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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灭门

同福镖局,一伙人冲进里面,喊着:“有刺客,保护老爷。”百里登风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又右手撑头坐在原位无动于衷。金同福光着膀子怒道:“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坏老子的好事,找死!”

百里登风坐直了身体道:“我就是来看戏的,何必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呢。”

金同福呸了一口,说:“来啊,给我把这小兔崽子剁碎了喂狗!”

几人正要动手,百里登风急忙站起来,说:“慢着,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我不是刺客。”金同福笑了一声,说:“你现在知道怂啦?晚啦!今儿要是让你活着出去,那往后我金同福这张老脸还往哪搁,给我上!”说着,百里登风边躲边到了床前。甲轩急道:“登风大哥你还是赶快逃走吧,他们人多势众你没必要为了我搭上性命啊。”

没想到百里登风却说:“为了你?少臭美了你。”甲轩愣住了。百里登风说:“你以为我不想跑,瞧他们这架势我跑得了么我。”

“你。”甲轩气着了。百里登风遗憾道:“本想看场香艳戏倒把自己给暴露了。喂,你要是害羞不想让我看,那我走还不成吗。瞧你这要打要杀的,多不合适啊。”

“住口!”金同福气的脸都黑了,指挥人道:“你们给我……”话说到一半,发现他们正盯着甲轩的胸看的眼睛发直,气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正当着几个人拿刀挥向百里登风时,百里登风一脚将最前面的撂倒,然后如法炮制将剩下几个解决掉,踹出了外面。然后一跳,右手狠狠地往金同福头上那么一按,金同福瞬间就脑袋倒在地上。地砖都飞了起来。百里登风趁机用布将甲轩浑身一裹,双手抱着就冲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众人眼里那还看得见百里登风人。几人扇着灰尘诧异道:“怎么回事,那人怎么突然没了。”

“好快的身手啊。我只看到他在我眼前闪过,然后就……”

忽然房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断腰儿了,来人呐,我的腰断了,快来人呐!”

大白天,居英山外小路上,两个男人同行。一个面目俊秀名为凤笑的人说:“龙哥,那个什么御灵团真在这里吗?”

另一个长相粗犷叫伏龙的人说:“已经打探清楚了应该就在这附近。”拐过弯后说:“这不就是了吗。”

凤笑一脸兴奋,道:“真的在这儿啊,龙哥你好厉害哦。”说着伏龙仰头哈哈大笑。

凤笑说:“不过龙哥啊,听说这御灵团里的人,那武功可是非寻常江湖高手可比的啊。”话音刚落,就听伏龙大嚎一声扯,说:“屁的江湖高手,老子看他们就是一堆****。”

凤笑立马抱着伏龙,一脸崇拜:“龙哥你好威武啊。”

伏龙勾起凤笑下巴,对他说:“咱们兄弟已经打遍江湖无敌手了,再想进步,眼光就要在高一些。只要灭了御灵团,你我兄弟才算真正的天下无敌。”

“龙哥你好有远见哦。”

“走,砸场子去。”

打雷雨夜天,甲轩站在遍地尸体的院中,惊慌失措,眼中全是尸体。朝后一看,仇人九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忽然甲轩眼睛一睁,不停地喘着气。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哥,她醒啦。”然后良又拍着手感叹道:“登风大哥果然有办法这也就一夜的功夫就弄回来这么一个大美女。”

“你们是谁?”甲轩问。良垣还迟疑要不要说。良又赶紧回答:“我叫良又他是我哥,叫良垣,我们是御灵团的不是坏人”话音刚落就被良垣谈了一个脑瓜嘣儿。良垣指着她说:“我不是跟你说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吗?”

“什么大不了的。”良又不服气道。甲轩连忙做起来,问:“登风大哥呢?”

