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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扩六军(前588年)

春季正月,晋景公、鲁成公、宋共公、卫定公、曹宣公诸侯联军进攻郑国,联军驻扎在伯牛,这是讨伐邲地战役(前597年)郑国对晋国有二心,于是就从东边入侵郑国(晋潜军深入)。

郑国的公子偃(郑穆公之子,字子游)领兵抵御,命令东部边境地方部队在鄤地设下埋伏,把敌军在丘舆击败(晋偏军为郑所败,故不书)。

皇戌到楚国进献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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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鲁成公来到晋国,为汶阳之田拜谢(公元前589年,晋使齐归鲁汶阳田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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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人把楚国公子穀臣(公子谷臣)和连尹襄老尸首归还给楚国,以此要求换回知荦(知罃,荀荦,荀罃,知罃,智罃,知武子;前597年邲之战,楚熊负羁囚知荦。荀首射连尹襄老,获之,遂载其尸。射公子谷臣,囚之。以二者还)。

当时荀首已经是中军副帅,所以楚国人答应了。

楚共王(13岁)送别知荦,说:“您恐怕怨恨我吧!”

知荦回答说:“两国交战,下臣没有才能,不能胜任所当职务,所以做了俘虏。君王的左右的人没有用我的血来祭鼓,而让我回国去接受杀戮,这是君王的恩惠啊。下臣实在没有才能,又敢怨恨谁?”

楚共王说:“那么感激我吗?”

知荦回答说:“两国为自己的国家打算,希望让百姓得到安宁,各自抑止自己的愤怒,求得互相原谅,两边都释放被俘的囚犯,以结成友好。两国友好,下臣不曾与谋,又敢感激谁?”

楚共王说:“您回去,用什么报答我?”

知荦回答说:“下臣既不怨恨,君王也不值得感恩,没有怨恨,没有恩德,就不知道该报答什么。”

楚共王说:“尽管这样,也一定把您的想法告诉我。”

知荦回答说:“承君王的福佑,被囚的下臣能够带着这把骨头回晋国,寡君如果加以诛戮,死得幸运。如果由于君王的恩惠而赦免下臣,把下臣赐给您的外臣荀首,荀首向我君请求,而把下臣杀戮在自己的宗庙中,也死得幸运。如果得不到寡君诛戮的命令,而让下臣继承宗子的地位,按次序承担晋国的大事,率领一部分军队以保卫边疆,虽然碰到君王的左右,我也不敢违背礼义回避,要竭尽全力以至于死,没有二心,以尽到为臣的职责,这就是所报答于君王的。”

楚共王说:“晋国是不可以和它相争的。”

于是就对知荦重加礼遇而放他回晋国去。

(知荦被俘,在楚国做了九年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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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荦(荀罃,知荦,知罃)在楚国的时侯,郑国的商人准备把他藏在袋子里逃出楚国。

已经商量好,还没有动身,楚国人就把他送回来了。

这个商人到晋国,荀荦待他很好,好像确实救了自己一样。

商人说:“我没有那样的功劳,敢有这样的实惠吗?我是小人,不能够这样来欺骗君子。”

商人于是就到齐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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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的郤克(郄克,郤献子)、卫国的孙良夫进攻廧咎如,讨伐赤狄的残余。

廧咎如溃败,这是由于他们的上级失去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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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十一月,晋景公派遣荀庚(中行伯,中行宣子,荀庚,荀林父之子)到鲁国聘问,同时重温过去的盟约(寻元年赤棘盟)。

卫定公也派遣孙良夫到鲁国聘问,并且重温过去的盟约(寻宣七年盟)。

鲁成公向臧宣叔询问说:“中行伯在晋国,位次排列第三(正义曰:於时郤克将中军,荀首佐之;荀庚将上军,是其位在三也。注云“下卿”者,传称“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又言“卫在晋,不得为次国”,则以卫为小国。荀庚若是中卿,自然当先晋矣,乃云“晋为盟主,其将先之”,直以盟主先晋,明是二人位等,以此知荀庚是下卿也。晋立三军,将佐有六,第三犹为下卿,则其馀皆下卿也。盖以诸侯之礼,唯合三卿,三是其正,故定以三人为上、中、下,馀皆从下卿也。卿有上、下,年赐晋三帅,皆以三命之服者,侯伯之卿,礼皆三命,上卿、下卿,命不异也);孙子在卫国,位次是上卿,应该让谁在前?”

臧宣叔回答说:“次国的上卿,相当于大国的中卿,中卿相当于它的下卿,下卿相当于它的上大夫。小国的上卿,相当于大国的下卿,中卿相当于它的上大夫,下卿相当于它的下大夫。位次的上下如此,这是古代的制度。卫国对晋国来说,不能算是次国(春秋时以强弱为大小,故卫虽侯爵,犹为小国)。晋国是盟主,晋国应该先行礼。”

丙午(二十八),鲁国和晋国结盟。

丁未(二十九),鲁国和卫国结盟。

这是合于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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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甲戌(二十六),晋国编成六个军。

韩厥、赵括、巩朔、韩穿、荀骓、赵旃都做了卿,这是为了赏赐在鞌地战役(公元前589年)中的功劳。

齐顷公到晋国朝见,将要举行授玉的仪式(行朝礼。正义曰:玉,谓所执之圭也。凡诸侯相朝,升堂授玉於两楹之间。於此时郤克趋进,故记之也。《史记·齐世家》曰:“顷公十一年,晋初置六军。顷公朝晋,欲尊王晋景公,景公不敢受。”《晋世家》云:“景公十二年,齐顷公如晋,欲上尊景公为王,景公让不敢。”然此时天子虽微,诸侯并盛。晋文不敢请隧,楚庄不敢问鼎。又齐弱於晋所较不多;岂为一战而胜,便即以王相许?准时度势,理必不然。窃原马迁之意,所以有此说者,当读此传“将授玉”,以为“将授王”,遂节成为此谬辞耳)。

郤克快步走进来,说:“这一趟,君王是为女人的取笑而受到了羞辱,寡君不敢当(还记恨前592年被取笑一事,言齐侯之来,以谢妇人之笑,非为脩好,故云晋君不任当此惠)。”

晋景公设宴招待齐顷公。齐顷公注视着韩厥。

韩厥说:“君王认识厥吗?”

齐顷公说:“服装换了。”

韩厥登阶,举起酒杯说:“下臣所以不惜一死,当时就是为了两位国君现在在这个堂上饮宴啊。”

此时晋卿十二人:

中军将郤克(郤献子),郤缺之子。中军佐荀首(知庄子),荀林父之弟。

上军将荀庚(中行伯,中行宣子),荀林父之子。上军佐士燮(范文子、范叔),士会之子。

下军将栾书(栾武子、栾伯),栾盾之子。下军佐赵同,赵衰之子,赵盾同父异母弟。

新中军将韩厥(韩献子)。新中军佐赵括,赵同之弟。

新上军将巩朔(士庄伯)。去年到成周献捷时还不是卿(上军大夫),此时升为卿了。新上军佐韩穿。韩穿的来历无考,此前为上军大夫。

新下军将荀骓(谥号文子),大概属于原版的荀氏(荀氏相当一部分已经成了中行氏与知氏),与荀林父和荀首是亲属关系,根据其活动年代,与荀林父、荀首辈份相当;也有人说他是逝敖之孙,即比荀林父、荀首小一辈。新下军佐赵旃,赵穿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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