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朝历法的正月,鲁定公发兵入侵齐国,攻打阳州的城门。
士兵们都排成行列坐着(言无斗志),说:“颜高的硬弓有一百八十斤呢(颜高,鲁人。三十斤为钧,六钧,百八十斤。古称重,故以为异强)!”
大家都拿来传看。
阳州人出战,颜高把别人的软弓抢过来准备射箭,籍丘子鉏(齐人)击打颜高,颜高和另外一个人都被击倒在地上。
颜高倒在地上,向子鉏射了一箭,射中他的脸颊,把他射死了(言颜高虽为子鉏所击偃仆,且射子鉏中颊而死,言其善射也)。
颜息(鲁人)射人射中眉毛,退下来说:“我没有本事,我本来是想射他的眼睛(以自矜)。”
军队撤退,冉猛假装脚上受伤而走在前面,他的哥哥冉会就大喊说:“猛啊,到后面去吧(会见师退而猛不在列,乃大呼诈言,猛在后为殿。传言鲁无军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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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鲁定公再次入侵齐国,攻打廪丘外城。
廪丘守将放火焚烧冲城的战车,有人把麻布短衣沾湿了灭火,就攻破了外城。
守将出战,鲁军奔逃(攻郛人少,故遣后师走往助之)。
阳虎假装没有看见冉猛的样子,说:“冉猛要在这里,一定能打败他们(阳州之役,猛先归之。言若在此,必复败)。”
冉猛追逐廪丘人,看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就假装从车上掉下来。
阳虎说:“都是言不由衷。”
苫越生了儿子,准备等到有了大事再来命名。
阳州这一役俘虏了敌人,就把儿子命名为阳州。
三月,鲁定公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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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齐国的国夏(国佐之孙,国惠子)、高张(高偃之子,高昭子,首见于前513年)进攻鲁国西部边境(报上二侵)。
晋国的士鞅(范献子,中军将)、赵鞅(赵简子)、荀寅(中行文子)救援鲁国(救不书,齐师已去,未入竟)。
鲁国在瓦地会见晋军(将来救鲁,公逆会之),士鞅手拿小羔,赵鞅、荀寅都手拿大雁(其实是鹅)作为礼物。
鲁国从这时开始就以羔羊为贵重礼物(礼,卿执羔,大夫执雁,鲁则同之,令始知执羔之尊也。卿不书,礼不敌公,史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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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季孙斯(季桓子)、仲孙何忌(孟懿子)帅师侵卫,这是为了晋国的缘故(鲁为晋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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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鲁文公不按照先公即位的先后次序祭祀(鲁闵公、鲁僖公),有三个大夫规劝他,他不采纳,三个大夫就离他而去。
鲁定公就改而按照先公即位的先后次序祭祀,又有五个大夫规劝他,鲁定公不听从,结果这五个大夫也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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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寤(季孙意如之子,季孙斯之弟,字子言)、公鉏极(公弥曾孙,桓子族子,季武子季孙宿→公弥→顷伯→隐侯伯→公鉏极)、公山不狃(子洩,费宰)在季氏那里不得志,叔孙辄(叔孙氏之庶子)在叔孙氏那里不受宠信,叔孙志(叔孙带之孙,皆为国人所薄;僖叔牙→武仲休→惠伯彭→叔仲皮→叔仲带→叔仲小→叔仲志)在鲁国不得志,所以这五个人依靠阳虎。
阳虎想要去掉三桓,用季寤取代季氏(季桓子季孙斯),用叔孙辄取代叔孙氏,自己取代孟氏(孟懿子仲孙何忌)。
冬季十月,依即位的先后次序祭祀先公并且祈祷(将作大事,欲以顺祀取媚)。
辛卯(初二),在僖公庙里举行大规模祭祀(不於太庙者,顺祀之义,当退僖公,惧於僖神,故於僖庙行顺祀)。
壬辰(初三),准备在蒲圃设享礼招待季氏(季孙斯)时而杀死他,命令都邑里的战车部队说:“癸巳(初四)那天都要来(阳虎欲以壬辰夜杀季孙,明日癸巳,以都车攻二家)。”
成地的宰臣公敛处父(公敛阳)告诉孟孙(仲孙何忌)说:“季氏命令战车部队,是什么缘故?”
孟孙说:“我没有听说过。”
处父说:“那么这就是叛乱了,必定会涉及您,是不是先准备一下?”
和孟孙约定以初三作为预定日期(处父期以兵救孟氏)。
阳虎驱车走在前边,林楚为桓子(季桓子、季孙斯)驾车,警卫军官手持铍、盾在两边夹护,阳越(阳虎从弟)走在最后。
将到蒲圃,桓子突然对林楚说:“你的先人都是季氏家里的忠良之臣,你也要以此来继承他们(欲使林楚免已於难,以继其先人之良)。”
林楚说:“下臣听到这话已经迟了。阳虎执政,鲁国人都服从他,违背他就是找死,死了也对主人没有好处。”
桓子说:“有什么迟?你能带我去到孟氏那里吗?”
林楚回答说:“我不敢爱惜一死,怕的是不能使主人免于祸难。”
桓子说:“去吧!”
孟氏挑选了三百个健壮奴隶为公期在门外造房子(实欲以备难,不欲使人知,故伪筑室於门外,因得聚众)。
林楚鞭打乘马,到了大街上就飞跑而去,阳越用箭射他,没有射中,造房子的人关上大门(季孙既得入,乃闭门)。
有人从门缝里用箭射阳越,杀死了他。
阳虎劫持鲁定公和武叔以攻打孟氏(武叔,叔孙不敢之子州仇也)。
公敛处父率领成地人从上东门进入,和阳氏在南门里边作战,没有战胜。又在棘下作战,阳氏战败。
阳虎脱去皮甲去到公宫,拿了宝玉、大弓出来,住在五父之衢,自己睡下而让人做饭。
他的同伙说:“追赶的人恐怕快来了。”
阳虎说:“鲁国人听说我出去了,正高兴可以晚点死了,哪里有空来追我(阳虎召季氏於蒲圃,将欲杀之,今得脱,必喜,故言喜於召死)?”
跟随的人说:“呀,快点套上马车吧,公敛处父在那里。”
公敛处父请求追赶阳虎,孟孙不答应(畏阳虎)。
公敛处父想要杀死季桓子(欲因乱讨季氏,以强孟氏),孟孙害怕,就把季桓子送回家去。
子言(季寤)在季氏的祖庙里向祖宗一一斟酒祭告然后逃走(徧告庙饮酒,示无惧)。
阳虎进入讙地、阳关而叛变(叛不书,略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