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郑国世子(髡顽,后来的郑僖公)和子罕(罕氏,公子喜)正在晋国出差。
其间,郑国世子(髡顽)态度不好,对子罕也很没有礼貌,。
子罕脾气好,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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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楚共王从武城派公子成用汝阴的土地向郑国求和。
【郑成公:有奶便是娘~】
郑国又背叛了晋国。
子驷(公子騑,驷氏)跟随楚共公在武城订立了盟约。
【子驷(贼兮兮):嘿嘿,国君你就歇着吧,这种事情交给我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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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四月,郑国的公子喜(子罕,罕氏)攻打了宋国。
宋国的将鉏(乐氏族)、乐惧(宋戴公六世孙)二人在沟陂打败了公子喜(子罕,罕氏)。
宋国军队撤退后,驻扎在夫渠,但没有加强戒备。
郑国人用伏兵突然袭击,在沟陵打败了宋军,俘虏了将钮和乐惧(这是因为宋军获胜后轻敌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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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献公攻打郑国,一直攻到鸣雁,这是为了晋国才出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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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厉公准备攻打郑国。
士燮反对出兵伐郑,说:“如果要满足我国的愿望,必须要等到诸侯都背叛了我们,晋国的愿望才能得到满足。如果只有郑国背叛,就出兵讨伐,晋国的灾祸就指日可待了。”
栾书铁了心要打郑国,说:“不能在我们执政期间失去诸侯,一定要攻打郑国。”
于是兴兵。
栾书率领中军,士燮辅佐他;
郤锜率领上军,荀偃辅佐他;
韩厥率下军,郤至为新军副帅,荀罃留守国内。
郤犨到卫国,又到齐国,都是请求出兵相助。
栾鷹来鲁国请求出兵。
鲁国的孟献子信心满满,说:“晋国能取胜。”
四月十二日,晋军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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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人听说有晋军入侵,便派人通报楚国,姚句耳随使者一同前往。
楚共王援救郑国。
司马子反率中军;
令尹子重率左军;
右尹子辛率右军。
楚军途经申地时,子反拜见申叔时,说:“这次出兵,您以为如何?”
申叔时回答说:“德行、刑法、祭祀、道义、礼法、信用,这是战争的六种条件。德行用来施恩,刑法用来正邪,祭祀用来敬神,道义用来创利,礼法用来顺时,信用用来保物。百姓生活富足,德行就会端正;一切为百姓谋利,办事就合乎法度;顺应时令,万物就有所成就。这样就能上下和睦,处事没有矛盾,需求无不满足,每人都知道行为的准则。所以《诗》说:‘安置我的百姓,没有人不以你为准则。’因此神灵就降给他们,四时无灾害,百姓生活富足,团结一致听从政令,没有人不尽力为君王命,牺牲生命前赴后继,这就是作战取胜的原因。现在楚国在国内抛弃了百姓,对外又断绝了和其他国家的友好关系,亵渎神圣的盟约,食言无信,违反时令而兴,劳民伤财以满足自己的野心口百姓不知道信用,前进后退都是犯罪。人们都担心自己的命运结局,那还有谁愿意去拼死作战呢?您尽力去做吧!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姚句耳先回到郑国。
子驷(公子騑,驷氏)问姚句耳:“情况怎么样?”
姚句耳回答说:“楚军行军迅速,过险要地带时军容不整,行军太快就可能缺乏周密考虑,军容不整,就会导致队列混乱。考虑不周,队列混乱,又凭什么去作战?楚国恐怕不能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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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晋师渡过黄河。
闻听楚师将至,范文子(士燮,中军佐)就想回去,说:“我们若逃避楚国,就可以纾缓忧患。会合诸侯,非我所能,还是遗留给有能力的人吧。我们如果群臣和睦以事奉国君,这就够了。”
武子(栾武子,栾书,中军将)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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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发生了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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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晋、楚两军在鄢陵相遇。
士燮还是不想作战。
郤至说:“韩地之战,我们惠公未能扬威而归;箕地之战,先轸阵亡;郧地用兵,荀伯一战即败。这都是晋国的耻辱。您也看见了先君的成败。现在我们再逃避楚国,又会增加晋国的耻辱。”
范文子说:“我们先君屡次作战,是有原因的。当时秦、狄、齐、楚都很强大,如果丑不尽力争斗,那么子孙就会被进一步削弱。现在秦、狄、齐三国已经屈服,能和我们相匹敌的只有一个楚国而已口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内外无忧患。如果不是圣人,外部安宁就必定有内忧,我们何不放过楚国,仍然对外有所戒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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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九日,清晨,楚军摆开阵势,逼近还没做好迎战准备的晋军。
晋国军官十分担心。
范匄(士匄,匄读gài,范宣子,士燮之子)快步向前,说:“赶快填井平灶,摆开军阵,放宽队列距离(疏行首者,当陈前决开营垒为战道)。晋、楚两国都是上天的赐予我晋国的大礼,有什么担忧的呢?”
