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树林,叶不停的掉落枝头。
“罂粟!”
熟悉的声音伴着夜幕降临的风声传进她的耳朵。
果然!勾起笑容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昏暗的天空勾勒出他淡淡的身影。
“贺少爷!”
轻唤一声她依旧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靠近。
“罂粟!”
使出轻功向她飞来,他紧紧的抓住她纤细的手指,用力将她拥进怀中,用着力,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再也不会了!”
孱弱的身体禁不起他的折腾。努力推开他她困难的抿出一抹笑,“贺少爷,我们走吧!”……
“不好了!不好了!”
熟睡的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从床上猛然跳了起来。
“死丫头!大清早的鬼叫个头啊!”
一个大红色的正头“倏”的朝门口飞去……
“啊!不,不是!罂粟小姐不见了!”
喘着粗气的小月不敢躲开只能硬生生的接了一记。
“什,什么!”
一阵香风抚过她的脸庞,白胖的手指已紧紧的抓住她瘦弱的双肩。
“啊!”
呼出的音硬是生生的吞下一半,再痛,她也得忍受啊……
“小**!”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房内,小小的瓜子脸上,那深深的五个手指印,此刻,她恨,恨父母为何要将她买入青楼。恨,为何没有和别人媲美的脸蛋。恨,没有,杀了她的勇气。
“叫你看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干什么的?连条狗都不如!”
啪——
又是一记巴掌,笑着咬紧唇角,她,硬是没流下一滴泪……
“歌姑娘真是好兴致啊!”
看着面前摆弄着盆中菊花的歌,老鸨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个儿吹的什么风哪?可把红姨您这大忙人给吹来了!”
头也没抬她只是自顾自的修剪着枯叶。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
浓妆艳抹的老鸨向前,弯下了她的腰。冲在歌的耳边说了几句,笑意越来越深,最终那老鸨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叮哒——
几乎同时手上的剪子与眼眶中的泪同时落下。
老鸨一扭一摆的身影渐渐远去,闭上溢满泪水的双眼,她,最终倒下在地。
“是你放走了红罂粟吧!好,很好,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你永远都不敢相信的事!你的孩子死了!你疼爱的凝儿死啦!是你最爱的那个男人亲自害死了她!亲自害死了她呢!现在他正舒舒服服的做他的驸马爷呢!”
像幽灵般,老鸨的话一直在她脑中回荡,虽然她已知道,但,她的心还是好痛,听到这句话,她的心还是好痛,毕竟,那是她的孩子啊!那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啊!
“为什么?”
望着天,眼前浮现那小小的头颅。
凝儿,你的父亲比撕碎你的野兽更恐怖,是他扼杀了你啊!……
木然的抬起她的右手,那条红色的链子。
“凝儿,这是你爹爹送给娘亲的,等你长大了,娘亲就将她送给你!我的宝贝凝儿啊,要快快长大哦!”
那时,看着襁褓中的小小脸蛋床上的歌第一次感到了做母亲的幸福。
“妈妈,这是我所有的积蓄,我都把它给您,求您让我走吧!”
面对眼前的红姨她咬咬牙跪下身,不停地磕着头。
“我说歌呀!妈妈我这么多年来的辛苦栽培不说,除去吃的,喝的,住的,穿的!还有很多不小的数目,就你这点,怎么还呢?”
端起桌上的茶杯老鸨邪佞的一笑。
“妈妈,歌求求您了,歌一定会想尽办法还偿的,您就让我带着凝儿走吧!”
放下怀中的孩子她爬到老鸨的脚边,泪水顺着脸庞不断滑下……
“嗯!”
放下茶杯,老鸨伸出右手,竖起的食指轻轻一甩。
“哇——”
孩子凄厉的哭声刺进她的耳膜。
“不,不要!妈妈我求您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啊!”
抱着老鸨的腿她哭喊着,用力抱住她的腿。
“哼,只要你给我好好呆着,我自然会善待你的孩子!等有一天我觉得你还清了债,妈妈我,自会放你们走!”……
她,放她走了,放她的孩子走了,可是却没让她们一起走。
没让她和她的孩子一起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