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到最后还是无法对老男孩完全放心,这听起来是有点冷酷无情,但是我倒觉得这是一种自保的本能。
如果后来知道他是好人的话,我会道歉的。
我和大便便不出还有最爱鞭打商讨了一会,决定以守夜为名在外面呆着,这样老男孩就算要做什么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我守上半夜,大便便不出守下半夜,中间如果我们困了可以喊最爱鞭打起来守一会。
中间出去小解的时候见到了打火机,打火机看起来和老男孩关系已经很好了。他是那种挺容易内向的人,但就是这种人,会有种很单纯的心态,一但被他们接受,立刻就会成为好朋友了。
我怀疑他大概是个高中生,也有可能是大学生,应该是年龄比较小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打火机:“我们和老男孩还不熟,还是稍微防备一点好。”
打火机用特别不理解的目光看着我:“……他都为我们杀了那么多同伴了,还防备什么啊?”
我瞬间就想学言情剧里面那样摇晃他的领子:“答应我打火机!像尔康答应紫薇那样答应我好吗!离那个老男孩远点!”
然而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不光打火机,我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有病。
我安慰了他几句,大约是说老男孩应该是好人,是我想多了一类的,然后我就回去守夜了。
可能是白天太累,晚上很容易困,我不停的打哈欠,脑袋也有些不转弯,到了终于受不了的时候我去喊醒了最爱鞭打。最爱鞭打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我:“老子在做梦!梦到要吃水晶肘子呢!”
我没有理他,直接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且不说内心是男是女,这一群外表有男有女的人居然露天睡在一起……要是在现代估计就得上报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清楚,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玛丽苏奥义的哭声唤醒的。
“发生了什么……”我揉着眼睛起来,然后,看到不远处有一摊鲜血。
打火机捂着他的肚子,哀哀的叫着,他的衣服上和身下到处都是血,我立刻感到一阵晕眩。在不远处大便便不出和最爱鞭打绑住了兽人老男孩,并且用刀指着他。
瞬间,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跑到打火机面前。玛丽苏奥义正在用颤抖的手去解开打火机的上衣,他的肚子被残忍的刺穿了,牧师胸一甩握着法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还不会任何的治疗技能。
打火机对我说:“我该听你的,我该听你的……肚子疼……”
他就不停的重复这两句。
我想,他大概是个从来没有见识过人间险恶的学生仔,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不是坏人。而且老男孩昨天又是第一个救得他,这让他很是感激。
我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管他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这种事情都太过残酷。其他人也都慢慢醒来,所有的人在刚刚起来的时候都行动有些迟缓,他们看到这个景象,也都惊呼起来。有两个人看管老男孩,其他的人有的去找清水了,有的则是呆呆的坐着。
猴精说他要去找点干净水,把打火机身上的血污擦一擦,免得他感染的更加严重,而且也许他伤的没有那么重,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
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打火机的手已经凉了。
猴精很尴尬的捧着用一个兽人的肩甲壳打的水发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把打火机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让他睡下来。他的眼睛闭上了,看不到任何不甘心的情绪。我的心中升起一股愤怒,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我走到了老男孩面前,从大便便不出的手中拿过他的刀,对着老男孩。
“我昨天提醒打火机要防备你的时候,打火机和我说他相信你是好人。”我对老男孩说,他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大笑起来。
“小学生玩啥魔兽咯?这么容易相信敌人怎么不去死?”
我把刀往前面一递,老男孩不敢说话了,他其实不是不害怕,只是觉得自己必死所以在逞能。我说:“你究竟是什么职业?”
老男孩有点得意的说:“我是个盗贼。”
他就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不停地说了起来。他是个盗贼,而且比我们来到这个世界要早了三个月时间,我们这个服现在已经很鬼了,很少有人练小号,他来到这个世界被强制征兵到了这一堆两级怪中间,但是兽人特别看重军功,没有军功还不能提升自己的地位。他在这里都快疯了,但是很少有人类回来到这里刷怪给他送人头,一直到今天才等到了我们。
他把兽人们全杀死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也是因为当时兽人已经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人类这边也许会有伤亡,但是输的肯定是兽人,他还是获取不到军功。
他是盗贼,对于各种药物都很了解,昨天的食物里都有安眠药一类的东西,虽然我们几个没有喝酒,但还是吃了一些安眠药。
他很谨慎,一直等到天快亮而大便便不出也已经睡着的时候才下手,但是大便便不出很浅眠,他杀打火机时打火机嚎了一声,大便便不出就醒过来了。
“打火机还是……走了,唉。”大便便不出自责地说。
其他人也都围过来:“怎么办?要不要杀了……这个兽人?”
他们已经不喊我们这个曾经的老乡为“老男孩”了。
但是说要杀了他,我们还是有点犹豫,这和之前的兽人怪还不同……他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玩家。
我咽了一口口水:“要是随便杀人的话,我们就和这个兽人一样了。”
老男孩的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下。
但是我立刻又说了一句:“我杀你,不是因为想要杀人,只是防备你以后杀我。”
然后手起刀落……我没有一刀就砍下老男孩的头,因为这刀子有点迟钝,并没有完全把他的头剁下来。
杀了他之后,我回过头,最爱鞭打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他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说:“不是你的错。”
我也用平生最虚弱的语气吐槽:“……你现在好像是一个基佬啊。”
然后我跑到远处去吐了个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