他父亲土燮拿着戈追赶他,说:“国家的存亡,完全在于上天的意志,小孩子知道什么?”
栾书说:“楚军轻佻,我们加固壁垒严阵以待,他们三天之后必定退走。一旦他们退走,我们趁机追击,一定能获胜。”
郃至说:“楚军有六个空子可钻,不能失去机会。他们的两个卿(子反、子重)不和,楚共王的亲兵们从旧家中选拔,都已衰老;郑国虽然摆开阵势却不整齐,蛮人虽有军队却没有阵容,列阵作战不忌讳月末的晦日(月终,阴之尽,兵家以为忌。),士兵在阵中喧闹不止,合阵后更加喧闹,各军(郑、楚、蛮)互相观望后顾,没有斗志;楚国旧家子弟未必精良,这些都触犯了天意和兵家大忌。我们一定能战胜他们。”
楚共王登上楼车了望晋军。
子重让大宰伯州犁(州犁,晋伯宗子,前576年奔楚)侍立在楚共王身后。
楚共王说:“车子向左右驰骋,干什么?”
伯州犁说:“这是召集军官们。”
楚共王说:“那些人都集合在中军了。”
伯州犁说:“这是一起谋议。”
楚共王说:“帐幕张开了。”
伯州犁说:“这是在先君的神主前占卜。”
楚共王说:“帐幕撤除了。”
伯州犁说:“这是将要发布命令了。”
楚共王说:“喧闹得厉害。而且尘土飞扬起来了。”
伯州犁说:“这是准备填井平灶摆开阵势。”
楚共王说:“都登上战车了,将帅和车右都拿着武器下车了。”
伯州犁说:“这是宣布号令。”
楚共王说:“他们要作战吗?”
伯州犁说:“还不能知道。”
楚共王说:“晋军上了战车,将帅和车右又下来了。”
伯州犁说:“这是战前的祈祷。”
伯州犁把晋厉公亲兵的情况向楚共王报告。
苗贲皇(楚斗椒之子,公元前605年奔晋)在晋厉公的旁边,也把楚共王亲兵的情况向晋厉公报告。
【楚国的人才都到晋国来了】
晋厉公左右的将士们都说:“有国家中杰出的人物在那里,而且军阵厚实,不能抵挡(晋侯左右皆以伯州犁在楚,知晋之情。且谓楚众多,故惮合战。与苗贲皇意异)。”
苗贲皇对晋厉公说:“楚国的精兵在于他们中军的王族而已。请求把我们的精兵分开去攻击他们的左右军,再集中三军攻打楚王的亲兵,一定可以把他们打得大败。”
晋厉公让太史占筮。
太史说:“吉利。得到《复》繇。卦辞说:‘南方的国家局促,射它的国王,箭头中目。’国家局促,国王受伤,不失败,还等什么?”
晋厉公听从了,下令出兵。
“晋军出击!”
“吼!!!”
一分钟后……
“怎么回来了?”
