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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字架破碎的第二角

孙斌看了十三一眼,总觉得他有些不靠谱。但是他说的也没有错。他们没有能力调查闯入者。那么调查受害者的四任男友就确实是目前他们眼下最为合适的做法了。但是其实孙斌依旧认为闯入者的嫌疑是最大的。包括群众、警方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前一个星期里他们已经简单地接触过第一个受害人的四任男友。

其中口碑最好的是第二任,这个男人口才尤其好,多次有过主持学校活动的经历。他的样子算得上英俊,就外貌来看外貌总体而言应该算是暖男类型的,也是很受女生青睐的那种。不过就是因为太受女生青睐了,所以才导致了他和遇害者的分手。理由好像是“没有安全感”。因为太优秀了,所以没办法带来安全感吗。而且这个人与其他几人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当听到孙斌和十三的想法时并没有表现出来嗤之以鼻的不屑。他不仅没有把十三与孙斌当做《名侦探柯南》看多了的幼稚的小学生来看待,还积极地配合他们,并且表示很看好他们。总之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杀人的”。而且他有不在场证明的,他逃课是去和朋友一起打球了。他的第二节选修课的老师证明他以上厕所为借口溜出去,虽然知道他肯定是溜出去玩,但是老师也是司空见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当时老师留意了一下时间,是下午的两点三十一分。而他的朋友们也可以证明他是在两点三十四分到达篮球场的。凶杀案的现场与篮球场完全是不同的方向,他是不可能在三分钟内完成凶杀案再到达篮球场的。因此这个人目前默认是所有嫌疑人中嫌疑最低的一个,不仅仅是因为不在场证明,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决定了十三和孙斌的主观认识。

第三任是遇害者四任男友之中性格最坏的一个。他性格尤其暴躁,而且异常自我中心。也就是那种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在冲动之中动手杀人的家伙。听到十三觉得他有嫌疑他立刻大发雷霆,差点和十三打起来。好在虽然十三是个舞文弄墨的角色,身高还是达到了一米八五的高度的,威严与气势是不输给别人的。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可能是因为他估计了一下,觉得自己对上孙斌和十三两人没什么胜算吧。孙斌也一米八出头了。于是孙斌果断地将这个家伙定为头号嫌疑犯,因为他并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性格尤其让人印象差。十三却不是很赞同,因为他认为这种类型的人只会意气用事,想啊设法策划一场谋杀完全不是他这种人的风格。

至于第一任和第四任即现任在初次见面中都没有表现出来特殊的地方。不过十三反而觉得,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危险。高手装成是普通人是很轻松的事情,可是真正会完全装成是普通人的高手绝对是很难对付的棘手角色。这类人的心机,是别人很难参透的。第一任没有不在场证明,第四任有。所以至少在这二人之间,第一任的嫌疑要偏高一些。

所以说目前综合来看,遇害者的这四任男友中嫌疑由小到大的排列就是第二任最小、第四任其次、第一任较大、第三任的嫌疑最大。

……

之后周日的返校日时,学校又公布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消息。再次有人被杀害。

受害者性别为男。此次遇害者的遇害地点、时间、凶器、乃至伤口都是与上一个受害者一模一样的。同样是逃课遇害,然后放学时被发现失踪。因为这个过程和前一个受害者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相像了,让人很难不多想。所以他们班的班主任就让一个同学去学校东南角的那片小树林看一看。结果就是那个人脸色惨白地跑回办公室哆哆嗦嗦地告诉班主任:“他……他死了!”

学校因此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霾,恐惧的空气弥漫在校园的每一处。而在此之后警方又公布了一段监控视频。依旧是那道令人窒息的黑色身影——和上星期一模一样的装束。他的样子就如同黑死病一般蔓延到这个学校。

不少住校生选择了回家,因为没人知道半夜里会不会有一个手持雪亮的刀的黑衣人站在睡着自己的身边。也有不少学生选择了转学。安全第一,性命最重要嘛。

关于那个黑衣闯入者的传闻也飞快地传了开来。有人说,他是一个人生失意痛丧妻子的人,因此犯下这些罪行来报复社会;也有人说,他是一个来自外地的杀人狂魔,每一星期都要杀死几个人来满足他的变态欲望;更甚者说,警方之所以无法找到斑点蛛丝马迹,是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而是一个亡灵,一个徘徊在这所学校之中的怨灵。

总之这个闯入者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关于这个人的千奇百怪的说法不断地传出来,而警方也始终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来侦破这个案子。

孙斌气愤地举起一叠笔记本拍在正在沉思的十三面前的桌子上。怒吼道:“我早就说了凶手八成就是那个闯入者嘛!你还不信,叫我冒险!你看看现在,现在很明显就是那个家伙了吧?!我们之前不就是一直在做无用功吗?!”

十三依旧是一脸的淡定,抬眼看了孙斌一眼,缓缓地问:“你的冷静呢?”

孙斌深吸了几口气,十三的眼神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他胸中那团无明业火熄灭下来,但他还是气不过。正待开口,十三突然打断了他的质问,淡淡地说:“你没发现吗?虽然我想错了一点,可是其实我的主要思路还是没错的。你想想死者的名字。”

孙斌听了,暂且不与他继续计较,开始回想死者的名字。不过这么一说,这名字还真的有些耳熟。但是到底是谁呢?孙斌仔细地思索着这个人的身份,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他觉得自己肯定不认识他,可是一定在哪见过这个名字。那么,到底是谁呢?孙斌又在哪见过呢?

“忘了吗?那是上一个死者的第一任男友。”十三提醒道。

孙斌顿时恍然大悟:“哦对,是他。”

十三点点头,解释道:“没有错,要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肯定是情杀了,我不信真的有这么巧,可以再接近两千五百个学生里面找到一对有这种关系的死者。而且——这个星期五,也就是五天后,八成还会发生一场凶杀案,并且死者就是第一个死者的其他三任在世的男友中的一个。”

“可是,这样的话,黑衣人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孙斌对闯入者还是不太明白,“现在不是已经明摆着那家伙才是真正的凶手吗?他又是怎么回事?”

十三耸了耸肩:“关于这个,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之前说的话里有一句其实是对的。我们之前做的事情确实是无用功。因为我们之前把调查的重心放在了不在场证明上。可是眼下的情况是,想杀人的是第一个遇害者的其余三任男友中的一个,而凶手其实是一个和这段恋情毫无关系的人……”

孙斌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你是说,雇凶杀人?”

“没错。”

怪不得十三说调查不在场证明是无用功,因为如果是雇凶杀人的话,不在场证明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策划者本人完全可以按兵不动。

“那……现在怎么办?”孙斌转头问十三。

十三挠挠头,皱着眉头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好了。”

“案情更麻烦了。”

“这不是废话吗?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眼下我们还有机会破案,因为警方的想法完全搞错了。换句话说,你和吴依绯还有机会——”

“啊,有道理,那太好了,我还有……等一下,你就不能纯洁一点吗?我在说正事呢!”

“唉,前面的才是真情流露啊,而且我说的就是正事啊,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去帮你的?”

……

所以,接下来十三和孙斌就要试着和几个嫌疑人进行近身接触来了解他们了。

首先,安允——即第一个受害者的第三任男友,也就是之前确定的嫌疑最大的一个。

接触的方式很简单,也就是谈话而已。虽然靠这个找的方式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实在是很难的事情,但却是最有效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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