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让你别来了吗。”浅清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脸上那温和而又慵懒的表情也渐渐消失,直到面无表情。
浅清突然改变的态度不禁让白如画一怔,尽管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心还是会有点隐隐作痛。
“凭什么?”脸上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浅清挑了挑眉头说道。
“这里是禁地。”
“区区禁地这两个字根本就不能阻止我。”
“先皇曾下令过,乱闯禁地者死。”
“先皇已经死了!”白如画皱了皱眉头,声音不自觉地开始响了起来,“而且苍晟恒根本就不会杀我!”
对眼前的人的大胆言行给吓到了,浅清看着白如画眼底闪过一丝的惊讶:“成何体统,怎能直呼皇上的名字?”
白如画撇了撇嘴,要不是因为着急了,她怎么可能忘了礼数呢。
“我连在他的面前都敢叫他的名字,为何在这里就不能。”他为什么要来批评她,不就是一个名字嘛。
“你身为白家大小姐,怎可如此不知礼数,若让人落下口舌,将一个藐视皇威的罪名按在你的身上,到时候你百口莫辩。”浅清的脸阴沉地有点吓人,这是白如画第一次见到他生气的样子。
“恒哥哥是不会罚我的。”
恒哥哥?浅清的脸不禁又黑了几分:“……身为帝王,堵住悠悠众口没什么是不会做的!”什么恒哥哥,真当是有点刺耳。
白如画还想说些什么,刚想启唇,但是眼睛撇到浅清那有点可怕的脸,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见识到了浅清的另一个表情,说实在的,心里还有点小激动,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浅清低头看了一眼白如画,看着她眨巴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样子,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心中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有点烦躁,于是便转身准备回到竹屋里。
白如画看浅清准备要走,就跟在了他的脚步后面:“怎么突然走了?”
“……”
“是不是要回屋梳头发?”
“……”
浅清走到了竹屋门口,抬脚就跨进了房子里,白如画本想就这么跟着浅清走进屋子里,没想到她刚刚想要进屋,那门便‘嘭’得一声关了起来,差点就要夹到她的鼻子了。
白如画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紧闭的门,撇了撇嘴说道:“干嘛又不让我进。”
扫了一眼这个竹屋,白如画眼尖地发现有一扇窗户,于是便快步走到了窗户前。
窗户也是竹子制成的,可能是因为要透风的原因,窗户并没有被关起来,开了一个拳头般宽的口子。
白如画弯着腰,走到了窗户下,微微抬起了头,正在通过窗户那个口子偷窥。
他站得有点远,但是白如画依旧能看清他的身影。
竹屋内的浅清已经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相比刚刚略微有点懒散的样子,现在的他衣服穿得端端正正的,端正到惹得白如画心痒痒地,想要去破坏这整洁的样子。
如今他正在梳着自己的头发,一头的黑发被他拨到了一边,露出了白皙而修长的脖颈。浅清的头发似乎很好,很顺,总是能一梳到底。他熟练地梳好自己的头发,随后将它束了起来用那根她送给他的簪子固定住。
一系动作如同行云流水,看似再也平常不过,却让白如画红了脸,乱了心。可能是因为偷窥的羞耻心和兴奋感,她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有点急促,感觉鼻尖痒痒地,白如画立刻便蹲了下来,摸上了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自己那干净的手,轻轻吐了一口气。吓死了……还以为自己流鼻血了呢。
再次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继续自己的偷窥行为,只是这脑袋才刚刚过了窗沿,窗户便“唰”得被打开了。
白如画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眨巴眨巴了自己的眼睛,随后视线渐渐往上移,直到看见那个站在窗户口的人那阴沉无比的脸。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偷窥就被发现了。
白如画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她自认为极其自然的微笑,向那个站在窗户内的人轻轻挥了挥手:“嗨,浅清,好巧哦!”
浅清并没有回白如画那白痴的问候,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蹲在窗户外的人,一语不发,眼底那涌动的暗潮让人有点后怕。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奇怪,白如画蹲着的腿开始有点发酸,因为扯着笑的原因,脸也开始变得有点麻木。
终于受不了这沉寂,白如画刚刚准备站起了身,对着浅清解释道:“我……”
“嘭!”窗户再次被关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原因,白如画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屁股传来了一阵疼痛,白如画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着那紧闭的窗户,愤愤地空挥了一拳。
“哼!门不让进,窗户不让我看,你还不如让我滚了呢!”白如画生气地朝着窗户一喊。
然而事实证明,在这种关键时刻,话还是不多说为妙。
只见白如画的话音刚落,那紧闭的窗户突然被再次打开。
还以为浅清回心转意准备放她进去,于是屁颠屁颠地快步上前,看着浅清笑嘻嘻地说道:“是……”
“滚!”
“嘭!”
是……不是准备放她进去了。喂!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呢,怎么窗户又关上了啊!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被这样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了!
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塌了下来,白如画愤愤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只是这不甘的表情持续了不久却又被花痴的笑容所替代。
虽然说,今天的战绩有点不理想,但是!浅清对她凶了诶!以前都只是笑的!而且……他说‘滚’的时候真的好帅啊……
此刻,屋内那人正极度烦躁地翻着书页看书,而屋外那人却捧着自己的脸笑得一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