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怡品尝着胜利的喜悦,而他司马宁只能独自吞下失败的苦果。
烈阳已经与地面垂直,可是司马宁身上附着的冰网却没有消退,这让许多明眼人咋舌道,不愧是灵阶武技,居然连这万阳之祖的烈阳都无法破去。
没有破去那冰网,司马宁的身体感受可就是冰火两重天,既有缓慢渗入骨中的异寒,体表又有烈阳的火热灼烧。
其真不知道活着有何益处!
“我一向言出必行。那么司马宁,我就不客气了。”司马怡轻快地说,面色却不见丝毫狰狞,清纯的气质依旧存在。
司马怡那副漠然的面孔让司马宁不禁想要打一个寒颤,渐软的双腿已经代表了他心中的绝望。
“下一次这样打败你的将会是我。”刘曜察觉到司马宁那绝望之至的眼神,肃容嘀咕道。
之前的异寒众人皆深有感触,此刻的寒冷更是在不断地攀升。于是,许多人人都是极为识时务地退至远处。他们心理是打着如此算盘的,我们只是看看热闹,大小姐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她会控制好度量的。我们只要隔开一定距离,她小姐就不会把我们一起收拾了。
刘曜的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暗自惊道,怡姐这是要开大招了吗?随即,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期许的神情,也有兴奋、喜悦,因为这效果就是“间接雪恨”。
几尺之外的人尚且遭受不了,司马宁的冻骨僵肢就更加的痛苦了。
伴随着甚为逼人的寒气,司马怡的双手更加的冰清玉洁,尤为胜雪一筹,透明到阳光几乎都可以穿透。
在场的人此刻已经感受不到司马怡那股浓郁的刈气了,似乎是被这寒气盖过了风头。
司马怡的晶透双手陡然结印,潜藏在体内的刈力再次剧烈涌动,自手掌暴突而出,直指司马宁的身体。
“噗!”司马宁口中直接喷出鲜血。
“什么?”这突然显现的一幕把在场的人怔住了,敏感无比地惊叫道。
在司马宁那布满万分惊讶的视线的躯体上,竟然处处裂痕伤口,鲜血渗出。
与此同时,视觉敏锐的刘曜清晰地看到,由那冰网为根基生出来的无数细小冰刺,毫不偏差地刺入了司马宁的肉身。
这样的攻击竟然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那高度集中的冰刺令司马宁的身体差点崩溃,可是在这之后那些冰刺并没有再进一步。
哗!司马宁全身的冰网支离破碎,化为无数冰渣,散落于地面上。
刘曜不解地看着那些冰渣,他忖道,这司马宁怎么能够阻挡怡姐的进攻?那可是灵阶武技啊!这司马宁这瘦骨嶙峋的身体,这时竟会有这种能耐?
相比刘曜的骇然,司马怡的神色则是表现出来看破一切的架势。
“你挡住了!”司马怡心中却是狂喜,“你那‘化尘定’作用于自身,挡我一招,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这司马宁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刘曜心中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但是他的心中又出现了下一个质疑,封锁自身去换取一时的平安,这样真的划算吗?
此时司马宁因为封锁自身,而自保得逞,那么后面呢?岂不是要因为这封锁,静静等死!
周围人那同步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让司马宁觉得自己这“丢卒保帅”不值得。反之,他更认为他刚才的行动是极有远见的。
好好好!既然你自愿地封锁自身,那么下面我的攻击就不会遭受任何的反抗了!司马怡在心中一分析,狂喜到了几乎想要拍手叫好。
这一刻,司马怡的神态陡然间变得有些令人冷颤起来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进司马宁,轻巧灵活的步子,似乎已经扣响了司马宁的丧钟。
“喝!”
司马怡一声娇喝,晶洁无比的右手已经拍向司马宁的胸膛。
就是刘曜这种菜鸟都能在此刻隐约感知到那附着于司马怡手掌上的沉重而强劲的刈力,其击中司马宁,必然是威能涛涛。
“怡妹且慢!”
就在这沙哑的声音落下,四周的异寒皆是不断地消减。最后竟然无人感受不到寒冷了!
对于寒意减退,司马怡居然只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司马怡手上的刈力消散,转过身去,却是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那张令她厌恶无比的面孔。
在看到来者臃肿的面容之后,刘曜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这之前不是那个肿脸男吗?
司马真剑!看到来者之后,不少人开始领会到了司马宁刚才那番举动的意义了。
“原来司马宁刚才封锁自身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这援兵的到来!”
