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皇宫里的大夫都给我叫来!”
苍晟恒低头看着那个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老人,想他一生从来就没有被别人指着鼻子说话过。以前是王爷的时候没有,如今成了皇帝更是没人敢这么放肆,今日到还是第一次。
“来人!”苍晟恒朝着殿外一吼,一个太监便伏着自己的身子匆匆赶了进来。
“皇上有什么吩咐。”
“把今日在太医院当值的都叫过来。”
“是。”
小太监得了皇帝的命令匆匆赶出了宫殿,坐在床上的沈宛如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太监出了宫殿,随后将视线转移到了不远处的苍晟恒上,一张好看的面孔透露着满满的不可思议,震惊以及惶恐。
“皇上竟然不相信臣妾?”
苍晟恒并没有看沈宛如,只是双手负在背后,双眼朝宫殿外看去,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人捉摸不透。
“爱妃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朕自然是信你的,只不过是担心爱妃的身体而已,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晟恒的话让沈宛如瞬间冒出了一阵的冷汗,心里大呼不好,随即便闭上了自己的嘴,生怕因为慌张而泄露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宫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刚开始离开的那个太监也带来了十几位太医以及御医匆匆赶来。
“参见皇上!参见惠妃娘娘!”
“参见皇上!参见惠妃娘娘!”
…………
十多个人进了宫殿之后便立刻跪在了地上行礼,寂静的宫殿充斥着他们的声音,也让坐在床上的沈宛如不禁更加的慌张,汗水从额头落下,浸湿了发丝。凌乱的头发有几根搭在了脸上,略微有点苍白的脸在这一刻怎么看怎么狼狈。
“免礼。”苍晟恒的视线依旧看着殿外,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而只有白如画知道,他是在等,等着沈宛如被拉下台,等着能把冷宫中那个心爱的女子给接回来。而她也在等,等着可以早些解决完这件事,赶快去找浅清。
“你你你!你们!”莫老头指着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几个人说道:“可认得我是谁?”
被点到名的人愣愣地看了一眼眼前不及他们肩膀的老头,又奇怪地相互看了一眼。很明显,他们是不认识眼前的人。
莫老头看着他们的反应,嘴角勾起了一丝的微笑,随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块小木牌举在了他们的眼前,笑着说道:“现在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莫老头手上的那块木牌上。当莫老头的话音一出,只见所有的大夫一瞬间都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随后便再次跪在了地上。
‘噗通’‘噗通’接二连三的跪地声让沈宛如在这一刻是真的怕了。
“鬼……鬼医……”
“这……”
“莫……莫老师……受学生一拜。”
白如画看着这些反应奇怪的御医和太医们,随后又仔细看了一眼莫老头手上的那块木牌。那只是一块简单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并不好看的‘莫’字,而这一切都显得极为普通,要是有块木头还有一把刀,她能保证,她立刻就能做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来。
“你……你们眼瞎了?!看见一块破木牌就说是鬼医!”
只见一位年龄较大的太医跪着往床的方向挪动了几分,低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惠妃娘娘是有所不知,这块木牌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块木牌上的药味,世界上绝无仅有,唯有鬼医莫霄。”
“呵,药味?你跟我说药味?”沈宛如冷笑一声说道。
“这块木牌上的药味是溶骨蚀,凡是闻到这个味道的人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内会肝肠寸断,死后连骨头都会变软。而能解这种毒的人当今只有鬼医莫霄一人……”
白如画挑了挑眉,再次看了一眼莫老头,想不到他的能耐还真的不是假的,拿出个木牌子都那么有用。
“都说头发长见识短,这下相信我是鬼医了吧?”莫老头把手中的木牌放回到自己的兜里,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的骄傲得意。
“惠妃小产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白如画扫了一眼依旧都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平日里是谁服侍惠妃娘娘的。”
跪在地上的人又开始躁动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对方,最终那个一开始回沈宛如的话的人又再次回道:“回白大小姐的话,之前服侍惠妃娘娘的一直都是太医林大人,林智。”
“林智可在?”林智当然是不在的,她都已经派暗一把林家都送出城外了,怎么可能会在皇宫?
“不在。”
“那好。”白如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厚,“惠妃近日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去给惠妃娘娘诊诊脉吧。”
“不!”沈宛如惊呼道:“白如画!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朕准的!”苍晟恒瞪了一眼沈宛如,吼道。
白如画看着沈宛如被苍晟恒吼地有点呆滞的样子,轻哼了一声。苍晟恒又不是傻,沈宛如接二连三,三番四次的推脱别人把脉,必定是有什么问题,而沈宛如有问题,那是苍晟恒最期待的结果。
“听到了没?还不给我上?”莫老头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人的屁股,那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碎步赶到了床前。
“滚!都给我滚!”沈宛如看着不断逼近的太医,拿起了床上的枕头就往来人的头上砸去。
“沈宛如!你闹够了没有?你这般阻止大夫看病是不是做鬼心虚!”
沈宛如看着那个薄凉的男人,看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无情的男人,颤颤地启唇说道:“皇上!臣……臣妾怎么可能!”
“那就给我安分点!”
沈宛如终究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这一刻的她不能再反抗,不然就等于自己招了自己的罪。
被枕头打到的大夫再次上前准备把脉,这一次沈宛如终于没有反抗。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了床上,许久之后才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