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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撒找了一处僻静的河岸焚化了三具尸体，又把骨灰尽数撒进奔流不息的撒布河中才算放心。这几具尸体一旦验尸很容易就能查出死因，他不敢冒险把尸体留在原地，否则他和陈归会变成整个政府军的头号缉拿对象。即便是现在，他们两人也隐隐成为了政府军眼中重点人物，那个银发丫头下令抓活的便是证据。
看着车子里陈归沉静的睡颜，亚撒心下有些发愁，不晓得陈归知不知道自己的异能，自己要不要让他忘记击杀三名政府军士兵的事情呢？
亚撒一个人对着撒布河的滚滚河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出通讯器向安西尔发出链接请求。
对面很快做出了回应，链接成功，亚撒看见对面的安西尔穿着一件白色西装，身周人山人海，似乎在参加什么大型集会。
他单刀直入，“陈归放电劈死了三名政府军士兵。”
安西尔听后没有半分惊讶，笑眯眯地赞道：“干得好！”
“你是如何知道陈归身负异能的？”
“这是机密，你目前还没有资格知道。”
“陈归自己知不知道？”亚撒又问。
“拜托你问我之前先动动脑子，”安西尔伸手指指自己的脑袋，“你和陈归在一起好几天，你看他那副样子，像知道的么？”
毫无疑问，陈归完全没有知道自己身负异能的迹象。
“陈归现在属于催眠状态，要让他记得今晚他杀了三个人么？”
“我当然希望他能记得自己今夜的表现，然后再大显神威干掉政府军的那群渣子，这样我也可以早一日拿下这片地区舒舒服服地赚钱，但是左右他不出手，有没有这项异能都没差，所以你看着办咯～拍卖会要开始了，下次聊！”
“说了等于没说……”亚撒看着暗下去的通讯器，摇头苦笑，再看看旁边的陈归，还是决定不再隐瞒。
“你会记得今夜发生的一切，”亚撒说完停顿了一下，“醒来。”
陈归缓缓地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有愤怒和迷惘，还有悲伤，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对不起。”亚撒情真意切。
有人说过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的，眼下的局面就是最好的写照，陈归提起拳头向亚撒的鼻梁致以同样情真意切的问候。
亚撒一手抬起封住陈归的拳头，另一只手反到身后去开车门，陈归见状也去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两人几乎同时来到车外，陈归怒吼着扑向亚撒，没有招式也没有套路，两个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扭打在一起。亚撒的力量和体重占了优势，没几下就将陈归按到在地。
“王八蛋！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催眠我去杀人！”陈归愤怒地大吼。
“我想让你破除自己心里的那层束缚。”
“就因为他们是敌人么？敌人就该死么？”
“敌人难道不该死么？否则你为什么手持利器，身披甲胄？”
“你这个混蛋！”
“随便你怎么说，世界就是这样。靠你一个人，永远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
陈归沉默了，但他的手还卡在亚撒的咽喉之间，亚撒也不再言语，却同样制住陈归。他们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还有个孩子没找到。”陈归突然说。
亚撒没有回话，只是松开了陈归，两人各自从地上爬起来回到车里，亚撒轰下油门沿原路返回。这一次，他直接将车停在了政府军据点的大门前。
政府军的士兵们也不是傻瓜，立即将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名士兵持枪上前敲打车窗，“下车！”
陈归解开安全带，“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好。外面这些人我来处理。”
“……好。”
白色雾气弥漫开来，亚撒从车上下来，一刀一个，陈归一步步向院子深处走去，对身后的哀嚎充耳不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是他们之间的妥协，谁面对敌人，谁决定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