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敖翼跟明月混在一起,跟他进入达官贵人的家中,或许来劲的时候,他还会悄悄地伸手学着明月的样子牵走某某东西,总之他觉得很有趣,每天都有不同的好玩之事。
今日,明月带他来到了京城最大的赌坊——
“快点啦,小翼……”明月催促着。
“小翼”便是明月给他的专有名字,堂堂的七皇子此刻化身为一名英俊的“跟班”,而他的主子就是那个到处“拈花惹草”的明王府四公子明月。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笑掉大牙,但奇怪的是,若敖翼一点也不讨厌她喊他的称呼。
若敖翼静静的跟在她后面,往人最集中的骰子处挤进。“等等,我也要买……”在即将开盖前,明月突然插了进来。
庄家人延了延,职业性的问:“小兄弟,你要买什么?”
明月看了一看桌面的情况,才断言:“买豹子的人最少,那我就买豹子好了。”大概是因为豹子的赔率是一赔十她才买。
“赌金呢?”庄家又问。
只见明月手一放,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枚手掌大的珍珠就压了下去。
四周的赌客都垂涎明月的“美色”,看到如此大的珍珠,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只是,赌坊有赌坊的规矩。“抱歉,这位客人,本赌坊只压银两,您可以先去将您的珍珠换成银两。”
“这位小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明月玩弄着手中的珍珠,“这颗可不是珍珠哦!”
“哦?”不是珍珠那是什么?
明月浅浅一笑,“这颗可是一年前西域进贡到皇宫的最大最亮的夜明珠哦!如果你们把所有帘子放下,保证室内的漆黑,一定可以看到它的魅力。”
西域?进贡?夜明珠?若敖翼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他很清楚的记得,一年前,西域使臣进贡,他舅舅,也就是西域当时大王,就告诉过他,贡品里面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只是贡品刚进皇城,就有贡品丢失,其中就包括那颗夜明珠。难道……
“四公子说的不会错的!”有人喊了一声,自然也是认识她的人。
庄家的人有些犹豫,“但是……恐怕……”
“就压五百两就行了,开吧!”明月一眼看透他的犹豫,直接就替他解决。
“开吧。”其他下注的人也纷纷喊道。
若敖翼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将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压五百两,百倍也不止啊!
庄家的人将手放到了盅盖上,“来,开啦……豹子……”
“喔……”一片喧闹,明月脸上还是那无关紧要的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庄家的人给她送来五张一千两的银票,若敖翼实在好奇,凑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嗯?没有啊,人家只是运气好,赔率这么高,当然压这个咯!”她说的理所当然。
若敖翼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明月了,“小翼,我们现在就去大吃一顿!”明月不忘和他分享。
吃?若敖翼愣了愣,这就是她的作风,“呃、好!”
明月和若敖翼刚转身要走,一个低沉的男音就传过来:“小兄弟,既然来了,为何不多赌一把?”此人正是这间赌坊的老板张霸天,雄壮的身躯让人有些压力,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身材苗条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明月和张霸天对视,“没有一定的赌金我可不赌哦!”
“月?”若敖翼像现在就和她离开,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不是泛泛之辈。
“安啦。”明月捧住若敖翼的脸,一点也不顾忌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再看我露一手,我一定会赢的漂漂亮亮的给你看!”
她亲昵的动作让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希望她手下碰的是他。若敖翼没由的脸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总是能让人无语。
好狂傲的小子!张霸天心里想着,“想要赢得看真本事!”
“人家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的。”明月与他面对面站着,没有一点恐惧。
“好,”张霸天第一次如此欣赏一个人,而且还是个黄毛小子,“我就赌你,我赢了,你就得留在赌坊里。”
“不行!”若敖翼直觉的脱口而出。
“果然不行,”明月也很赞同,一只手磨蹭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人家在你这里都找不到与人家有相同价值的东西,如果人家委屈一点选你,你跟在人家身边,人家还得供你一日三餐,很不划算的。”
这个小子……包括张霸天在内的所有人,都因为明月的话而屏住呼吸。知道半盏茶后,张霸天才顺了一口气,“那你想要赌什么?
“不如这样吧,”明月笑意加深,打了个响指,“人家吧最爱的小翼当赌金,不过人家可是申明,不是因为小翼不值钱,而是因为他无价,人家为表示对你的尊敬才先借他一下的!我赢的话,我就要你旁边那位美女姐姐的蓝色耳环。”她出人意料。
“月?”若敖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把他当赌注?