“晋国军营前头有泥沼……”
“……有点小困难是正常的,恩,绕开它们吧~”
“诺。”
于是,晋军都或左或右地避开泥沼前行。
步毅(郤至之弟,又称郤毅)驾御晋厉公的战车,栾鍼(栾书之子)作为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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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的彭名(邲之战中任楚庄王左广御戎;前589年阳桥之战,楚共王还小,但戎车出行,彭名担任御戎)驾御楚共王的战车,潘党(潘尫之子,潘崇之孙)作为车右。
石首驾御郑成公的战车,唐苟作为车右。
栾、范领着他们私族部队左右护卫着晋厉公前进。
结果,晋厉公的战车陷进了泥沼里。
栾书打算将晋厉公装载在自己车上。
他儿子栾鍼说:“栾书(栾鍼的父亲),你退下去(在国君前,儿子直接叫父亲的名字)!国家有大事,你哪能一人揽了?而且侵犯别人的职权,这是冒犯;丢弃自己的职责,这是怠慢(去将而御,失官也);离开自己的部下,这是扰乱(远其部曲为离局)。有三件罪名,不能违犯啊。”
于是,栾鍼就掀起晋厉公的战车,离开泥沼。
【回忆昨天:六月二十八,潘党(潘尫之子)和养由基(神箭手)把皮甲重叠而射它,穿透了七层(潘党,。一发穿透七层皮甲。然后他们把皮甲拿去给楚共王看(意思是他们能攻坚),说道:“大王有我们这样的两个臣下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怕的(二子以射夸王)?”楚共王发怒说:“真丢人(鄙视他不会用脑子)!明早作战,就靠你们射箭取胜吗?你们这么自鸣得意,迟早会死在这武艺上(言女以射自多,必当以艺死也)。”】
晋国的魏锜(吕锜,以前邲之战中出场)梦见自己射月亮(他射中了月亮,自己却退进了泥塘里)
魏锜就请人占卜,结果说:“姬姓,是太阳(周世姬姓尊);异姓,是月亮,这一定是楚共王了(月亮代指楚共王)。你射中了他,自己又退进泥里,你就一定会战死(锜自入泥,亦死象)。”】
等到今天作战的时候,魏锜(吕锜)射中了楚共王的眼睛(成独眼海盗了~)。
楚共王忍着剧痛,召唤养由基,给他两支箭,让他射死魏锜(吕锜)。
结果,养由基一箭射中魏锜(吕锜)的脖子。
魏锜(吕锜)伏在弓套上,死了。
养由基拿了剩下的一支向楚共王复命(一发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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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至三次碰到楚共王的士兵。
郤至见到楚共王时,一定下车,脱下头盔,快步向前而走。
楚共王派工尹襄送上一张弓去问候郤至,说:“正当战事激烈的时候,有一位身穿浅红色牛皮军服的人,是君子啊!刚才见到我而快走,恐怕是受伤了吧!”
郤至见到客人(即工尹襄),脱下头盔接受命令,说:“贵国君王的外臣郤至跟随寡君作战,托君王的福,参与了披甲的行列,不敢拜谢命令(介者不拜)。谨向君王报告没有受伤,感谢君王惠赐给我的命令(以君辱赐命,故不敢自安)。由于战事的缘故,谨向使者敬礼(言君辱命来问,以有军事不得答,故肃使者)。”
于是,郤至三次向使者肃拜以后才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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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的韩厥(韩献子)追赶郑成公。
他的车夫杜溷罗问韩厥(韩献子):“要快点追上去吗?他们的御者屡屡回头看,注意力不在马上,我可以赶上。”
【郑成公:“我只是打酱油的,别追啊!”】
韩厥(韩献子)说:“不能再次羞辱国君(前589年,鞍战,韩厥俘虏过齐侯)。”
于是,韩厥(韩献子)就停止追赶。
【郑成公(吐舌头):“瑞瑞瑞~~追不上~追不上~哈哈哈……”】
郤至的部队看不下去,就继续去追赶郑成公。
【郑成公(缩脖子):“卧槽!”】
他的车右茀翰胡说:“另外派轻车从小道迎击,我追上他的战车,可以把他俘虏下来(欲遣轻兵单进以距郑伯车前,而自后登其车以执之)。”
郤至说:“伤害国君,是要受到惩罚的。”
郤至也停止了追赶。
【郑成公(冷汗):“………………”】
但是,其他追击的队伍没有停下,依旧在追郑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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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的石首说:“从前卫懿公由于不去掉他的旗子,所以才在荧地战败(公元前660年,荧战在闵二年)。”
于是,石首就把旗子放进弓袋里。
郑国的唐苟对石首说:“您在国君旁边,战败者应该一心保护国君。我不如您,您带着国君逃走,我请求留下。”
于是,唐苟就留下来为郑成公断后。
最后,唐苟战死了(败者壹大,谓军大崩也。言石首亦君之亲臣而就御,与车右不同。故首当御君以退,己当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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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被逼在险阻的地带,叔山冉对养由基说:“虽然国君有命令,为了国家的缘故,您一定要射箭。”
养由基就射晋军,再射,被射的人都被射死。
楚国的叔山冉举起晋国人投掷过去,掷中晋国的战车,折断了车前的横木。
于是,晋军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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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囚禁了楚国的公子茷(在《国语-晋语六》中叫公子发钩)。
栾鍼见到楚国的子重(令尹,公子婴齐)的旌旗。
栾鍼请求说:“楚国人说那面旌旗是子重的旗号,他恐怕就是子重吧。当初下臣出使到楚国,子重问起晋国的勇武表现在哪里,下臣回答说:‘喜好整齐,按部就班。’子重说:‘还有什么?’下臣回答说:‘喜好从容不迫。’现在两国兴兵,不派遣使者,不能说是按部就班;处理事情而不讲信用,不能说是从容不迫。请君王派人替我给子重进酒。”(后人把“好以众整”与“好以暇”合为成语“好整以暇”。)
晋厉公答应了,派遣使者拿着酒器奉酒,到了子重那里,说:“寡君缺乏使者,让栾鍼执矛侍立在他左右,因此不能犒赏您的从者,派我前来代他送酒。”
子重说:“他老人家曾经跟我在楚国说过一番话,送酒来一定是这个原因。他的记忆力不也是很强吗(知其以往言好暇,故致饮)?”
