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亚某个小岛上,有一种类似忍者的杀手,训练方法是把小孩子的手筋脚筋挑断,使其手脚自由拉伸,最终成为柔韧度极高的、手脚可比寻常人伸展得更远、近似怪物的人类。
但是能够挨过这一改造术的小孩子,一百人里面只有不到十五人。
而成年人,存活的几率几乎为零。
“你决定好了?”在踏上前往那个东南亚小岛的宗主国首都的飞机时,金木崎再一次问。
尹迟嘴角一扬:“一匹不能跑的马,已经不能算作马了,只是人类眼中的马肉!现在的我,只是个废人,能够做什么?”
“我会照顾你。”
尹迟嘴角扬起,那极为美丽的容颜此时却显得有点狰狞:“什么都不能做,只被另外一个男人养着么?这让我想起了童年呢。”
金木崎不再说话。他知道,如果不能让他完成心愿的话,尹迟宁愿死。
他长着女人一般的脸和身体,然而骨子里却比谁都自尊。
或者凭着那份意志,他终究活下来了。除了看不见东西之外,比任何人都要身手灵活,而他的听力,在经过刻意锻炼之后,更异于常人地灵敏。
此时此刻,金木崎一手拿着画本,看着眼前的尹迟,忽然觉得他跟颂眉如此相像——因为低贱,因为怕被人看不起,因而格外地自尊,格外地坚强,也格外地脆弱。
尹迟却在房间那头,忽然漫不经心地问起:“听说颂眉现在,大摇大摆地出入于这里?她倒是明目张胆。”
金木崎手握炭笔,轻轻在纸上勾勒出他的脸形和上身,只淡淡应着:“当初就说好了。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她的人身自由,她不想只因为杀了一个人,就东躲西藏的。何况,当初她也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眼见她进入Lorenzo办公室的人,也全都暗中处理掉了。”
尹迟用手指绞着头发,斜靠在椅子上:“这个**!什么都肯干!听说杀掉Lorenzo的方法,也是她提出来的?”
他的语气大为不屑,嘴角还衔着一丝轻蔑的笑。
那个曾经利用自己的女人;那个背叛了吉那瓦,然后又背叛穆懿的女人;那个在被他们抓走以后,马上转投金木崎的女人。
那个竟然提出在自己皮肤上下慢性剧毒的女人。
当日的会议上,她当着满室男人的面,脱下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只要在我的身体上涂满没有味道的剧毒,当Lorenzo舔我的肌肤后,就会中毒。”
那个不知廉耻地,说出这种话的女人。
这时金木崎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手中的炭笔稍缓,耳边只听手下通传:“穆懿已经到了。”
他略一点头,手中的动作仍未停下:“他一个人?”
“是的。”
金木崎不慌不忙地,继续悠然作画,直到补完最后一笔,微微一笑:“今天这幅画得很像呢。”这才站起身来,接过旁人递过的热毛巾擦手,然后掠了掠头发,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