玄彬啊,直接从地上拿块雪放到嘴上,保证没几天就好了。”马玄彬一听,好奇的问“你说的是真的?”众人看他这么认真,又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时站在一旁的李彦突然说“耿将军,有情况。”耿恭一听,立刻站起身观望,兄弟几个这时也都站了起来。
只见远远的看到一支骑兵正往这边驶来,哥几个纷纷议论着。不多时,这支骑兵靠近了,只见军容严整,各个表情威严,气场逼人,很有阵势。耿恭等人看了心里多少都有点震撼。这时王后从队伍中骑着马出来,耿恭等人见原来是王后的人,也都放下心来。王后骑着马来到他们旁边,斜着眼看了看太阳,拱手对耿恭等人说道“诸位真是好享受啊。”大家听了都乐了。
耿恭笑着说“这天寒地冻的,西域的太阳难得啊,对了,王后这是要?”王后说“也是,大王接到密报,车师有人想趁现在局势未稳之际,谋害大王,特命我率兵捉拿,正巧路过此地,如有打扰,还望各位见谅。”耿恭连忙说“哪里!哪里!既然王后有公务在身,那我等就不便打扰了。”于是众人让开了路,王后施礼答谢道“谢过耿将军,晚上我让王廷备上好酒好肉送与各位,算作歉意。”说完带领手下部队,快马而去。
看着远去的王后队伍,范羌说“看来小国也有内部暗斗啊。”李彦对耿恭说“将军,车师现在有反叛力量,我们要不要插手?”耿恭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是车师自己的事,除非车师请求,不然我们不能插手。”张封一直在看着这支远去的车师骑兵部队,自言自语的说着“王后此人果然如传说一般,是位能人。”旁边的马玄彬听了,也点点头说“而且是有才有貌啊。”
范羌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王后刚刚说的反叛力量,莫不是之前我们在天山脚下遇到的那一帮人?”李彦听了也恍然大悟道“对,肯定是。”耿恭说“你们见过?”范羌说“那****和胡峰、李彦在天山脚下收集花烛汁,正好遇到了一支行装和车师军队差不多的骑兵队伍,但不全是一样,为首是个蒙面人说他们就是和车师王对着干,如今看来他们应该就是反叛力量。”耿恭说“你们没事的时候都小心留意防范,尽快查清楚,虽然我们不插手,但我们也不能装瞎子。”石修说道“是啊,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过了两天,王后带了些礼物来到了汉军在王城的驻地拜会了窦固和耿秉等人。双方寒暄已毕,王后就直奔主题说“两位将军,我听说大汉主力过了年就要班师回朝,不知可有此事?”窦固和耿秉听了,相互看了看,然后窦固笑着说“是啊,确有此事,诏书也是刚收到没多久,还没能及时告知车师王与王后,没想到您已经知道了,王后的消息真可谓灵通啊。”
王后笑着说“消息灵通倒谈不上,只是现在我王城内的子民都在交头接耳的传说这事,我和大王就是想不知道也难啊,只是我担心的是:不知道二位有没有想过汉军主力班师后,北匈奴人的反映呢?”耿秉说道“王后想的没错,考虑的很深远,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考虑过,确实如王后所说,我主力回师后,北匈奴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请王后放心,如今西域都已经全数臣服于我大汉,而且圣上已经说的很清楚,当大军走后,会在车师前国和车师后国的三座城池内驻军,如果到时候北匈奴真敢来犯,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抗击,北匈奴人也必将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只要我大汉收到北匈奴再次进攻的消息,必将会以最快的速度驰援车师,这点我耿秉可以向王后保证。”王后听了,思索了一会,说道“耿将军说的也对,有耿将军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车师肯定还是站在大汉这边,不为别的,你们看我这张脸就应该知道了,至于其他的西域诸国嘛,那我车师就不敢肯定了。”耿秉和窦固听了,都笑了起来。
不过笑后二人又都沉思了起来,窦固说道“王后说的在理,对西域其他国家,我和耿秉将军会仔细认真考虑的。”王后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了,于是起身说道“那好,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窦固和耿秉见了,连忙起身恭送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