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金阳女皇十分震惊,她实在是不认为极冥国有哪一位皇子的实力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宫,并且突破重重阵法的考验掳走公主。
心绪烦杂的女皇挥了挥手让林公公退下,然后郑重其事对文亲王说:“看来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了。不过明雅被掳走的这件事大哥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还是专注潜入炎风国的计划吧。”
“看来妹妹你已经想到是谁掳走明雅了。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还是尽快去拜祭一下母亲吧。”
“嗯。”
说着两人就朝着宫中那座高耸入云的尖塔走去,虽然那个地方一度让女皇和文亲王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但是现在已经被消除了。
这座尖塔除了高度以外都很普通,白色的墙体,淡蓝的木门还有那每一层都有一圈火红色的屋檐。
和宫中其他地方看上去一样,这塔也是无人把守的。但是文亲王知道要是自己现在不是和女皇一起来的,恐怕看到这尖塔的大门的时候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人干死了。毕竟这是紫云国的最重要的传承地之一。
站在尖塔门外,金阳女皇和文亲王先是虔诚的在“虬龙塔”的匾额下面磕了一个头。然后女皇站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轻轻的将血擦拭在了门环上,“吱嘎”这扇古老厚重的大门慢慢的自动打开了。
“哎。”文亲王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巾递给金阳女皇让她擦擦手上还未干的血。女皇笑着接了过去,简单地擦了擦后就丢进了身边的火盆之中。
“大哥,母亲的排位供奉在三楼。但是根据紫云国的规矩,只有我上去一个时辰之后你才可以上来。”
“这个我知道,你先上去吧。”
于是,在文亲王的目视之下金阳女皇小心翼翼的向三楼走去。
紫云国之所以定下这样的规矩其实并不是有意疏远君臣之间的关系,只是因为君主不希望臣子看到自己上楼解除那些用以防御或进攻的阵法的手法。
一个时辰之后,文亲王上楼和金阳女皇一起祭拜了自己的母亲——灵兰先皇,然后他们就匆匆离开了虬龙塔。
“金阳,关于明雅被掳的事我还想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有办法了吗?还是为了让我安心去完成任务而敷衍我的?”
“大哥你放心吧,明雅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信心满满的妹妹,文亲王也知道不用在说那些废话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袖口就转身离开了。诚然要不是这一次有护送龙炎回国这么重大的任务要去完成,他可能早就召集影卫漫山遍野的去找自己的外甥女了。
君王的哀伤是不可以轻易流露的,金阳女皇在回到自己的寝宫以后,原先脸上的自信心荡然无存。她作为一个君主是出色且又坚强的,但是作为母亲她现在的心情出奇的难受。
脱去光鲜亮丽的虬龙袍,除去满头的金钗银饰,疲惫不堪的金阳女皇靠在枕头上努力让自己心中的积存已久的悲伤感慢慢释放出来。
但是,抒发情感这件事对于常年坐在皇位上的人来说确实太难了。本想着大哭一场的女皇陛下此时只能感受到内心的痛苦,却丝毫没有流泪的冲动。
“明雅,既然你选择了以此来保卫你的国家,那就请你好好坚持下去吧!为娘相信你!
现在暗流已经按捺不住了,大概再有个把月的光景,他们就会激烈地喷涌而出了。我想是时候给凌奇那个闲散的小子安排一下任务吧。”
此时的凌奇正在飞露之中翘着二郎腿,舒服地躺在地上享受着安逸的时光。
“我说你小子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无所事事了!”
冰冷的声音让凌奇的脊梁骨感到一阵阴寒,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笑着去迎接自己突然出现的女皇师父。
“师父,您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刚好有一件事要向你回报呢。”
女皇憋了凌奇一眼说:“什么事?”
“我在魔眠山山脚下遇到一个自称是鬼营的神秘组织,他们好像对紫云国图谋不轨啊。”
“鬼营?你没有说谎?”
“当然没有啊,我刚才还差点被一个鬼营的成员灭口呢!要不是有莱······师祖救我的话,估计徒弟我现在就是一滩血水了。”
凌奇说着话还不停地向四周张望,他希望这时候莱西卡那个千年老妖可以出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不然的话,凌奇又怕眼前这个师父因为不相信自己而大打出手了。
“魔眠山是吗?”
