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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万念俱生

“青玄哥哥,等等我!”小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跟在风清玄的后面,“青玄哥哥,你这是去哪啊,昭儿陪你一起!”

秦梦瑶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深知以后和风清玄见面的机会更小了,她也清楚风清玄此刻心情必然不是很好,但小昭跟了上去,加上对风情玄穷困那段时间的疏离,于是自己只能默默地看着两人离去。回想起曾经三人一同嬉闹的岁月,神色不禁失落起来。此时木青走了过来,两人并没有说话。

“我还能去哪啊?到后山去逛逛,你不今年的听结果了?”风清玄先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后面跟过来的蒙昭,又看了看远处的秦梦瑶,然后苦笑着呆站在那里。

“有什么好听的?年年如此!不过都只是过场而已!”蒙昭娇嗔两小口气,小跑到风清玄的身后。

“你这丫头说的倒是轻松,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在你眼中居然不过是过场!你让我情何以堪啊!”风清玄听闻蒙昭的那两句不经意的话,顿时觉得好笑,但又不知道该笑什么!

“我相信青玄哥哥不会就这样一直默默无闻的。即便一直这样,我也会陪在哥哥身边。”蒙昭微笑着抓起风清玄的衣袖,两个人静悄悄地往后山走去。

距离中秋节刚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落霞殿前铺满了皎洁的月光,黑夜已至,院落里挂起明灯。殿内众长老齐聚,掌门青风道长满头白发,一身灰色长袍,骨瘦如材,但神清气爽,满目祥和,给人一种由内而外的涵养。

“这么晚召集诸位长老,实有要事相商,还望诸位长老见谅。”青风道长坐在上位的檀木交椅上双手扶着两侧的紫檀虎头。

“能惊动掌门的事,必然不是小事,我等洗耳恭听!”说话的便是木青的师傅铁木,此人看似文雅瘦弱,但实力却不一般,在这些长老中能进前三,实力稍逊大长老闫丹和风楚天,不过这些年不知道学了什么旁门左道,实力猛增,但原本清秀俊俏的面目却变得有些沧桑起来。此外,铁木还工于心计,可谓野心勃勃。

“的确如此。诸位长老都坐下吧。”青风道长坐在掌门木座之上,下面十几位长老应声也都纷纷坐下。

院外一派安静,秋风拂过,几片枯叶飘然落地。会议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结束后众人方才散去。

“风楚天,你留下来,我和大长老有话要说。”青风道长语气淡淡的,站了起来,闫丹上去扶着他,两人一起走到风楚天面前。

“掌门有事尽管吩咐,风某这些年承蒙照顾,能做之事定当竭尽全力!”风楚天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如今已是当事之秋,明天一早,我便前往蜀山和那些老家伙们汇合共商大事,届时落霞山就由闫丹坐镇代为掌管,我听说罗山一带有魔族凶兽祸害村民,你明早便动身前往那里查看一下有无异象。”

“是!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

“罗山往西距离昆仑山不远处便有魔族的一个据点,最近探子回报有一位魔族的玄魔会到那里,你顺便去探查一下。不过凡事不可轻举妄动。此去危险重重,你自己且当心,一旦查出异象立刻返回这里,不可恋战。”青风道长语重心长。一般的魔族按能力分为小魔,黄魔,玄魔,地魔,天魔,符魔,战魔,幻魔,史前巨魔,上古魔皇。黄魔相当于一个小队的领头,玄魔通常为一个据点领主。而魔界至尊则为上古魔皇,能通天彻地。在旷世之战中陨落的乌灵便属于上古魔皇。

风楚天走出大殿回到住所。此时风清玄正在酣睡,听到动静立马起身,见是父亲,便坐了起来,“父亲,这么晚才回来啊!”

“嗯,刚刚青风道长有事吩咐,所以回来的晚了一些。玄儿,父亲明天要出去办事,恐怕今年中秋又只能你一个人过了。”风楚天走到风清玄的床边,坐了下来,用手抚摸着后者的头,眼睛呆呆地看着远处。

“没事,你就放心去办事吧,到时候找昭妹妹一起过!”风清玄知道这次掌门亲自召集议会,必定事态紧张。为了不让父亲担心,风清玄故意有此一说。

“你把这个带上。”风楚天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带到风清玄脖子上,“这是咱们风家的传家信物,你要用心保管,不可丢失!此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危险,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这落霞山恐怕你就呆不下去了,况且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不如回咱们风家族地,也好帮家族打理一些事物。”

“父亲,孩儿不要这个,孩儿只希望您平安回来的。”风清玄解开项链,又还到风楚天手里。

“拿着!”风楚天厉声喝道,他知道如果不这样恐怕风清玄是不会收下的。“以后,如果找到你哥哥,就说为父错怪他了!”说完,便径直离开房间。

数日之后,罗山山脚下,风楚天站在屋檐下注视着罗山。此时已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外面漆黑一片,模糊错乱,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中,只能通过时不时的电光,看到眼前模糊但轮廓清晰的山脉。片刻之后,风雨肆虐大地,树木随之飘摇,山河摇摇欲碎。风楚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谁?”风楚天重声厉喝,说话间手中长剑早已出鞘,“躲躲藏藏非君子所为。”

“呵呵,君子?什么狗屁君子?你也配?”此时蒙面黑影停了下来,就站在屋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你是何人?”

