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啼没有回答,只是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光,五指翻转,擒住屠夫的喉咙。
但屠夫也不是吃素的,深吸一口气,震开月啼的手爪,反身一拳,破啸而至。
月啼不闪不避,中指微颤,手袖中飞出一道寒芒,闪过屠夫的眼角。
见此,屠夫脸色大变,收劲而回,但因力量过大,又倒退了两步。
“啪!”
他扶住桌子,稳住身形,眼神变得深邃又可怕,道:“没想到你还真敢动手。”
“你还可以试试。”
“哼,我现在就去发布必杀令。”
“你敢!”月啼轻啸一声,鬼魅般地窜到屠夫身前,手中飞刀冷冽。
屠夫心中大骇,月啼的飞刀号称例无虚发,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侧面说明了他飞刀的厉害之处,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屠夫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躲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住手”,让屠夫脱离了危险。
因为月啼发现,自己的飞刀,被一个人挡住了。
那人身穿一套红色风衣,长发披肩,长相妖艳,但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自己的飞刀。
月啼双眸一定,身形后退,食指轻弹飞刀尾部。
“嗡……”
飞刀开始急速颤动,但长发男子屈指成爪,“锵锵”两下,就将飞刀给捏碎成片。
此时,月啼早已退后到了五步远,双目中带有疑问:“日阶?”
那人轻轻一笑,彬彬有礼地答道:“没错,在下日艳天。”
闻言,月啼默默的再退了一步。
黄泉的杀手等级共分为四阶四级,分别是天地日月四阶,初中高顶四级。
不过在国内,一般都是月阶杀手居多,日阶杀手盘踞在东南亚一带,地阶杀手在非洲等地。
而天阶杀手,则是黄泉内部的真正领头人,号称十殿阎王。
如果说月啼在国内,还算得上是顶级杀手,但这只是在月阶这个层次上来说的。
日阶杀手和月阶杀手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从刚刚日艳天徒手捏碎月啼的飞刀上,就可以看出这两个阶级之间的差距。
月啼微微偏头,问道:“你们回国内干嘛?”
在场除了日艳天外,还新出现了两个人。
“哦,我们三人是搭档,回国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月啼没太在意,转身就要离去,这里有三个日阶杀手,不是对付屠夫的好时候。
但就在这时,日艳天又开口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回来执行什么任务吗?”
“没兴趣,我要吃饭了。”月啼头也没回地说。
日艳天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轻轻一笑,说:“我们三人,是回来执行黄泉必杀令的。”
话音一落,随后便是“啾”的一声,一道寒芒直射日艳天的心脏。
当然,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来说还不能造成威胁。
月啼看着他将自己的飞刀再次捏碎,眼眸中透出冷冽的寒光。
“你敢!”
“笑话!你一个小小的月阶杀手,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此时,另一名身穿红色风衣的日阶杀手开口大笑道。
但是,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月啼的眼神又变了,眼眸中一片猩红。
刹时间,空气中出现一条银色的丝线,仿佛把小小的酒吧,切割成了两半。
而在这条丝线的顶端,正好穿过那名开口笑话月啼的日阶杀手的头颅。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永远地凝固了。
在日艳天的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
在场所有人只看到了那条银线,但所有人都可以认定,肯定是月啼出手了。
日艳天心想,月啼既然能杀死自己的同伴,那么也肯定能杀死同为日阶的自己。
虽然他想不明白,月啼是如何杀掉自己的同伴的。
但是,根据黄泉生存守则第八条:永远不要小觑任何人,否则在下一秒,你可能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日艳天再也不敢小觑月啼了,因为他着实被惊住了。
“厉害。”日艳天的另一位同伴开始鼓起掌来,和日艳天不一样,他穿的是一件灰色的衣袍。
而他的话,和他的衣服,让月啼确定了他的身份。
——地阶杀手!
因为除了地阶杀手,在场不会有人看出他的真正手段。
“在下地时延,来此执行黄泉必杀令。”地时延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又追问:“刚才你应该是用的铁丝杀人吧?”
“没错。”月啼点了点头,既然别人已经看出来了,再掩饰也没用了。
“果然如此,铁丝的穿透性要比飞刀更强,而且隐蔽性也很好。不过即便如此,能一招秒杀日阶杀手,你的能力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吧?“
月啼静静地看着他的脸,道:“你可以来试试。”
“呵呵,这就不用了。”地时延走到屠夫身边,“毕竟,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骤然间,屠夫的身体僵硬住了,眼看着地时延将手枪抵住他的喉咙,却一点动作也做不了。
地时延问他:“听说你违反规则,使用了蚀骨虫,有没有这回事?”
屠夫睁大了眼睛,想要开口回答,却依旧动弹不得。
“没回答,那就表示默认了。”地时延笑嘻嘻地说道,同时手指轻叩扳机。
在这一瞬间,屠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传闻神经麻醉,是这个人最喜欢用的把戏。
随着“砰”的一声,直至死亡的那一刻,屠夫依旧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麻醉自己的。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月啼神色如常,静默着走出了酒吧。
待他走后,日艳天开口道:“为什么不说处决屠夫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要说?”地时延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要知道,当初在训练营的时候,他就一直护着月舞那女人。可笑的是,他还以为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要是刚刚我说出处决屠夫的真正原因,那他估计就暴走了。”
“要知道,一个不要命的杀手,对付起来可是很麻烦的。我可不想再退休的时候,摊上这样的麻烦。”
“话虽如此,但屠夫向雷虎出售组织内部的消息,对月啼任务也造成了影响,这本来就是大罪。”
地时延摇了摇头,道:“我说你怎么还没明白。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月舞现在的失踪,和那场任务有着直接的关联。最好是不要让月啼知道屠夫和那场任务有关联,不然又会徒生事端。”
“好吧。”日艳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我们杀手本来就是卖命的职业,又何尝要过命!”
“但我可是很惜命的。”地时延轻笑道,看着月啼离去的方向,眼里带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