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成公与晋景公、齐顷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成公、曹宣公、莒渠丘公、杞桓公在蒲会盟。
由于晋国让鲁国把汶阳的土田归还给齐国的缘故,诸侯对晋国有了二心。
晋国人畏惧,在蒲地和诸侯会见,重温马陵的盟会。
鲁大夫季文子(季孙行父)对晋大夫范文子(士燮)说:“晋国德行已经不强,重温旧盟做什么?”
范文子说:“用勤勉来安抚诸侯,用宽厚来对待诸侯,用坚强来驾御诸侯,用盟誓来约束诸侯,笼络顺服的而讨伐有二心的,这也是次等的德行了。晋国召集的这一次会议,是首次邀请吴国,吴国人没有来(为十五年会锺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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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人来鲁国送女陪嫁,这是合于礼的(同姓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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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人用很重的礼物求取郑国,郑成公和楚国公子成在邓地相会(此时楚国北境、东境两面受敌,郑属于晋国势力范围,所以楚国要行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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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郑成公去到晋国,晋国人为了惩罚他倾向楚国,在铜鞮逮住了他。
晋国栾书(栾武子)帅师伐郑。
郑人派伯蠲(读juan1)求和,晋国人杀了伯蠲,这是不合于礼的(两国交兵,使者可以来往两国之间)。
楚国子重(公子婴齐,楚令尹)侵陈以救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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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景公视察军用仓库,见到钟仪(公元前584年,晋人以钟仪归,囚诸军府),问人说:“戴着南方的帽子而被囚禁的人是谁?”
官吏回答说:“是两年前,郑国人所献的楚国俘虏(郑献锺仪在公元前584年)。”
晋景公让人把他释放出来,召见并且慰问他。
钟仪再拜,叩头。
晋景公问他在楚国的族人,他回答说:“是乐人。”
晋景公说:“能够奏乐吗?”
钟仪回答说:“这是先人的职责,岂敢从事于其他工作呢?”
晋景公命令把琴给钟仪,他弹奏的是南方乐调。
晋景公说:“你们的君王怎样?”
钟仪回答说:“这不是小人能知道的。”
晋景公再三问他,他回答说:“当他做太子的时候,师保奉事着他,每天早晨向婴齐(令尹子重)请教,晚上向侧(司马子反)去请教。我不知道别的事。”
晋景公把这些告诉了范文子(士燮)。
文子说:“这个楚囚,是君子啊。说话中举出先人的职官,这是不忘记根本;奏乐奏家乡的乐调,这是不忘记故旧;举出楚君做太子时候的事,这是没有私心(舍其近事,而远称少小,以示性所自然,明至诚);称二卿的名字,这是尊崇君王。不背弃根本,这是仁;不忘记故旧,这是守信;没有私心,这是忠诚;尊崇君王,这是敏达。用仁来办理事情,用信来守护,用忠来成就,用敏来执行。事情虽然大,必然会成功(言有此四德,必能成大事)。君王何不放他回去,让他结成晋、楚的友好。”
晋景公听从了,对钟仪重加礼遇,让他回国去替晋国求和。
冬季,十一月,楚国子重从陈国进攻莒国,包围了渠丘。渠丘城池破败,大众溃散而逃亡到莒城。
初五日,楚国进入渠丘。莒国人抓住了楚国的公子平。
楚国人说:“不要杀他,我们归还你们俘虏。”
莒国人杀了公子平,楚国的军队包围了莒城。
莒城的城墙也不好,十七日,莒国溃败。
楚军就进入郓城,这是由于莒国没有防备的缘故。
君子说:“依仗简陋而不设防备,这是罪中的大罪;防备意外,这是善中的大善。莒国依仗它的简陋而不修城郭,十二天之间而楚军攻克它的三个城市,这是由于没有防备的缘故啊!《诗》说:‘虽然有了丝麻,不要丢掉__杂草;虽然有了美人儿,不要丢掉不美的。凡是君子们,没有不缺此少彼的时候。’说的就是防备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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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白狄伐晋。
这是由于诸侯对晋国有了二心的缘故,秦与白狄也乘机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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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人包围许国,这是为了向晋国表示他们并不急于救出郑成公(此秋晋执郑伯)。
这是公孙申(叔申)出的计谋,他说:“我们出兵包围许国,假装打算另立国君的样子,而暂时不派使者去晋国,晋国必然放我们国君回来(为明年晋侯归郑伯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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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共王派公子辰(子商,任大宰即太宰)到晋国,以回报钟仪的使命,请修旧好,缔结和约(锺仪奉晋命归,故楚报之)。
此年为楚共王九年,楚共王此时还不足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