“一个旧人,你又何必计较这些!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愚昧。”蒙面人缓缓走上前。手中紧握两把银质短剑,像是魔兽獠牙一样,在电闪雷鸣中闪闪发光。“受死吧!”蒙面人一边笑一边飞速向风楚天的身体冲去,那笑声异常凄厉可怖,似要划破这安静的夜晚。

“来吧!”风楚天也是纵身一跃,躲过蒙面人凶猛的一击,手中长剑刺向蒙面人的腰部,只见蒙面人不急不忙的双剑一挡,抵去了风楚天的这看似平凡一击。蒙面人继续迅猛的攻势,双剑虽然短小,但贵在敏捷,适合近身,再加上蒙面人本就犀利的攻势,若是一般人早便成了这剑下亡人。蒙面人逼近风楚天的身体,呈攻守式,一把剑进攻,另一把剑置于胸前,一方面用来抵挡风楚天的剑势,另一方面随势观察,伺机而动,相比于那一把猛烈进攻的短剑,这一把更为可怕,招招直指要害,招招致命。然而,风楚天也不是吃素的,身为三大仙山落霞山的长老,实力自然不同凡响,即便是在整个珈兰国那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只是在蒙面人犀利的进攻下还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眼前这猛烈的攻击容不得他去多想。

“铛…铛…”两剑相撞过程中,无数火花擦过。这昏天暗地里的电闪雷鸣就像一头猛兽一般,吞噬着,咆哮者,尽情的摧残着这无尽的黑暗。雨疾了,犹如倾盆大雨,屋前的小河此时也已经被灌满,朝着东方不停地流去。两人继续厮杀,时而在地面上,时而在半空中,时而在屋檐上,时而在枝头边。打斗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人不见分晓。

“呜嗷,是你逼我的,就别怪我了!银蛇环像!”随着一声嘶叫,原本黑暗的空气中,硬生生的撕裂出一个空洞,洞中虚无缥缈,给人一种死寂般的感觉。片刻后,一条银白色的足有几十米的长蛇横空出世,直奔而去,宛如巨蟒瞬间将对方围裹在银色的旋涡之中。

风楚天暗喜,对方终于按捺不住了。于是剑指苍穹,周身灵气涌动,所指指出瞬间形成一条方圆数米的灿金色光柱,柱长直冲云霄,周围空气瞬间凝固,一种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万雷天引!”只见光柱之上,雷光闪现,原本伏魔山上的雷电都被硬生生地扯到这边,数万条金色长龙盘踞其上,蓄势待发。

轰……

金银两色交汇之处,时间停滞,一股毁灭般的气流向四周扩散而去。所经之处河水干涸,草木化为乌有,原本破旧的草屋,早已不见踪影,伏魔山一阵抖动,数以万计的鸟兽竞相逃遁。气流波及之广持续数秒,方圆数里皆为废墟。数分钟之后方才安静下来。

“哈哈哈,就这样死了么?”蒙面人半蹲着,一只手扶着地面,雨水淋湿他的面颊,无所顾忌地狂笑起来。

“还没那么容易死吧?”风楚天轻咳两声。只见蒙面人原本狂笑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我知道你是谁,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依然放在心上!”风楚天淡淡的说着。

“哈哈哈哈,你就这些了吗?那就等死吧!”只见蒙面人狂笑起来,那笑声异常诡异,如同黑夜里胡同中女子幽怨的哭泣。蒙面人手指一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只见顷刻间,天空一团紫黑云雾自伏魔山飘来,然后纳入蒙面人的身体里。继而,蒙面人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的变化。

“没想到你已成魔,自古正邪不两立,那我也不必念往日旧情了。万剑归宗!“风楚天使出风家独门绝学,虽然火候不足,但足以毁天灭地。只见半空中成千上万把利剑汇聚一起,剑气随之而来,周围的空气就像被什么吸附了一样,凝聚在一把足有千斤的巨剑之上。伴随着剑气逐渐饱满,一道灿金色的剑虹朝着对方劈将而去。浩大的剑气所过之处,地面一道如同鸿渊般的巨沟呈现,巨沟深处还略见光芒闪烁。剑虹随人心动,直至落在蒙面人的头顶,逗留了片刻,然后轰的一声,朝下劈去,地面立刻尘烟四起,完全看不清中间发生了什么!数分钟之后,尘烟渐渐淡去,一个方圆数十米,深有数丈的巨坑映入眼帘。少许,只见巨坑中央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不成模样的东西。

许久之后,巨坑中传出来数声咳嗽之声。此时风更大了,雨也随着狂风肆虐起来。风楚天也因为灵力过度的使用而导致身体有些虚脱,不经意间一只腿跪在地上,大气直喘。

“可惜呀,真可惜,若不是你逗留片刻,可能我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依然改不了你心软的坏习惯啊!不过,你没机会了!”蒙面人此时已经不成人样,俨然成了一头巨大的黑狼,绿色的眼睛长长的獠牙,就像他手中紧握的双剑一样。直奔早已没有还手之力的风楚天跳去。

“幻天魔变!”黑狼狂奔而去,身体上黑色气体蔓延而去。风楚天见状,自知已无发抵挡,于是双手合十,只见手指金光闪烁,然后食指轻点眉心,不等黑狼逼近自己先封印了自己的灵魂。因为他知道一旦被这魔物咬到灵魂自己终有一日也会成魔。因此封住灵魂,只要灵魂不灭,终有机会还会醒来的。

黑狼化成人形,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蹒跚着走到风楚天面前,“你以为这样就难逃一死了吗?我自有对付你的办法。”说完,背起风楚天瘫软的身体,向昆仑山方向走去。

此时,千里之外的落霞山响起了许久未闻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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