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凉:世界上没有对疼痛免疫的宠儿,只有疼在发肤,才能更加清醒,才能更清楚地感知,左侧第二根肋骨到第五根肋骨中间,还在跳动。
“姑奶奶,你快点起来了好不咯,第一天上学就迟到,这是闹哪样?那些狗仔们鼻子灵着呢我的小姑奶奶…”
清晨,年轻衣着新潮的男人正上演着一出每天必备的砸门。
阿ben就不明白了,自己当初怎么就脑残想着来领这个表面文静乖巧实则乖张毒舌还能把人气的半死的小祖宗?
想他阿Ben虽说不是什么金牌经纪人,那手底下也是出来几个颇有名气的小明星的,他是上辈子挖人祖坟才造了这个孽吧?
继续扯着嗓子,阿ben充分发挥自己得天独厚,……妖娆的曲线扭动,自诩“淑女”地咆哮,直到耐心告罄放出狠话“菁凉!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从被窝里拖出来鞭尸!”
床上的人儿一听,秀眉一皱翻了个身掀起被子把头缩进去,暗忖那娘炮也就这点能耐了,天天来几句台词都不换一下。
不断自我催眠:从前有一只小苍蝇,整天嗡嗡嗡,然后…他就被人拿拖鞋拍死了……
一番洗脑后菁大爷又睡死了过去。
屋外的人等了半晌也不见屋内有动静,顿时有种分分钟砸了这破门的冲动。当然,他毫不怀疑小区保安的办事效率,他们也会分分钟把他送到警察叔叔那儿促膝长谈。
忧桑仰头45°,阿ben叹了口气: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姑奶奶气死在黄土高坡!下次应该多给她接些毫不关己的跑龙套的戏累死她,对,就这样!
恶狠狠想着,妖娆地跺了跺脚,阿ben忍无可忍用可以震碎高脚杯的分贝很man的大吼“菁猪!你再不起床我去抄你家祖坟,你爷爷的,你奶奶的,你爷爷的爷爷,奶奶的奶奶的祖坟!!”
整个屋子震了一震,小菲儿眯着狗眼地瞪着这个娘炮,心里一万头***呼啸而过:臭娘炮!这娘炮大清早扰狗清梦真的好么?况且还是春梦!菲爷我梦见我正奔波花丛之前调戏梦中情狗!你酱紫扰狗清梦菲爷信不信我分分钟咬死你!
想着便对臭娘炮咆哮起来,咬不死你我还不叫菲爷了我!门外一阵狗咆伴随着人的叫骂声,床上人儿终于动了动,翻身而起,气沉丹田:“小笨笨,难道你忘了姑奶奶我无父无母是个地地道道的孤女么?还有…这次吼得,真man”。
菁凉蹭地起身,随意揉了揉已经无法直视的头发,又扯了扯已经垮到肩窝处的衣服,迅速褪下睡衣,光着脚走进浴室。
镜子里映出一个女孩的模样,惺忪的眼睛,浓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衬得透亮,精致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刚睡醒的脸颊还有一丝红晕,放下额前的卷刘海夹子,留两股碎发在脸颊两旁,清新得很无可挑剔。
很快,残酷的现实打翻这一丢丢的美感。
菁凉十分粗鲁地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再狠狠用帕子一擦,脸被自己用力擦得通红。
她静静地盯着镜子中的人,眼中很是淡薄。
因为疼,才能让她更清醒,这个世界上,这个圈子,每走一步路,都是会疼的,没有天生会对疼免疫的宠儿,所以,她要清楚的记住这种疼痛,然后,让她疼过的人,比她还疼!
许久,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勾起一抹弧度,目光莹然,如琉璃璀璨。
门倏地被打开,对上菁凉玩味的笑,阿Ben讪讪收回自己正准备砸门的拳头,赧然一笑。
旋即回想起刚才自己惨绝人寰的经历,顿时怒从心生,“菁凉,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
“走吧。”菁凉云淡风轻扫他一眼,“不是有正事么?”
阿ben愣了片刻,忙不迭点点头。
菁凉从他身旁侧身而过,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