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吩咐下去,派人去白府把那册子给拿来!”苍晟恒一挥臂,绣着龙纹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站在龙椅边的公公轻声说了一声‘嗻’便去派人拿春香阁拍卖的记录册了。
其实,事情的结尾,大家都已经晓得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次沈郝远肯定是要遭不少罪了,要还想保住这大将军的位子是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皇上,草民深知自己打了沈大将军的孙子有罪,只是当时草民实在是太过气愤了,所以一时没有忍住才会出手的。草民愿意付沈少爷的所有医药费,求皇上恕罪!”白如画抱拳弯腰对着坐在龙椅上的人行着礼。
苍晟恒看着台下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次就算了吧。”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幸亏如画她机灵,不然要是栽在了沈郝远的手上,就算是他也不能保她。
沈郝远依旧跪在了地上,双脚早已发麻,但是他不能起来,他知道,今日他想保住大将军的位子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幸好后宫里还有自家的女儿得着皇上的宠爱,惩罚是不会太重的。
“谢主隆恩!”
“白小姐就退下吧。”苍晟恒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次对于沈郝远,他不能罚得过重,朝廷里他手下的人遍布各个部门,若是轻易判罪与沈郝远,掀起的将会是一阵腥风血雨。他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如画了,就算是如今证据确凿的地步,他也要偏着沈郝远一点。他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白如画知道苍晟恒的意思,明白他的苦心。虽说是明白,心中却还是有许多的苦涩,自从他当上皇帝了之后,他就不能偏着她了。他是清正廉明的皇帝,他是明辨是非的皇帝,他是爱民如子的皇帝,却再也不是她的那个温婉儒雅的恒哥哥了。
“草民告退。”再次向苍晟恒行了一个礼,白如画便大步离开了金銮殿,这一场战是她赢了。
心中不禁有点沸腾,就像在战场上得胜一样,兴奋极了。那时的她总是会迫不及待的把这喜悦分享给苍晟恒听,而现在不知为何,脑海中闪出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画面。
从怀中掏出了那根簪子,白如画微微一笑,便加紧了步伐往那片桃林走去。她好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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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闯进那片桃林是喝醉了之后无意间的,而这次有意却找不到入口了。白如画在皇宫里晃悠得够久了,却还是依旧没有找到那片桃林,心不由得开始急躁了。
“该死的。”白如画低声咒骂了一句,提气之后脚下一噔便用轻功轻易飞上了最近的一座高楼。
都说人站得高了,视野也便大了,白如画站在屋地上一眼便看见了那片桃林,于是便再次提气往桃林的方向行进。本以为浅清会在竹屋里,不巧到了屋门口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屋内没有一个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好闻的竹香味。
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井然有序,书桌上的毛笔都一支支得倒挂着,宣纸在桌子上整齐的平放着,几本书也叠在了书桌的右角。床上的被子被叠的十分的工整,再一次打量他的屋子便发现他的屋子跟他这个人一样,干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