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收敛了他原来的炙热,释放出暖暖的热度,仰躺在碧蓝天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万物。
苏寻玖推着小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小路上蹦蹦哒哒,她这几天赚的银子沉甸甸的躺在她的胸膛,让她有着莫名的满足和安全感。
这银子的用处可大了,可以给奶奶抓药,给嫂嫂添一件首饰,还可以给弟弟添一双新鞋,给妹妹买一件新裙。
说起来,弟弟那双鞋子因为每次上山采药划破了很多印子,已经破旧不堪了,心灵手巧的嫂嫂缝缝补补,找了很多色差不大的布将其缝补起来,一眼看上去竟然也看不出来缝补的痕迹。而且马上要到夏季了,妹妹衣柜里的花裙都已经是好多年前款式了,是该换换样子了。
只是那个舅舅……好赌成性,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把家产全部败光。
突然忆起,她无意中找好了一件木屋,离她家里有些距离,她想要把东西一件一件移过来还是要些日子的。
苏寻玖没有沿着回家的路走去,而是推着小车朝着一条僻静的小路岔去。
木屋被郁郁葱葱浓密葳蕤的草木遮掩住,有一条及其隐蔽的通道,那是一次苏寻玖从这条路上走着不小心摔了下去正好顺着这个通道掉了下去,才见着了这件木屋,木屋一看便是很多年未有人住过,里里外外都被蜘蛛和蜘蛛网霸占,那天苏寻玖仔细瞧了瞧木屋左右,木屋不高建的很低,像是故意掩人耳目,木屋后面有一弯浅浅的曲水,木屋前还有一个小小的灶台。不远处还有一件茅厕。
木屋里面结构并不是非常复杂,有一间小房,一个较小的客房,里面空荡荡的却让人很安心。
不过现在里面已经被她打扫的干干静静,一丝灰尘都看不见。
这屋子好似曾被人精心装修过,地上铺就着地板,苏寻玖观察过几次确认没有人居住才打算搬进来。
她已经攒钱买了一件价格低廉的床,一些必须要用到的家具也偷偷从家里连夜运了出来,若是那个好赌好酒的舅舅回来,也不会发现,家里少了些什么,毕竟,他对这个家根本没有意思记忆。
再加上她本来就心灵手巧,把空荡荡本就狎小的房间布置的很漂亮。准备给妹妹和她的闺房已经精心布置的差不多了,下次就带着妹妹来看看。
那一次进来为了方便她下一次好进来,已经为自己找好了一跳小路。
她便从那条小路推着小车走了进来,将小车停靠在木屋的一侧,从袖口掏出一把钥匙,正准备解锁,却发现……门开了?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她上一次锁上了啊,难道有贼,更没可能啊!
有贼疯了跑来都这样一个破旧不堪的木屋啊?
苏寻玖眸光冷了冷,踏着鞋硬着头皮还是走了进去,果然!
一进门便看见有浅浅的脚印……不!是血印!她蹲下来,用食指蘸了蘸地上有些粘稠的液体……
果真是血!
她连忙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小的让人有些窒息的屋子里湧着浓烈的血腥味,脚印没有在别的地方徘徊,而是直接进了正房!客房里空无一物!
即使是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苏寻玖突然觉得四周阴森森的,不自觉环了环胸,趁着那人还没发现她,还是先跑吧!
刚踏出门口,脚步就楞下来,回头,美眸认真的看了看那一深一浅的脚印,怕是受了很重的伤,连步子都踩不稳了。
估计是从那条通道那儿滑下来了,她正巧没有走那条通道而是走的自己上次来找的小路。所以没有看见,而且看这血迹……
寻玖倒吸一口冷气,为了美好的未来!冲啊!
她一路踏着轻巧的步子,快走向那件房间,用力的推开了那道破旧不堪的木门。
她的眸光飞快的在屋内扫射,顺着脚印,她便在那堆满稻草的一处,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来人一袭深紫色的锦袍,不需细看便知晓那是上等的丝绸锦缎,上面用彩线绣着精致的花样飞蝶流金,袍尾卷草攀着花纹,缀花乱入人眼。在外笼着一层暗紫色的细沙斗篷,登着青段粉底朝靴,腰间垂着一个通体晶莹的上好宝玉,男子原本如墨的发丝由鎏金翡翠束起,却已经乱发鬓飞,显得有些凌乱狼狈。
上面的描述都是她凭回忆记起的,当她看到男子的那一瞬,措手不及的被他的俊颜吸引到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着装。
若是当时她肯多往男子身上的衣着上看几眼,她定会后悔救他的举动,不过这些且都是后话了。
且谈谈那男子的面容,他紧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羽睫在他姣好的容颜上抹上一层阴影,高挺的鼻梁弧度美到令人惊心,唇瓣若桃花般鲜润,又如玫瑰般红颜,精致到绝妙的五感,配合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仿若人工加成,美的惊天动魄。
看着宋煜尘那张贼俊贼俊俊的脸那么久,她以为她已经对着京城除了他以外长的好看的男子都已经不感冒了……
”啊……“男子发出痛苦的低吟,拉回苏寻玖的思绪。
她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她在想些什么啊,救人才最关键啊!
男子微微侧身,苏寻玖才发现,刚才她未在男子身上发现伤势,是因为男子把受伤的地方压住了。
笨!这样止血只会让伤口感染!
苏寻玖圆溜溜的水眸转了转,嘀咕道,”算你命好。“
飞快从房间里拿出一种不知名的草药,放在口里咀嚼了一阵,将男子的身子掰正,撕开那上好的丝绸,一个较深的伤口暴露在她面前,耳根子不自觉的红起来,男子正惹着痛额头不断的冒着细汗,只听得一个干净甜美的声音:”冒犯了。“
言罢,苏寻玖将口里的草药吐在手上,又小心翼翼的敷在他伤口,男子惹着痛的嘶嘶声从喉咙深部溢出来。
那伤口虽然深,但好在并未伤在要害,而且她已经止住了血。
苏寻玖皱着好看的柳叶眉,”公子,你可是习武之人?“
她有些不确定,这男子肌肤白皙似雪,手上更是看不出一点握剑的痕迹。
只见那男子半垂这眼帘,并未做声。
”那就别怪我冒犯了。。“苏寻玖扬起纤纤素指,手上很快聚集一道暖流,附在男子伤口上方……
惊奇的是,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她支起一股暖流,暖意很快传遍男子全身。
她刚想着要去给男子寻口水来,手却被用力的扣住。
回头便对上那幽潭般深不可测的黑眸,男子刻薄的唇微张,露出白皙整洁的牙齿,冷声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