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罃(知武子,中军将)、士鲂(彘恭子,下军佐)死了。
晋悼公在绵上打猎并训练军队(杜预注曰:为将命军帅也,必蒐而命之,所以与众共。)。派遣士匄(范宣子,中军佐)率领中军,他辞谢说:“伯游(荀偃字,中行献子,中行偃)比我强。过去下臣熟悉知伯(荀罃),因此辅佐他,而不是由于我的贤能啊(杜预注曰:七年,韩厥老,知罃代将中军,士匄佐之。匄今将让,故谓尔时之举,不以己贤。事见九年(前564年)。)。请派遣荀偃。”荀偃率领中军(杜预注曰:代荀罃。),士匄作为辅佐。派遣韩起(韩宣子,韩厥(韩献子)之子)率领上军,他辞让给赵武(赵文子,赵孟)。又派遣栾黡(栾桓子,栾书之子,杜预注曰:以武位卑,故不听,更命黡。),他辞谢说:“下臣不如韩起。韩起愿意让赵武在上位,君王还是听从他的意见。”就派遣赵武率领上军(杜预注曰:武自新军超四等,代荀偃。),韩起作为辅佐。栾黡率领下军,魏绛(亦书魏降,魏昭子,魏庄子,魏悼子之子)作为辅佐(杜预注曰:黡亦如故。绛自新军佐超一等,代士鲂。)。新军没有统帅,晋悼公对这个人选感到困难,让新军的十个官吏率领步兵、骑兵和所属官员(晋国各军都有五吏,军尉、司马、司空、舆尉、候奄),附在下军里,这是合于礼的(杜预注曰:得慎举之礼。)。晋国的百姓因此大大和顺,诸侯也就和睦。
君子说:“谦让,是礼的主体。士匄谦让,他的下属都谦让。栾黡即使专横,也不敢违背。晋国因此而团结,几世都受到利益,这是由于取法于善的缘故啊!一个人取法于善,各族各姓都美好协调,难道可以不尽力于这一点吗?《书》说,‘一个人好善,亿万人有利,国家的安宁可以久长(《尚书?周书?吕刑》)’,说的就是这个吧!周朝兴起的时候,反映它的诗说,‘效法文王,万邦信任(《诗经?大雅?文王之什?文王》)’,说的是取法于善。等到它衰弱的时候,反映它的诗说,‘大夫不公平,我所作的独最多(《诗经?小雅?北山之什?北山》)’,说的是不谦让。当时世太平的时候,君子崇尚贤能而对下属谦让(杜预注曰:能者在下位,则贵尚而让之。),小人努力以事奉他的上司,因此上下有礼而奸邪废黜远离,这是由于不争夺的缘故,这叫做美德。到了天下动乱的时候,君子夸耀他的功劳以凌驾于小人之上,小人夸耀他的技能以凌驾于君子之上,因此上下无礼,动乱和残暴一起发生,这是由于争相自以为是。这叫做昏德。国家的败坏,常常是由于这样而来的(杜预注曰:传言晋之所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