子重受酒而饮(也不怕有毒),也不留难使者而重新击鼓。
楚军和晋军从早晨开始作战,直到黄昏还没有结束战争。
楚国的子反命令军官视察伤情,补充步兵车兵,修理盔甲武器,陈列战车马匹,鸡叫的时候吃饭,唯主帅的命令是听。
楚国的苗贲皇通告全军说:“检阅战车、补充士卒,喂好马匹,磨快武器,整顿军阵、巩固行列,饱吃一顿、再次祷告,明天再战!”
晋国为此担心,就故意释放楚国的俘虏,让他们逃走。
楚共王听到这些情况,就召子反一起商量。
谁知道,子反喝醉了,醒不过来,不能进见楚共王(“穀阳竖”献酒给子反)。
楚共王无力地说:“看来,这是上天要让楚国失败啊!我不能再等了。”
于是,楚军就在夜里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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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进入楚国军营,吃了三天楚军留下的粮食。
范文子站在兵马前面,说:“君王年幼,下臣们不才,怎么能得到这个地步?君王还是要警惕啊!《周书》说,‘天命不能常在不变(《尚书-周书-康诰》)’,说的是有德的人就可以享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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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回去,到达瑕地,楚共王派人对子反(公子侧)说:“先大夫(成得臣)让军队覆没(城濮之战),当时国君(指楚成王)不在军中。现在您没有过错,这是我的罪过。”
子反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再拜叩头说:“君王赐下臣去死,死而不朽。下臣的士兵的确败逃了,这是下臣的罪过。”
子重也派人对子反说:“当初让军队覆没的人,他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城濮之战失败后,子玉自杀)。你何不为自己打算一下?”
子反回答说:“即使没有先大夫自杀谢罪的事,大夫命令我去死,我岂敢贪生怕死而陷自己于不义(以义命已,不敢不受)?我使国君的军队败亡,岂敢在乎自己的一条命?”
楚共王派人阻止他。
结果派来的人没来得及赶上,子反就自杀了。
【这也是喝酒误事而自杀的第一人。《春秋》书“楚杀其大夫公子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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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鲁成公、晋厉公、齐灵公、卫献公、宋国华元、邾国人在沙随会见,商量进攻郑国(郑伯未服)。
【郑成公:阿丘~~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宣伯(叔孙侨如)派人告诉郤犫说:“鲁侯在坏隤等着,以等待胜利者(观晋、楚之胜负)。”
郤犫率领新军,同时做公族大夫,主持东方诸侯的事务(主齐、鲁之属)。
郤犫从宣伯那里拿了财物,而在晋厉公那里毁谤鲁成公,说鲁成公没有参加鄢陵之战,分明是和楚国勾结。
晋厉公就不和鲁成公见面。
鲁成公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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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鲁成公、尹子(尹武公,周卿)和晋厉公、齐国佐(国武子)、邾人诸侯进攻郑国。
鲁成公将要出行,穆姜又像以前一样命令鲁成公(复欲使公逐季、孟)。
鲁成公又在宫中设了防备以后才出行。
诸侯的军队驻扎在郑国西部,鲁国的军队驻扎在督扬,不敢经过郑国。
鲁国的子叔声伯(叔肸的儿子)派叔孙豹(叔孙穆子,叔孙侨如之弟)请求晋军前来迎接鲁军,又在郑国郊外为晋军准备饭食。
【郑成公:你们在我院子里野炊,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晋军为迎接鲁军而来到(声伯戒叔孙以必须所逆晋师至,乃食)。
声伯四天没有吃饭,却还是等着他们,直到让晋国的使者吃了饭以后自己才吃(使者,豹之介。正义曰:不言食豹,而言食使者,明豹因请逆,遂即不还,还者豹之介耳。於时鲁师在郑,从郑向齐,涂出於鲁,豹必过鲁乃去,故得宿於庚宗)。
诸侯迁移到制田(郑国制地)。
知武子(知罃)作为下军副帅,率领诸侯的军队入侵陈国。
接着晋军到达鸣鹿,再入侵蔡国(有些诸侯没有参与,留在原地等待晋军)。
还没有等晋军回来,其他诸侯又迁移到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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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四,郑国的子罕(公子喜,罕氏)发动夜袭,宋国、齐国、卫国都溃不成军(将主与军相失。宋、卫不书,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