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晋灵公派詹嘉(瑕嘉,晋大夫。赐其瑕邑令,帅众守桃林以备秦)住在瑕地,以防守桃林这个险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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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人担心秦国任用士会(亦书随会)。
夏季,六卿(赵盾、荀林父、郤缺、臾骈、栾盾、胥甲)在诸浮相见(六卿在朝,旦夕聚集,而特云“相见於诸浮”者,将欲密谋,虑其漏泄,故出就外野,屏人私议。诸浮当是城外之近地耳)。
赵宣子(赵盾)说:“士会在秦国,贾季(狐射姑)在狄人那里(贾季奔狄),祸患每天都可能发生,怎么办?”
中行桓子(中行桓子,荀林父也。僖二十八年始将中行,故以为氏)说:“请让贾季回来,他了解外界的事情,而且因为有过去的功劳(有狐偃之旧勋。正义曰:贾季是狐突之孙,狐偃之子。本是狄人,能知外竟之事。谓知狄之情,得豫为之备)。”
郤成子(郤缺,上军将)说:“贾季喜欢作乱,而且罪过大(杀阳处父故),不如让士会回来。士会能够做到卑贱而知道耻辱,柔弱而不受侵犯(不可犯以不义。正义曰:服虔云:“谓能处贱且又知耻。”言不可污辱),他的智谋足以使用,而且没有罪过。”
于是,晋国就让魏寿馀(魏寿馀,毕万之后。正义曰:闵元年晋侯“赐毕万魏”。魏犨者,万之孙,为魏之世適。寿馀为魏邑之主,当是犨之近亲,故云“毕万之后”)假装率领魏地的人叛乱,以引诱士会。把魏寿馀的妻子儿女抓在晋国,让他夜里逃走。
魏寿馀请求把魏地归入秦国,秦康公答应了(许受其邑)。
魏寿馀在朝廷上踩一下士会的脚,示意士会与他一起回晋国(蹑士会足,欲使行)。
秦康公驻军在河西,魏地人在河东。
魏寿馀说:“请派一位东边人而能够跟魏地几位官员说话的,我跟他一起先去(欲与晋人在秦者共先告喻魏有司)。”
秦康公派遣士会。
士会辞谢说:“晋国人,是老虎豺狼。如果违背原来的话不让下臣回来,下臣死,妻子儿女也将被诛戮,这对君王没有好处,而且后悔不及(辞行,示己无去心。正义曰:言身拘死於晋,妻为戮於秦,必无益於君,不可改悔)。”
秦康公说:“如果晋国违背原来的话不让你回来,我若不送还你的妻子儿女,有河神作证(言必归其妻子,明白如河)!”
这样,士会才敢去。
绕朝把马鞭送给士会(策,马楇。临别授之马楇,并示己所策以展情。绕朝,秦大夫。正义曰:服虔云:“绕朝以策书赠士会。”杜不然者,寿馀请讫,士会即行,不暇书策为辞,且事既密,不宜以简赠人。传称“以书相与”,皆云“与书”,此独不宜云“赠之以策”,知是马楇。楇,杖也),说:“您别说秦国没有人才,我的计谋正好不被采用罢了(示己觉其情)。”
渡过黄河以后,魏地人因得到士会而欢呼(喜得士会),熙熙嚷嚷地回去了。
秦国人送还了士会的妻子儿女。
士会留在秦国的家人都改姓为刘氏(伍员属其子於齐使为王孙氏者,知己将死,豫令改族。其传又为而发之。士会之帑在秦不显,於会之身复无所辟,传说处秦为刘氏,未知何意言此?讨寻上下,其文不类,深疑此句或非本旨,盖以为汉室初兴,损弃古学,《左氏》不显於世,先儒无以自申,刘氏从秦从魏,其源本出刘累,插注此辞,将以媚於世。明帝时,贾逵上疏云:“《五经》皆无证图谶明刘氏为尧后者,而《左氏》独有明文。”窃谓前世藉此以求道通,故后引之以为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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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鲁文公到晋国朝见,同时重温过去的友好关系(衡雍之盟)。
卫成公在沓地会见文公,请求和晋国讲和。
十二月某日(可能是十六日),鲁文公与晋侯(晋灵公)结盟。
鲁文公从晋国返回,郑伯(郑穆公)与鲁文公在棐会见。请求和晋国讲和。
鲁文公都帮助他们达成和议(郑、卫贰于楚,畏晋,故因公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