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我!快……唔!”
苏瑷话未说全,盖尔却加重了左手力道,阻碍前者说话的同时,亦用稍微割破的伤口中留下的血液,无声地再提醒我一次。
尼玛,从没想过这么俗套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很明显这时候必然不能弃剑,弃了我还拿什么保命?你当我白痴吗?
但、但是苏瑷……
“哈啊—!”
就在我踌躇之际,一阵呐喊声突然从盖尔左后侧传来,循声望去,竟是不知何时潜到那儿的守卫!只见他双手持剑于顶,于半空中以迅雷之势狠狠劈向盖尔。
盖尔脸上看似意外,却是淡定地将手中的匕首伴随着黑雾往守卫射去,并戏谑地道:“哎哟,你看我,竟然不小心手滑了!“
守卫于仓促间直劈匕首,一声脆响,只见匕首不单没有被长剑劈开,反而紧沾着长剑,使守卫的攻势一滞,同时黑雾更由后涌上,顷刻间将守卫完全笼罩。
“哟,真是阴险呢,差点着了你们的道……”傻瓜也能看出盖尔对此突袭完全是意料之中。
只见他轻蔑地嘲讽着的同时,眼神也跟着悠悠一转,然后接着说:“不过来的正好,本神使正愁着呢——接下来换个人陪你玩玩吧。”
只见盖尔于说话间,将受制的守卫在黑雾的覆盖下缓缓落下,后者着地的瞬间,大半黑雾即从他的身上涌向树皮地上的血肉并将之侵蚀,而后又回到守卫身上,缠绕着他并逐渐融入其身。
不一会儿功夫,守卫已化成一只身形大小与大嘴怪相似的怪物。
无头的人形上身接在同样缺首的兽型下身近尾处,右手是数把兵器融合而成的巨剑,左边却有数只健硕的臂膀,兽身的背上有好几根如尖角般破皮而出的长骨,肌肉膨胀的六条腿像手掌一样紧抓着地面,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各种郁闷,本以为救星来了,结果瞬间成了头领级精英怪,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不过我这剑似乎是那些魔法与怪物克星,只要刺中一剑估计就能搞定。
“小心!”
如意算盘才刚打着,早一步看出不妥的苏瑷出声警示,而怪物亦几乎于同时猛地一跳,速度极快的飞跃至我身后。
我赶紧回头望去,一根长骨标枪却已向我疾速射来,我急忙一闪险险避过,却也跌了个狗吃屎。
还未站起身,又见一标射来,我狼狈地借着滚动闪避,并顺势匆忙地坐起身来。
只见支撑在不远方陡高树皮上的怪物,将刚结束投掷动作的左手缓缓收起,其中一只左手正把兽背上的白骨狠狠拔出,而另几只左手则紧握着兽背上的其余长骨,同时,还有两根长骨正缓缓的生长出来。
我讶然,竟是只懂得标枪的怪物?
“这是我特别为你而设的言兽,你可别糟蹋我的心意哦。”
盖尔摆出了玩弄猎物的心态,接着又对苏瑷冷冷地威胁道:“至于妳嘛,最好安安静静的,若是坏了本神使的雅兴,便即刻让妳俩死无全尸。”说完,却又诡异地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擦,够狠!威胁苏瑷不得相助的同时,也留着人质暗示我只能当砧板上的鱼!
“你现在还有时间胡思乱想吗?”
盖尔看似善意的提醒,其实是游戏开始的讯号,应声而动的怪物于是再对我丢出凌厉的两标白骨。
已没退路的我把心一横、丢掉心中的胆怯,凭着一心求生的执念灵动地左避右闪,竟轻易躲过夺命两标!
我不禁讶异,这点心境转换所带来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忽然念想一转——对啊!我在这里可是有副超常身躯啊!刚怎么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遇及时雨的我信心大振,忽然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只是短剑虽强,还需近身。
按观察所知,骨标枪数量有限,虽能再生但速度不快,这该是一道突破口。
再看快将入夜的天色,琢磨着连这点微光都没了就麻烦了。
眼前这距离约莫二十米吧?棘手的是,这货跳跃力惊人,若我一近身它便跳到别处也是不行,必须得想个法子……
盘算间,我目光四扫,很快便被一物抓住了眼球。
哈!就是你了!
拿定主意,我靠着敏捷地动作轻易地取得那物,然后又换了一遮蔽处算了算怪兽背上的长骨。
唔,数量还可以,拼了!
踏出遮蔽处,我冒险地往怪物直线冲刺。
怪物见我送羊入虎口,自然不会放过大好良机,将所剩四标全部射来。
如此相对加速的情况下,骨标速度变相倍升,我凭着直觉与反应力豪赌一番,幸运的仅受擦伤便闪过两标,可却被第三标迫得停下脚步。
于此千钧一发之时,最后一标也已杀入避无可避的范围之内。
糟!中计!
已无暇后悔的我只能将全身肌肉的反应力昂至极限,集中精神判断骨标来势。
但是,距离太近的第四标却快得从我眼前一闪而逝。
我反射地往右避去,结果劲风一过,左臂紧接着一阵剧痛。
靠!伤了?真尼玛疼!
然而机不可失,我咬咬牙,甩臂射出一道银光,大喊:“看我一剑收拾你!”
怪物对珀勒敕之剑甚为忌惮,不等话音消散,便已极快地跃往他处。
见状,我心中暗喜的同时,看准怪物去路后便是奋力一跳,手上紧握着那把足可使之一击致命之物——珀勒敕之剑往怪物狠狠刺去。
而此时,正微微地颤动着并反射出闪烁银光的匕首,才刚刚插在离怪物原本所待之处有小段距离的树皮上。
没错,被丢出去的从来就不是珀勒敕之剑,而是苏瑷当时射向守卫的左匕首,亦是我环顾四周、寻得并计划出此诱骗计的关键之物。
然而,正当我得意之时,眼前却是突然一片银白。
我反射地转剑一挡,却被巨力强推后仰、猛地反转。
啪的一声,在空中翻转了至少两圈的我像个傻子般,面朝下地趴在粗糙的树皮地上,头冒金星、全身乏力、左臂更疼痛依旧,而手中的剑也不知脱手到哪去了。
“弥瑟!”苏瑷见状,也顾不得威胁对我呼喊起来。
“噗哈哈哈哈!哎哟,本神使早已提醒过你,你却不领情,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哈哈!”心情大好的盖尔则是无视苏瑷的呼喊,一面大笑一面说着让我更加一头雾水的话语。
尼玛刚刚不还是凯旋的节奏吗?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勉强抬头探望四周,却见怪物的右手空空如也,只有半只巨壮臂膀与触须般的前臂。
等等,巨剑呢?
再一寻,却发现那所谓的“剑”,正插在我斜后方的一面树皮上,不单没有剑柄,除了在近尾处有几处零碎不齐的洞口外,周边全是刃。
我擦,真相大白,那哪是剑?那根本就是巨大的剑型飞镖!
如若刚才我没档好,估计已被拦腰斩断或是身首异处了。
原来这货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底的远距攻击型生物,藏得好深啊!
也许是见我已无还击之力,怪物好整以暇地走到剑镖旁,利用右膀前臂的触须缠入剑镖上不规则的洞口,将剑镖拔出。
接着,再以重得近乎能碎骨的压力往我踩来,还用恶心粘稠的指爪将我的双手也包围着。
靠,真是怪不可貌相,竟谨慎如斯。
念想的同时,一股寒气亦自项上传来,估计是断头台般架在我脖上的剑镖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