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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大棘之战(前607年)

春季,郑国公子归生(字子家,郑国执政大臣,传说他是郑文公的儿子)接受楚国命令攻打宋国。

《郑宋大棘之战》

宋国的华元(华督曾孙,时任右师,宋国六卿之一)、司寇(官职的名称)乐吕带兵抵御。

二月壬子,双方约定在“大棘”开战。

开战前,华元杀羊犒赏士兵,他的车夫羊斟没有吃到。

等到打起仗来,华元指挥作战正酣时,羊斟突然扭过头,不乏幽默地说:“前天分羊,是你作主;今天打仗,是我作主。”(成语“各自为政”的出处)

没等华元反应过来,羊斟猛抽几下马鞭,战马受惊,拖着战车头也不回地冲进郑军阵中。

郑军将士分外惊喜,一下子上去把华元的战车包围了,宋军统帅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做了俘虏。

郑国俘获宋国的华元、并得到乐吕的尸首;缴获战车460辆,俘虏250人,割了100个被打死的敌人的耳朵。

【《左传》认为:“羊斟不像个人,由于私怨,使国家战败、百姓受害,还有比这应当受到更重的罪吗?《诗》所谓‘存心不良’(《诗经-小雅-桑扈之什-角弓》,作‘民之无良’),羊斟就是这种人吧!他残害百姓以使自己快意。”】

就这样,一碗羊肉断送了一场战争的胜利。

【郑国公子归生向楚国告捷,楚庄王自信满满,认为宋军不过如此,遂准备大举攻伐中原。由此,大棘之战成为楚国发起争霸中原攻势的“集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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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插曲】

狂狡迎战郑国人,那个郑国人逃进井里。

狂狡把戟柄放下井去拉他上来。

那个人出井以后,反而俘虏了狂狡。

【《左传》说:“狂狡丢掉礼而违背命令,他活该被俘。战场上,士兵服从命令,发扬果敢刚毅的精神,才称得上礼。杀死敌人就是果敢,达到果敢就是刚毅。否则,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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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国人用100辆兵车、400匹毛色漂亮的马,到郑国去赎取华元。

赎款仅送去一半的时候,华元就逃回来了。

华元站在宋国城门外,告诉守门人自己的身分,然后进城。

华元见到了羊斟(羊斟字叔牂,因为他地位卑贱,宋国把他赎出来很容易,所以他先回到宋国)。

华元就对他说:“您的马太不听话了,害得我当了俘虏。”

华元想给自己的司机一个台阶下,但羊斟偏偏不领情。

羊斟回答说:“不是马,是人。”

回答完,羊斟就隐名埋姓,逃到鲁国去了。

【另一个版本:华元见到了羊斟,羊斟心虚,就对华元说:“您的马太不听话了,害得将军当了俘虏。”华元回答说:“不是马,是人。”羊斟听了非常害怕,就隐名埋姓,逃到鲁国去了。】

……

宋国的国君(宋文公)看到华元,又惊又喜,就任命华元为睢阳城的百工令(负责商业和手工业)。

宋国筑城,华元作为主持者,巡视工作。

筑城的人唱歌说:“鼓着眼,挺着肚,丢了皮甲往回走。连鬓胡,长满腮,丢盔卸甲逃回来(杜预注曰:于思,多鬓之貌。

正义曰:贾逵以为白头貌。成十五年华元为右师,距此三十二年,计未得头白,故杜以为多鬓貌,亦是以意言之耳。)。”

华元使他的骖乘对他们说:“有牛就有皮,犀牛兕牛多的是,丢了皮甲又有什么了不起?”

做工的人说:“即使有牛皮,又去哪里找红漆?”

华元说:“走吧!他们的嘴多,我们的嘴少

(杜预注曰:传言华元不吝其咎,宽而容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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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晋国人(赵盾)在阴地集结宋国人、卫国人和陈国人,袭击郑国。

一是晋国救援焦地。

二是晋国报复郑国攻打大棘的那次战役。

楚国内部对“救不救郑国”的问题争论不休。

楚国的鬬椒执意去救援郑国,把披风一抖,霸气侧漏地说:“楚国既然想得到诸侯的拥护,怎么能害怕困难?”

于是,楚军就驻扎在郑国,等待晋军。

晋国的赵盾到达郑国,就说:“他那个宗族(指鬬氏)在楚国争权夺利,差不多要完蛋了。我们就等着他病入膏肓吧~”

于是,晋国联军离开郑国。

双方没有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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