“是、是啊。”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没等凌奇回答,金阳女皇就隔空拽着他的衣领子离开了飞露。
随后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凌奇就跟着金阳女皇再次来到了魔眠山山脚下的客栈外面。
“凌奇,刚才我们飞过来的时候为师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施了一个隐身咒。所以我们现在进去客栈之中不管干什么,还是说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不过,要是在里面遇到什么厉害的阵法的话此咒语就会立即失效,故此我们进去之后,你一定要跟着我的脚步前进。你明白了吗?”
凌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金阳女皇走了进去。
“不!”
刚一进门,楼上就传来了痛苦的声响,金阳女皇没有多想她一把抓起凌奇就往二楼飞去。遇到这种喜欢把徒弟当作小鸡仔一样拽来甩去的师父,凌奇除了在脸上表现出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以外别无他法。
女皇轻轻的落在一间打开门的客房前,和凌奇想的一样里面就只有李酒,张啸和杨云三人。
“这不是真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蛊毒?”张啸带着哭腔说道,而在他对面的男人这时候显得特别憔悴。
“张啸,我······”
“舅舅,你手上的真的就是蛊符?”
“杨云,我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啊!呜呜呜······”
就在李酒把头埋进了自己怀里恸哭的时候,原先缩在墙角的张啸像是猎豹一般冲了出去,他的目标很明确——李酒手上那张和自己性命绑定的蛊符。
眼看张啸就要摸到蛊符了,就在这时一旁的杨云突然启动将他撞到了墙上。
没有任何修炼基础的张啸那里禁得起一身腱子肉的杨云的这一撞,所以他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杨云,你这是干什么?”
“舅舅,我知道关于这两张蛊符你一定有一个大秘密要告诉我和张啸。但是出于私心我并不希望这个秘密的全部内容有第三个人听到。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
李酒看着眼前这个冷峻的外甥,心中百感交集。不过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李酒也觉得他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
“哎,我直说吧。杨云,从你被人迷晕中了这蛊符开始你就是鬼营的人了。而我就是你的上线,你今后的任务都由我来安排。”
“什么是鬼营?”
“一个满是杀手、政客、商人和阴谋家的组织。一旦加入,就会因为蛊符的牵制而终身不得离开直至死亡。”
“不过现在我的蛊符在你的手上,那你为什么不把它交给我好让我不再受这种牵制呢?”
“说真的,我也希望我可以帮你解除牵制,但是我手上的这张蛊符只不过是复制品而已,即使你拿走了它也不可能就此脱离鬼营的。”
“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杨云异常冷静的问道。
“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那些鬼营的人还抽走了你的血液。这么一来,如果你以后有了孩子的话,那么他们也可以通过血讯阵来找到。这也算是另一个牵制吧。”
“通过血讯阵来找到成员的孩子?那这么说来,我母亲你妹妹也是鬼营的成员了?”
这是对自己母亲心生怨念的话,但是李酒知道并不怪罪杨云,毕竟他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爱,而且现在还遭遇了这件事。
“是的,你母亲也是鬼营的成员。”
两行热泪缓缓的从脸颊上流过,杨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去怨恨自己的母亲,但是内心那种仇恨已经燃烧起来了。为了压制这种情感他毅然决然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向自己的心刺去,希望用死的方法来阻止自己对母亲的不敬。
“叮”的一声,杨云的匕首被李酒抛出的石子击飞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对我产生厌恶感,但是下面这句话你必须听。”李酒咬了咬后槽牙,平复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那么谁给他养老送终啊!再者,你现在死了的话,那鬼营岂不是会直接去找你爸算账!所以你现在不是为你而活,而是为你爸活着的啊!你知道吗?”
杨云看了看李酒,许久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凌奇怎么不见了?”
“他、他在抽取血液的时候不知道是原因突然苏醒过来,为了不影响你们俩抽血的的进程而被杀了。总之,我们现在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随后李酒扛起刚才被撞晕的张啸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凌奇刚想过去再听听他们的谈话,却被金阳女皇揪着耳朵带了一旁。
“师父,你干嘛啊?他们肯定还有事没说完的。”
“那个叫杨云的被人换了三魂,而且这三魂透出来的魂力编织很像皇宫中掳走明雅留下的魂力残留。”
“什么!明雅公主被人掳走了?那叶柔有没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