“嘘,”明月食指轻轻点住若敖翼的薄唇,“人家这么爱你,有怎么舍得把你送人呢?所以小翼,你一定要相信人家,人家绝对不会把你输掉的。”同时她还用双手搂住他的颈项。
明月一番露骨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有了“怀孕”的症状,眼前的两个明明都是男人。若敖翼则是脸青一阵红一阵,在搞下去,他肯定会因为她的话而吐血身亡。
虽然明月的话有点恶心,不过张霸天倒也同意她的“赌注”,“六颗骰子,谁小谁赢。”他宣布新兴的赌规,并且也同时将六颗骰子率先扔进面前的盅里。
张天霸首先摇盅,明月也开始了自己的摇动。片刻后,明月先停了下来。
整个赌坊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所有人屏气凝神,等待最后的结果。
张天霸首先开盖——一柱擎天,最顶上是一个“一”。
“不愧是霸爷!”拍马的声音已经传来。
张霸天的脸上不免有些骄傲的神色,“该你了!”
若敖翼不免担心的握了握明月的手,他现在只想把明月拉出去。明月却投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别担心,看人家的!”
明月开盖的时候脸上还是无所谓的笑——一柱擎天,只是最后一颗骰子还在最顶部转动,许久才停。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最顶上的一颗骰子,一角抵着下面骰子的“一”,一个角在最上方。
“人家没有点诶,算不算比一点小?”明月满眼笑意。
张霸天先是愣住,但随后又露出了霸气的笑。“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兰儿……”他将手伸到名叫兰儿的女子前,示意她交出那对蓝色耳环。
兰儿没有不愿,从见到明月的第一眼,她的魂就被勾走了。
“谢啦!”明月兴冲冲的接过耳环,之后就挽着若敖翼的手臂离开,张霸天也示意手下不要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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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敖翼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明月将他作为赌注,而且和他等价的东西只是一副耳环。一副耳环难道他就只有一副耳环的价值?说什么无价全是骗人的!
“小翼,你怎么了?”明月“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在你的眼中我的价值就只是一副耳环吗?”他忍不住对她大声吼,他很在意,很介意她把他当成工具。
“谁说的,你们一个是人,一个是物,根本就不能比的。”明月就事论事。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用我做赌注?”他要疯了,他会被她弄疯。
明月收敛了一些笑容,拿出赢来的那副蓝色耳环。“小翼,你觉不觉得这两个坠子很像你的眼睛?”
若敖翼这才注意到那副耳环,但这跟她把他当赌注有何关系?“那又怎么样?我知道我跟你们的眼睛不一样!”他的脸上有一些忧伤,如果可以,他宁愿他有正常人的眼睛。
“可是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就像大海一样的深邃颜色美极了,这幅耳环也一样。”她再次晃了晃手中的耳环。
的确,明月手中的耳环属于宝石系列的透明,像海一样的颜色,这让若敖翼的怒气减少了些许。“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他赌的?”
“没错啊,”明月大方地承认,“人家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小翼的眼睛呢,人家怕哪一天小翼不在,就看不到你的眼睛,所以就把它赢来了。既然小翼不喜欢,那……扑通……”明月将耳环丢了出去,丢入水中。
“你……”若敖翼实在无语了,“你扔了干嘛?”
“留着小翼会生气嘛,”明月甜甜的回答,一点也不做假。“而且人家相信,小翼一定会陪人家玩的对不对?小翼的眼睛比那副耳环漂亮呢!”
他该哭还是该笑?面对明月那甜甜的笑,他甚至想,如果“他”是个女子,那该多好啊?呸,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让明月折哦到他的想法,会不会都不愿和他成为朋友了呢?
若敖翼不敢再想,只是淡淡的开口:“有很多人将我是为怪物。”
“难道是因为你的眼睛?很漂亮啊!”明月天真地说。
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想了!“这只是一部分……我没办法像常人一样度过冬天,我的冬天只能在一片雪白中度过。”他娓娓道出心中多年的秘密。
“为什么?难道小翼到冬天会变成妖怪?”
若敖翼看她一眼,“算是吧!知道我那个样子的只有我三个同门而已。”
“现在人家也知道了,”明月指着自己。
“你不怕?”若敖翼有点感兴趣的问。
“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又没变,说不定还会很可爱呢!”明月好笑的看着他。“师父说,如果我找到断龙果,我的眼睛就可以变得像你们一样。”
“断龙果?那是长在深谷底的吧?”明月照记忆说。
“嗯,我找过很多地方,但都没有!”
“没关系,以后人家陪你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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