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见山悠人激活了每一层的火灾报警装置，伴随着顶楼和地下仓库传来的隆隆爆炸声，整栋大楼里的人无一例外地逃了出来。
“小菜一碟，粮仓和指挥部都炸平了，政府军的这栋楼算是废了，”陈归指着远处那幢冒着滚滚浓烟的高楼，洋洋得意的向夏辉汇报工作情况。“而且，一个人都没死哦！”
“你闯进了敌人的指挥部，炸掉他们的指挥室和粮仓，却一个敌人都没杀伤，这不是值得得意的事情。”夏辉自然对这一成绩不屑一顾，虽然要做到无人伤亡比毫无顾忌地放手去干更难做到，但是这里是战场，按照他的想法，敌人伤亡越是惨重越好，搞不懂这两名军校的学生为什么会存有这种妇人之仁。
陈归没指望夏辉能认同自己，所以夏辉的态度也不算令人失望，他摇了摇头，随即换了另一个话题，“有件事得告诉你，悠人学长离开了。”
“哪种离开？”夏辉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放弃这项任务了。”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陈归摇摇头，“我问了，他不肯说。”
“算了，他离开了也好。我说，小见山悠人离开了，你就可以开杀戒了吧？”在他眼中陈归与小见山悠人不同，一个是即将毕业急于寻找一份优渥工作的优秀学生，另一个是破罐子破摔的军队少尉。前者最期望得到的是展示自己的机会，至于后者……恐怕要看守灯塔一辈子。他相信现在少了小见山悠人，一定能让陈归放开手脚。
“我不想杀人。”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我刚接到政府军司令的致电，我们定下了一个为期三十天的杀人游戏。以三十天为一个周期，我们和政府军互杀，三十天后统计伤亡情况，谁杀的多谁就赢。”
陈归寒声道：“我拒绝参加这种丧心病狂的游戏。”
夏辉扬扬眉，“即使能结束这场动乱你也不参加么？”
“不参加，”陈归的脸色和他的语气一样冰冷，“我穿军装是为了保护人，不是为了杀人！”
“喂，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陈归身形一僵，“你敢看不起我？”
陈归确实怕了，不过换个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怵头。他心软，这里的情况与枪决死囚相差甚远，他不想一个鲜活的生命仅仅因为选择了另一个阵营就要付出血的代价，这个代价太高昂了，高昂到令人发指，而且在听过小见山悠人的经历后，他也委实不想再沾染血腥。
“难道我说错了？”
“我是执行过枪决的人！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
“那又如何？你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在这里你不杀人就会被杀，或者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伙伴被杀，而这场混乱也会继续持续下去！简单的说，这叫以杀止杀。”
“想结束这场混乱你去认输不就好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了，最多，我和你的人同行，确保他们不会死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