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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深入

1914年10月12日

东印度洋阿拉伯海

当发端于南半球的晨曦姗姗来迟,“埃姆登”号轻型巡洋舰飘逸的舰艏灵巧划开碧蓝的海面,即刻就有淡色的浪花溅起,沿着军舰航行的逆方向翻滚,掉落的场景不再隐匿于黑暗之中。甲板上散立着欢呼雀跃的水兵,因为连续几周的阴雨天终于告一段落

“舰长,为什么舰队主力选择横渡太平洋进入南美沿岸,而我们被派遣到距离英国人那么近的海域”

经过了整整两天的思考,不明所以的大副——阿尔托斯?克莱斯勒少校决定提出自己的疑问

“阿尔托斯,我们本次航行的目的地是帝国在非洲东海岸的殖民地,我只能说它的重要性一点也不亚于暂时困守北海的本土舰队”

“您当真吗?!”虽然这位舰长的年纪比同为普鲁士军官团出身的自己还要年轻,但出于军人的职业性习惯,阿尔托斯少校仍然时刻提醒自己注意言行

“阿尔托斯,你相信魔法吗?”

校官常服式样的舰长走下指挥舱,压低了音色说道

“自然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吗?”

“对,仅仅是解释不清而已”

提起防风衣特有的立领,发起问题的一方露出了受用的微笑

“全体注意,立刻返回各自岗位,从现在开始,保持一级战备状态!”

——————————————

“晞……,又躲过去了吗?没劲!”

来自红衣骑士的第十八次突击,每一回都被柔韧的东洋武士化解,消弭

“阁下的力度确实令鄙人自愧不如,还是说那是圣杯赋予Saber的天赐之物呢?”

“说风凉话是会死的!”

刹那间两人的站位完成了互换,堪比豹2主战坦克的重压再次扑了个空

“需要帮忙定住他吗?”我忍不住用意念发出质询

“不,越是这样我的兴致越高”

刀和剑进行了第二十次交锋,世界仍然纹丝不动。他们的武器和身体都安然无恙。相反,阔剑和和式长剑抵在了一起,构成了艺术上的平衡。他们紧挨着互相对峙着。

“稍稍有些厌恶了呢,Saber”

那是从容淡定的,不经意的优雅人声,小次郎的眼色刹那凌厉了起来,寂静无声的威视让身为旁观者的我感到胸口恰如被巨石死死地挤压

“秘剑——”

在小次郎轻吟的同一时间,有些气急败坏的红衣骑士已经切入了他的身前,如果一起顺利,下个毫秒就能够看到血花四溅的图景吧。毕竟,和刀引以为傲的身长在近身战时是没有意义的

然而,开始总是突然,

特别是对于遭受抑制力无限度修改的英灵,更是被赋予了多种可能

“归雁!”

伴随着富含磁性的威喝,闪电般的刀光如期而至,那是凌驾于红衣骑士之上的迅猛,没有表演用时矫揉造作的圆弧,而是以变速直线的运动方式直中要害

“呃……”

清亮的火星一一蹦出,传来了利刃和护甲碰撞的音响

气势汹汹的进攻方被迫更改了剑势,以左手及时的回防勉强接下,随即全力跳出了战圈

“这就是Saber卓越的直感吗?刚刚分明是我最强的招式了”

收起竖于胸前的长刀,紫衣武士颇带自嘲的说道

“不管从哪个视角来看,之前出现的都是两把刀吧!”

“确实,Saber的'Master,你那惊诧的表情很让鄙人欣慰哦”

不附杀气的小次郎转头看向我,煞有其事的解说到

“不过,并非那么了不起的技艺,只是偶尔想斩下燕子,就自然学到的东西而已”

再度抬起长刀,像是为了描绘秘剑的原理一般,你也知道吧,Saber,燕子呢,能够承受风力避开刀锋,而事实上,再快的刀也一定会引起空气振动,它们就是通过感受那振动,从而偏离飞行轨迹的,所以,来源于一个初始变量的刀线抓不到轻盈小巧的燕子,也是极为正常的吧!”

“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名字我记下了”

虽然侥幸躲过了秘剑,但是莫得雷德初始的骄横不再,转而为敬仰的语气

“不必,生前我穷其一生,隐居于深山之中,才无意习得此艺,归根结底,鄙人只是寂寂无名的落魄武士罢了”

那该是何种程度的自信呢,

明明是宝具级别才能发挥的效力

明明是举世无双,神级兵器也达不到的境界

却若无其事的说出了

“如果不是场地限制,第三击或许也能碰巧使出呢,Saber,接下来可要当心哦”

“Assassin,你要走吗?”

“只是要为某个魔女的表演作铺垫,所以暂时退场喽”

武士的身形逐渐暗淡,原先呈现人体组织的部位因而慢慢被大片黑暗覆盖

“魔女?”

是谁能让化身英灵的剑豪如此忌惮?

是谁能配的上这个名称的女性?

是谁能自信到单凭人类之驱对抗神秘?

“Master,情况不妙!”

以柳洞寺为基点,半径近百米的空间未及寒蝉鸣泣,顷然崩裂塌陷,先是构成路基的青石,之后是外层的表土,最后,陷落的是深红的花岗岩

肉体却无法识别步步紧逼的危机

本该布满全身的肾上腺素竟无一丝

“头,好懵,这种恶心的感受,和那时候差不多”

“Caster,是你吗?!”

正如预测中的图景,古地中海风格的长袍不约而至

“太直白了,小男孩,你太没有耐性了”

承载着那古朴韵味的寺庙消失了,拥有雪白立柱的希腊庭院拔地而起

四周植被繁茂的园藏山也被低矮的硬叶林取代,隐隐约约可以闻到海潮翻动的咸味

“Saber,这可是我花费良久营造的固有结界,中意的话可以喊出来哦”

“喜形于色”,深色纱布遮盖下的神情一定是这样吧!

“居然有乡巴佬被当作英灵召唤,可笑!”

对于自视甚高的叛逆骑士,说出此类怨气深重的言语真是理所当然啊

——————————

“女人,把本王善意的忠告当耳旁风了吗?!”

“我,……还有机会的,并没有……”

一边是气宇轩昂,桀骜不驯的吉尔伽美什,另一边,是自惭形秽,严重自卑的间桐樱

“算了,看在吾友的份上,本王再忍你这污物几天,巴比伦之门中的宝具用到你身上,本王可是不愿留下了”

——————

“是啊!连我自己都这样想啊”

少女咬紧牙关,绝望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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