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洗完了澡倒头便睡着了。
他睡得又香又沉,以至于半夜被人溜进房间里来都毫无觉察。
溜进来的有两个人,从门口进来的是亚撒,作为一名催眠高手,他对陈归很难进入深度催眠状态的原因十分感兴趣;另一个从窗口进来的夏辉,他的目的就十分单纯了——他想看看或者说试试陈归的防御装置。
“怎么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
“你来做什么?”亚撒问。
“我想试试他的防御装置。”
“你放弃吧,这个设备一旦使用就只能给一个人用,哪怕是个婴儿,别人也拿不走。”
“你来又是做什么?”
亚撒的谎话张口便来:“我酒醒了,头疼,随便遛遛。”
“随便遛遛就遛到别人房间里了?”
“我又不知道陈归睡这屋子。夜黑风高,你们不用去偷袭么?”
“休息一夜,明天再说。”
“不如这样,反正我也睡不着,你给我一份标明政府军据点的地图,我试试半个晚上能清掉几个。”
“没问题。武器需要么?”
“武器不需要了,白家的礼少爷很慷慨。给我准备辆车。”
“你也认识礼少爷?”
“当然,他是我们在这边的接头人。”
夏辉丢过去一串钥匙,“开我的车去,你要的地图也在车上。祝你凯旋而归。”
亚撒接住钥匙,“我会的,明早见。”
“明早见。”
亚撒驱车在无人的街面上风驰电掣,按照地图上的标识,这附近有一处以医院为掩护的政府军的据点,也是一处防备等级最低的据点。
一个月前,这里还在作为社区医院负责解决附近居民的一些常见的头疼脑热的小病症,而现在,医生与病人全部不知去向,只有政府军的人霸占着这里。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咔咔声,亚撒将喉咙被拧断的值夜士兵拖进传达室的写字台下藏好,穿上从士兵身上扒下的制服,重新回到走廊。
为了确保不会出现漏网之鱼,亚撒逛遍了医院的每一层的每一处角落。
之后就像对待那名值夜士兵那般,他拧断了每一个人的喉咙。
从三楼到一楼,推门、锁门、拧断喉咙、开门离开,就是这简单到极点的四个步骤,一间又一间屋子里的人就这样死去,亚撒化身为今夜的死神,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割着政府军士兵们的生命。
其实所谓的清理敌方据点不过是逢场做戏的托词而已,亚撒真正的目的是找人,找小见山悠人,小见山悠人是当年那件事唯一的突破口,他太重要了,决不能失踪或者死掉。至于拔除敌人据点这件工作,完全是顺手而已。
由于没有遇到抵抗,亚撒很快杀完了医院里的所有人。按照普遍的程序,杀完人当然是放火,亚撒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放弃这条思路,一是因为医院有防火装置,放起火来太过麻烦;二是夜里起火太过惹眼,很容易招来政府军,同样是一场麻烦,而他只是想找到小见山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