“我说以司马宁的才能怎么会做出那些样的蠢事?原来是别有深意啊!今日真是我眼拙了。”
司马怡也在一片不懂装懂的呼声中,开始理会司马真剑。她给了司马真剑一个刻板的脸色,没好气地说:“哦,司马真剑?你又想要如何?”
“哼哼。我不想如何,只是想怡妹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司马真剑一点也不心虚,只是顿了顿,又厚着脸皮说道:“对司马宁手下留情。”
众人闻言,皆是对那司马真剑一阵藐视。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是公众对他的评价。当年司马真剑对司马怡图谋不轨的事情,族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事情败露已久,这家伙今日竟然更加无耻了,大言不惭地给自己护短。
司马宁刚才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现在你司马真剑居然还厚颜无耻地让大小姐放过他。
不过就算是大家对司马真剑有不满,这些话也只是局限于内心,没有人会去惹一个在族中势力广布的公子哥。
纵使知道有很多人对自己深恶痛绝,而司马真剑却是一番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在说,我是无耻之尤,但我有资本无耻!他一直都是有着这样的思想,反正我的美好形象已毁,再卑鄙再无耻又能怎么样?以我们家在族中的势力,谁还能教训我吗?
司马真剑的出现让司马宁的精神又死灰复燃,他看了看司马真剑后面的那两个瘦削的少年,本来气愤的眼神里出现了浓浓的欣慰和喜悦。
他的心神舒展开来,内心世界活跃,我这两个兄弟果然没有丢下我啊!也不辜负了我平日对他们的好。我之前以为他们是逃跑了,没想到是去请表哥了。之前我还真是错怪了他们啊。
司马真剑的请求反倒让刘曜忧虑地瞧着司马怡那道迷离的完美身影,他若有所思地摩擦着下巴:“怎么办,人家的哥老大都来了!”
虽然刘曜尽量地放低了声音,司马怡还是听到了十之八九的话。
司马怡紧紧地握着双拳,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眸露出了绝不悔改的意思。
“小曜,我一定会让司马宁知道屈辱的滋味。”司马怡凝神道。她无论如何都要替刘曜讨个公道,这是她在心中对刘曜的不变承诺。
司马怡又对司马真剑的话竭力反驳道:“手下留情,他刚才打伤小曜时怎么没有想到要手下留情?现在你让我对他手下留情,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她黛眉紧皱,神色怒意肆虐,斜视司马真剑,胸脯在这一刻起起伏伏,动作幅度很大,让不少人一饱眼福。
司马真剑见之,贪婪地用舌头舔了舔嘴,淫邪的目光让他本性瞬间暴露。随即,他阴阳怪气地说:“哼哼。怡妹,做事还是留一线好些,不要做得太过了。关系弄得太僵了,于你于我都不太美妙!”
“哦,留一线,也不是不可以……”司马怡的话只说一半就刹住了。
觉察到司马怡可能让步,司马真剑神情之中闪现出一抹惊喜。暗喜道,自己不顾形象的死皮赖脸终于奏效了么?
“那好,你就在这里废了他!”司马怡眼露凶光,右手直指身侧的司马宁。
这一极大的反转,让原本有些神采焕发的司马真剑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灰还暗沉了几倍,扬起的嘴角也一下子掉下去。
看来,这妮子是不会退让一步了,争强好胜的性子还是那么浓烈嗬!司马真剑笃定地想,还是我做出一些“让步”吧!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要保住司马宁,又要好好休整一下那白毛猴儿。
突然,司马真剑眼前一亮,思维一下子被打开,随即计上心来。司马真剑不由得阴笑道:“哼哼。既然怡妹不肯给我这个薄面,那么这样可好……”
司马怡可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退步,她狐疑地看着司马真剑那一脸虚伪的面孔,对他的话仿佛是字字考虑。
“十日之后,司马宁和他再战一场。”司马真剑脸不红心不变地说,“这样一来,再战的结果,就是个人的实力高低了,可不会是今天这样了。”
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司马怡肺都快要气炸了,机乎都快要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司马真剑的想法告知于众人后,也是迎来了一阵一阵的轻蔑。
这家伙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十日后再战一场,只怕那白毛伤都没好。那白毛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这样卑鄙的话,亏你司马真剑也好意思说出口?
司马怡是何等机智聪慧的人,她绝不会让刘曜吃这个不明不白的亏,一口回绝:“十日后再战又如何,这其中的条件不平等!不行!”
“那你可愿和司马宁百日之后再战一场?”司马真剑直接绕开司马怡,走到刘曜面,问道。
他居高凌下地看着盘坐在地上的刘曜,眼神里充满了轻视与不屑。之后他未发一言,等待刘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