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正月,吴国到晋国报告去年战败的情况(去年吴与楚国交战),季孙宿(季武子)、叔老(子叔齐子)和晋国士匀(范宣子,中军佐)、齐人(崔杼)、宋人(华阅及仲江)、卫人(北宫括)、郑国公孙虿(子蟜,游氏,今年任司马)、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在“向地”会见吴国人。
这是为吴国策划进攻楚国的缘故。
结果,范宣子责备吴国不道德(因为吴国在楚共王丧期内出兵),以此拒绝了吴国人,不去讨伐楚国。
晋国逮捕了莒国的公子务娄,这是因为莒国的使者和楚国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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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四月,鲁国叔孙豹(叔孙穆子)、晋国苟偃(中行偃,中军将)、齐人(崔杼)、宋人(华阅及仲江)、卫国北宫括(子结,北宫懿子)、郑国公孙虿(子蟜,游氏)、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一起攻打秦国,以报复栎地那一战役。
晋侯在边境上等待,让六卿率领诸侯的军队前进。
到达泾水,诸侯的军队不肯渡河。
晋国的叔向(叔肸,羊舌肸)会见鲁国的叔孙穆子,鲁国的穆子赋《匏有苦叶》这首诗。
晋国的叔向准备船只,鲁国人、莒国人先渡河。
郑国的子蟜(公孙虿)会见卫国北宫懿子(北宫括)说:“亲附他国而不诚心,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恶的,若社稷何?”
卫国的北宫懿子很高兴。
郑国的子蟜(公孙虿,游氏)和卫国的北宫懿子(北宫括)两个人去见诸侯的军队,劝他们渡河,军队渡过泾水而驻扎下来。
秦国人在泾水上游放毒,诸侯军队的人死了很多。
郑国的司马子蟜(公孙虿,游氏)率领郑军前进,其他各军队都跟上来,逼近棫林,秦国没有屈服讲和。
荀偃(中行伯,中军的将)命令说:“天一亮就给驾辕的牲口套上车套,填井平灶(意思是不打败秦军就不回去了),你们只看主将的马头行事(马首是瞻)!”(原文: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
栾黡(下军的将)说:“晋国从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我的马头可要往东了。”(栾黡厌恶荀偃专权)
于是,栾黡就自己回国了,紧接着,他率领的下军也跟随他回去了。
晋国的下军中,左史对魏庄子(魏绛)说:“我们就这么回去?不等中行伯(荀偃)了吗?”
魏庄子(魏绛,下军的佐)说:“中行伯(荀偃)他老人家命令我们跟从主将。而我的主将是栾伯(栾黡,下军的将),我将跟从他。跟从主将,就是听从他老人家(荀偃,中行伯)。”【这逻辑,成绕口令了……】
荀偃说:“我的命令确实有错误,来不及后悔了。现在军帅不合,我就算留下来再多的人马,也只能被秦国俘虏。”
于是,荀偃下令:“全军撤退。”
晋国人把这次战役称为“迁延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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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悼公向荀偃询问卫国的事情:“卫国人驱逐他的国君,应当讨伐吗?”
荀偃回答说:“不如根据现状而安定它。卫国有国君了(卫国人已经立公孙剽),攻打它,不见得能够如愿,反而烦劳诸侯。史佚说过:‘因为他已经安定而加以安抚(重不可移,就抚安之)。’仲虺说过:‘快灭亡的国家可以欺侮,动荡的国家可以打倒。推翻已灭亡的,巩固已存在的,这是国家的常道。’国君要安定卫国,还是等待时机吧(待其昏乱之时,乃伐之)!”
冬天,鲁国的季孙宿(季武子)、晋国士匄(范宣子)、宋国华阅(华元之子)、卫国的孙林父(孙文子),郑国公孙虿(子蟜,游氏)、莒人和邾人在戚地会见。
这是为了商讨安定卫国(公开承认公孙剽的地位)。
【卫国参加会议的是孙林父,表明卫人立公孙剽为君一事获得诸侯认可,这就是所谓“听命于诸侯”,这样,卫殇公明年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改元了。不过,后来由于卫献公又复国了,所以史家也继续用卫献公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