良又说:“他呀自打天亮以后就没见他人影儿,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良垣咳嗽了一声:“姑娘你……”还没说完就被良又打断:“美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甲轩。”

“这名字真好听。”良又坐在了甲轩身边。

“甲轩?”良垣道:“恕在下无礼,刚才无意间听到姑娘在说梦话。”良又立马喊道:“你一个大男人偷听女孩子说梦话,好不要脸啊。”

“你也听到了好不好!”良垣怒道:“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故意的。”

良又气道:“对我这么凶,你哪里像哥哥嘛。”

良垣对甲轩继续说:“姑娘反复说要为全家报仇,不知姑娘有何深仇大恨,方便告诉在下吗?”良又接着说:“是啊,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哥,我哥是御灵团的,御灵团可厉害了,一定能替你出气的。”

甲轩却冷冷道:“两位误会了,我没有什么仇恨。方才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良垣严肃了起来,知道她在撒谎。良又对良垣道:“人家没有仇恨大哥你就别多心啦。不过甲轩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这脖子上的兰花印记真漂亮。”

甲轩说:“爹爹喜欢兰花,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良垣道:“我知道姑娘不信任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姑娘应该是虎啸堂堂主甲子直的女儿?”

甲轩惊讶了起来,良又问:“你说什么呢?”良垣说:“别说是古阳城,即便是整个中原甲姓也是非常罕见的姓氏。看姑娘衣着谈吐不像出自平常人家。在江湖中除了虎啸堂的甲子直,在下还没听说过有别的甲姓大家族,这是其一。”良又道:“可这就能说明甲轩姐是甲子直的女儿吗?”

良垣说:“据我所知,甲子直生前与同福镖局的金同福还有龙吟庄庄主丁洪是挚交。虎啸堂出事后如果甲子直的后人得以幸免,定会去找金同福或丁洪寻求帮助。而姑娘你正是被登风从同福镖局救出来的,这是其二;甲子直酷爱兰花,江湖中尽人皆知。而姑娘你刚刚提到令尊最喜欢兰花,这是其三。”

“还有呢?”良又问。

“家中遭此灭门横祸必定惊恐哀伤过度,在睡梦中再现当时惨烈的情景,由此姑娘你才会在梦话中高呼报仇,这是其四。由此四条,在下便可猜出姑娘的身世了。”

“良又一脸担忧,问:“甲轩姐你真的是……”

甲轩道:“不错,家父便是甲子直。”

“这就对了。”良垣道。

居英山,有人通报说:“两个江湖豪客自称游龙戏凤正在山庄外叫骂不停,说是来……砸场子的。”

“什么。”伽谷道。北宫杵说了一句:“狂妄”然后准备出手。左丘宁说:“让他们去吧。”

“什么?”北宫杵诧异。左丘宁继续道:“没人理他们的话,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自觉没趣的下山了。”

“有道理。”图尉说:“而且御灵团律条写得清楚,不许公开身份,不许染指江湖。”

北宫杵摇扇,道:“御灵团律条叫我们不要主动公开身份,可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难道叫咱们做缩头乌龟?”

伽谷说:“出去应付一下也好,不过北宫杵出手太重,苗巧去走一趟吧。”

“是。”

“切记将他们赶走就行了。”

“遵命。”

图尉说:“这样不妥吧,黑肱大师如果知道此事恐怕。”

“黑肱大师现在闭关,御灵团由我代掌,一切责任自然由我承担。”伽谷说。北宫杵不服气道:“我就不明白了,御灵团的实力远在江湖所有门派之上,可律条为什么要禁止咱们接触江湖呢?”

左丘宁说:“律条就是律条,这是三百年前离枯大师创立御灵团事便立下的规矩。”

“能立就能破。”

“够了。”伽谷打断他们道:“今天情况特殊,既然被江湖豪客找上门来,那我们也只能被动应付一下了,这不能算是破坏律条。”

图尉心想:“黑肱大师视苗巧去亲孙女般疼爱有加,等他出关后,即便认为此事处理欠妥,也会因苗巧执行此事而不好怪罪。伽谷堂主倒是滑的很啊。”

再回头客栈

“如此说来,虎啸堂灭门案竟是那弓背大汉一人所为。”良垣道。甲轩叙述说:“他凶猛强悍无比,我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良垣听闻,说:“二百余口全部被杀,那姑娘为何能够安然无恙呢?”

