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浑身湿透,头发不住往下淌着水。她拼命忍住哽咽,眼角却不住滑落晶莹的泪液。
穆川已把车子开到码头边。夜雨滂沱中,整座码头空落落的,四处无人,只孤独地停靠着船只,在黑茫茫的海面上漂着。
他伸手环抱着陆离,拼命地吻着她的脸颊,不住地说跟她说着话:“我不该把你扔到那里的。哥哥说得对,我太情绪化太冲动,太意气用事……”
陆离浑身颤栗,哽咽着要挣脱他:“放开……”
他捉起她的手指,捧在掌心,不断地吻着。她只是一直在哭。他从未见过这倔强的少女哭得这样厉害,忙抱住她的身子,任由她在他怀中颤栗着哽咽。
她低声地喊着妈妈和妹妹。
穆川紧紧抱着她。少女柔软的身体,被雨淋得冰冷。他从车座后取过毯子,盖在她身上,一双手在毯子下,轻轻为她褪去身上的衣服。
她没有反抗,仍失神地流泪。
他轻轻地吻着她冰冷的前额,用手拨着她的头发,轻声说:“不要再哭了,换过衣服,我带你回家。”
毯子下,她的衣服已经全部褪下。他用毯子轻轻裹住她的身体,把她整个儿抱在怀中。隔着毯子,他仍清晰地感觉到那里面玲珑有致的少女躯体。
“别再哭了。”他托起她的下巴,拼命亲吻着她被泪水**的眼睛,像要把她的泪水吸吮干。他的双手探入毯子下,抱住了她光滑的身体,舌头需索着她的唇舌。
她紧张得蜷起了身子,他却吻得极深,让她挣脱不得。
车窗外的夜雨,如同被隔开在另外一个时空般。
她以为自己要在这个吻中窒息死掉,他却慢慢离开了她的唇。
她把脸蛋避开,他却紧紧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分说地把手指塞入她嘴里,然后在她口中缓缓抽动着。他以手指调皮而轻柔地逗弄着她的舌尖和嘴唇,细细欣赏着她的脸。
她难受得要挣扎。
车窗外的夜雨,把这世界洗成一片混沌,如同现代蛮荒。
他缓缓抽出手指,脸上竟带着难舍的表情。他在这被隔离开的巨大雨声中,捧起她的脸,细细看着。她咳嗽了起来,他一把抱住她的身体,手伸入毯子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部,像安抚着最心爱的宠物。
“你真像一只猫呢。”他轻声道,仍是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长着那么媚惑人心的脸,白皙柔软的**,外表看去像猫一样乖顺,但是个性又那么倔强,像是可能随时伸出爪子来,把你抓得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还有个姐姐。”他突然转了个话题,毫无先兆的,“是哥哥的双胞胎妹妹。”
陆离紧紧抱着毯子,蜷在车座上,努力离他远点。
他接着说:“六岁那年,我亲眼看着十二岁的哥哥把姐姐杀掉。那是哥哥成为西京门继任人的仪式。”
陆离一凛,紧紧捉住了毯子一角,像被绷紧的弓。
穆川的声音低沉,脸上是少有的肃然:“就像哥哥小时候,亲眼看着父亲把心爱的母亲杀掉。那是穆家男人逃不掉的宿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的母亲、姐姐都死掉了,除了哥哥以外,我再也没有爱的人,就这么逃过这一仪式。不过,那只是暂时的,绝非永远。”
他缓缓地,缓缓地,把脑袋埋在她的肩上,用极低极轻的声音说:“我真希望那天那支枪走火了……”
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他仍喃喃道:“那么,这世上就不会再有陆离这个人,我也没有任何顾虑……”
陆离缩着身子在车厢中,遥遥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话。
穆川放开了她的身子,把手放在了方向盘上,不再看她。外面大雨肆虐,车内寂静无比。雨声清晰地传入二人耳中。
他背过身子,低声道:“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千万不要让我……”
穆川忽然不再说下去,只扭开音乐,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响起,FreddieMercury孤独而悲哀地唱着:“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是幻想?被困于山崩,无法逃避现实。睁开眼睛,抬头看看天空。我只是个穷孩子,不需要同情,因为我总是任人呼来唤去,跑上跑下,风往哪个方向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风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吹。穆川开动车子,在黑天黑地间的大雨中,没有方向地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