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青山绿水,良辰美景,倒也逍遥自在。
可惜良辰美景终有时,逍遥自在终究岸上传来的声音打破:“少爷,不好了,少爷·····”
苏扬一眼就认出是家中下人阿福,对着岸边喊道:“你说什么,声音大点儿,我听不清!”
阿福用尽全力喊道:“少爷,不好了,老爷···老爷出事了!”
苏扬听了后大惊失色,由于湖中心到对岸有一定距离,苏扬一时心急,无论怎么划船都在原地打转。张毅知道事情紧急,于是拉着苏扬的胳膊,直接飞到对岸。这一跃可把阿福下了一跳,说话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都说不了。眼见苏扬也问不出什么,张毅使用瞬移术法,顷刻间苏扬已经回到苏家,只留下阿福呆呆的望着湖面。
苏扬一直在祈祷,希望自己父亲不要出事,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苏扬来到父亲房中,发现父亲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大夫正在施针治疗。
施针的不是别人,是苏扬家的世交,苏州城的名医霍思远的女儿霍然,霍思远在一旁指导。霍思远年事已高,扎针这样细致的活有心无力,为防止失误,针灸之术近日来一直有女儿代劳。霍然自小就对医道有很高兴趣,霍思远倒也是个不拒俗理之人,读书识字,学习医术。霍然从小耳濡目染,也没辜负霍思远的期望,医术药理都精通,年仅十八,早已在医馆之中看起病来。虽说女子行医违纲常,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说霍然是医婆药婆不是大家闺秀,可是霍家并不在意这些,在霍家眼中,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渐渐地,人们也不再背后议论什么,自此霍家药铺也就多了一个女神医。
苏扬进门:“母亲,霍伯父,霍姑娘,我父亲怎么样了?”
苏扬母亲作了个小声的手势,“嘘,小声点。娘之前怕你担心,没跟你说实话······”
“娘,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求您告诉我实情。”
“还是让你霍伯父跟你说吧。”
霍思远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你父亲昏迷的病因是那场疫病······”
“可是那场瘟疫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
“说来也是惭愧,对于医者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眼看病人在前,却没有医治之法。”霍思远说完叹了口气。
霍然此时施针完毕,紧接着父亲的话解释道:“疫病传染的源头已经控制住了,但是被感染病患的治疗却没有那么简单,就像苏伯父这样,体内存在太多残留的毒素,家父虽行医多年,但也是束手无策。家父与城中许多经验丰富的大夫探讨也没有什么结果,毒素存在体内短时间不会危及生命,但是对身体的损害十分严重,病人会不时咳血昏迷,最终油尽灯枯······这也是为什么疫病至今还是冷冷清清的原因。”
“这么严重?!”
“每次病人昏迷,我和家父只能用银针来封住病人经脉防止毒素扩散,可是这不会长久之计。”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在给人希望的时候将希望摧毁。苏扬还想着,等到自己寒灵化解完之后就回到父亲母亲身边,让二老享受天伦之乐。苏扬望着病床上的父亲,才明白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霍思远安慰道:“贤侄不必太过担忧,事在人为,或许其他医术高明之人有解救之法。十多年前,有位神医,姓名不详,只知道此人姓许,江湖上都称之为‘许华佗’,他的医术就如同华佗在世一般,要是找到此人,定有施救之法。”
“霍伯父,那这位神医在哪?”
“这位神医早期在蜀地一带行医,可是不知怎么,便销声匿迹了。有传言说,他是去仙山闭门修行了。”
“许华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张毅在一旁小声地说着。
苏扬母亲问苏扬:“苏扬,天山不是有位清医真人吗?他的医术能不能解决这疫病?”
“可是,清医真人一直久居深山,怕是不了解这疫病,再说,清医真人也不叫许华佗。”
这时张毅如同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清医真人就是许华佗。清医是上了天山之后的化名,真名叫做许怀仁,出生于医药世家。清医真人的祖父曾是太医院的太医,清医真人颇具天资,得到祖父的真传,又心地善良,时常为穷苦百姓治疗,分文不取,在当地小有名气。可惜当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清医真人决心断绝与俗世间的来往,潜心在天山专研医道。”
“贤侄,既然你们认识这位真人,那这毒素清除就有希望了。”
张毅继续说道:“清医真人几月前就一直闭关,对着里的情况或许不太了解。霍大夫,能否请您详细地说一下这疫病的情况,我和苏扬过几日回到天山就去请教清医真人。”
霍思远叹了口气,慢慢解释:“张贤侄,这病较为复杂,恐怕难以与你们言明,需要懂得医术,了解病情的人亲自告诉清医真人。老夫年迈,无法与你们同行?”
苏扬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要不我去吧!我了解对这疫病甚是了解。”一旁的霍然开口说道。
“胡闹!女儿,不是为父不让你去,你是个女孩子,倘若你与两位男子这样出门,是会惹闲话的。”
“父亲既已同意女儿学医,自然不在意俗理,但在人命关天的时候父亲为何又在一起这些俗理?”
“可为父不止担心这一个问题。你未曾出过远门,不知道天山与苏州有多远,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你又如何经得起这般苦楚。万一一年之后你赶不回来,也许······哎······”
“原来霍伯父是担心路途的问题。霍伯父您别担心,我师兄会飞行之术,只需两到三日就能到达天山。”
“这位贤侄竟有如此神通,实在让老夫打开眼界啊!”
“伯父过奖,这只是天山普通弟子的术法,不足挂齿。”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苏扬,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为人我信得过。天山剑派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张贤侄既是剑派弟子,我也信得过张贤侄,老夫也就放心把霍然交由二位。”
“谢谢霍伯父,也谢谢霍姑娘,霍家对我们苏家的大恩,我苏扬没齿难忘?”
“我们两家本就世交,我和令尊如同亲兄弟一般,又何须言谢?如今,针灸之术也不是长久之法,得趁早出发。”
“霍伯父说的甚是,那师兄,你看何时出发为好?。”
“这两天天空乌云密布,不时伴有雷鸣,是飞行之术的大忌,只能过写时日,天空晴了出来,我们再行出发,你觉得怎么样?”
“霍姑娘你觉得如何?”
“我没问题啊,时间由你们定!”
“那就按师兄说得办吧!”
“既然这样,我就先去给其它人看病了,女儿,你留在这里,待你苏伯父醒后将针拔下即可。”
这段时间病人特别多,霍家的药铺不能没有人守着,霍思远就先行一步回药铺照看。
半个时辰之后,苏云醒了过来,霍然为其拔去银针,苏扬和母亲陪着苏扬身边,一家人的愁容也渐渐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