甲轩回忆起虎啸堂被灭门的当晚,仇人九站在自己不远处,甲轩说:“当时我已经被吓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弓背大汉,全然不知所措。而后他突然向我冲过来,等我醒来那弓背大汉就已不知去向了。”

良垣感觉不可思议:“他竟然没有杀你,唯独没有杀你?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

甲轩家内堂虎画像上的那一首诗:“灵前风雨草木飘,主仆缘定奈何桥,无魂有怨十七载,尚飨恩仇一笔消。”良垣吟完冷笑道:“好一个尚飨恩仇一笔消,这弓背大汉定是灵徒。”

“什么?”甲轩诧异。良又无奈道:“灵徒,又是灵徒,你还有完没完啦?”

“你懂个屁,这叫藏头诗,你把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念是什么。”

良又手指点着,念道:“灵,主,无,尚。”

良垣说:“这个灵徒在杀人现场都不忘膜拜自己的灵主,可见他已经被种下很深的灵愿了。”

甲轩不明所以:“什么灵主灵徒的,你们在说什么呢?”

“灵主就是,就是……我也说不清。”良又话说一半又说:“哥你给她解释吧。”

良垣完全没听进去,只是暗自揣测道:“尚飨恩仇一笔消,会是什么恩仇呢?既然金同福是甲子直的故交,那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然后良垣转过身面对甲轩她们说:“答案应该就在同福镖局。”紧接着,良垣向门外走去。良又也跟着,发现甲轩没动,对她说:“愣着干嘛,走啊。”

“我才不去呢,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不仁不义的老色鬼。”

“放心吧,有我哥在,那个姓金的不敢欺负你。”

甲轩坚定地说:“不,我要在这儿等登风大哥回来。”

良又说:“他没说要回来啊。”

“什么!”甲轩惊道,旋即反应过来:“他又想甩掉我。”良又着急起来,直接拉着甲轩走了。

不一会儿,三人已经到了同福镖局大门外,但此刻同福镖局大门紧闭,良又说:“太阳都已经升这么高了,这同福镖局的大门怎么还关着呢?”

甲轩说:“金同福那老贼昨晚被登风大哥打个半死,估计整个镖局都歇业了吧。”

良垣摇头:“不对,这么个大镖局,怎么会连个看门儿的都没有呢。”

良又走到门前,敲了敲没反应,最后打算开门进去,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遍地的尸体。尸横遍野,仿佛没有一个活人。

“这是怎么回事?”甲轩惊恐起来。良垣蹲在地上,说:“仇杀,又一桩灭门案。”

良又左看右看,很害怕的样子:“这是谁干的啊,太残忍了。”

“与虎啸堂的情形如出一辙。”甲轩说。良垣站起来道:“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干的,你们看。”所有人朝后一看,只见墙壁上写着同一首藏头诗。

“一样的灭门,一样的诗句。”甲轩道。

“不一样的是,前一次你幸免于难,这一次,好像无人生还。”良垣说。甲轩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良垣边走向墙壁边说:“无魂有怨十七载,看来这个逝者是在死后十七年,才发出灵愿成为灵主的。”

良又说:“那这个已故的亡灵一定是有血海深仇了,可为什么要等十七年呢?”

良垣回答说:“灵愿是一种能量,会随着时间的积累发生变化,积累的时间越长,积怨就越大,能量也就越强。而灵愿又是作用于灵徒的体内,所以最终会让灵徒变得异常强大。”

甲轩说:“那这个被你们称为灵徒的人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这是一个拥有十七年灵愿的灵徒,是我所知道的最厉害的灵徒,可以在瞬间杀死任何江湖高手。”良垣说。良又接话道:“也只有咱们御灵团能制住他了吧?”

“如果是黑肱大师出手也许会有胜算。”

良又吃惊了:“这么厉害啊。”

甲轩担忧了起来:“那我的仇,我的仇可怎么报啊。”

良又拽着良垣的胳膊,都快哭了,嚷道:“还报什么仇啊,哥,咱赶快离开这儿吧,这要是被那个灵徒撞上,咱们就全部玩完啦。”

良垣又开始闻了起来,然后直直看向正前方不远处的房间,三人靠的很近。忽然门支支吾吾地开了,几人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最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是伤,满身血迹的人。走了两步,倒了下来。是百里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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