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潭水自然是因为时间的沉淀,才有如此的清丽。它很小,却深不可测,它存在的年代无数,它有些无限时间。就像知识的沉淀一般,所有的东西相融看似杂乱,实则沉淀过后便是最为清澈的流水。
雨墨读了十几年的书,各种各样。然而对于知识的积累还是远远不够,因为他还太过年轻。年轻代表着潜力,但年轻也限制了你的实力。
修行也就好像沧海的形成,从最初的溪水河流,接着湖泊,接着大泽,到了最后临碣石的沧海。
这期间你不知要越过多少山峰,汇入多少污秽的河水,然后穿行于险峻的山崖间,流淌于寒冷的深渊下,最后才会在那段窥窃临渊的地方,形成你的海洋。
这是一个过程,花开的过程。
或许你会被拦路折腰,但是你只要还年轻,就不要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你真的很强大。
书中自有千万种的方法,雨墨看了许多,记在心中,这一次就是很重要的试炼。
清风院对于学生的要求比较委婉,对于这次的科举,学院的态度是提倡,不强求。但是科举的成绩会记录在你的毕业档案中,或许你日后会通过学院进朝为官,这就是你优秀的凭证之一。
所以一般清风院的学生都会参加的,而且这当中大部分的都会是老一届的学生,因为他们已经学习了一年,对于自己是更有信心的。对于百姓们来说,科举像是一个鱼跃此时海的机会,而对于听夜六院这些上等的学生来说,更像是一次自愿,公正的考试。比之每年的期末,更加的另人期盼。
雨墨就是这大部分中的一位,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清风院的老师与学生们,更愿意将他看作新生的领头人。
入院考试中拔得头魁,压过探花榜白浅和那早已名言于世的钟天明。丰临的林琅,南海的娄青山,等等那些早些年在永安城风光的才子,也都不如他的能力。然而这些也并非全部,短短入院数月的时间,秋季都还未过就有人见到这位头魁出现在了藏书楼的二层,甚至有人传言说曾看到他走过三层一半的楼梯。
入院不会修行,短短几月入藏书楼二层,并且走过三楼楼梯一半,这需要的不但是毅力,还有着真正的实力。事实证明这位头魁已经修行了,并且在数月的时间已经达到了凝气,很可能已经接近了入魄。这是什么?对于百姓们来说这或许可以称之为天才,然而对于修行者来说这可以叫做怪物。
清风院会把他称之为宝贝。
从第一次进入藏书楼后,雨墨几乎每天都会早早的到来,然后继续他一天登楼学习。很多的时候都是与白浅一起的,有的时候也能看到钟天明带领着永安城众多的才子。人没有变化,态度却渐渐都出现了。这群才子中只有钟天明能够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走上二层楼数刻的时间。别的人稍不注意,变回昏倒在楼梯上。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就在此时清风院里响起了第一声钟声。
雨墨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接着走向了清风院安排考试的那座楼—明识殿。
除了在院门外等待的人们,明识殿的门口早已经聚集了很多清风院的学生,他们迎着朝阳站在那里,雨墨从一旁走来,很快就吸引了人群的注意。有些相识的纷纷行礼,雨墨依次的回礼。这个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雨墨走进了人群,站在了属于他的地方。那里是这届新人的地方,而雨墨在这群人的最前面。
“现在的你在学院可算是一个名人了!”白浅走到了雨墨的声旁,嬉笑的说道。
雨墨冲着他挑了挑眉,说道:“你再这样,我会变得更有名的。”说完,他用眉头挑了挑身后的一个人。
钟天明与永安城的几位才子早已经来到了这里等待考试,方才的他们正在与白洁说着话,尤其是钟天明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事情,眉宇间有着几分的兴奋。但是雨墨的到来,白浅则直接舍弃了他们走到了雨墨的身旁,任谁都会有着几分不舒服,尤其钟天明这样世家的公子。
钟天明从小受尽众人的追捧,钟家与白家的联系也让他对白洁很早就有了爱慕,只是愧于自己的体质无法修行,让他从小懊恼无数。所以他从别的地方展现自己,比如文学,才华。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入院考试他不是第一,反而还在白浅的下边。更没有想到的是雨墨竟然还会修行,而且是这样如此的天才。在藏书楼无数的尝试后,终于让他的懊恼终于变成了嫉妒。
”我想要的东西总会是我的,不管是什么方法!“
钟天明平静的目光中,隐隐出现了杀意。
然而白浅没有顺着雨墨的挑眉去看,反而很平静的说道:”听说这一次的科举与入院时的考试一样,都是从竹山下来的题目,甚至于比之入院时还要难上无数,这数个月来,只见你整天出现在藏书楼,钻研一些修行的书籍,对于真正的文史仿若放弃了。这次的考试,你有信心吗?我可先告诉你啊,学院的老师们私下已经设立了赌局,赌你跟上一届的唐椿谁会得到更高的成绩。若你输了,那些买你赢的老师们,会不会对你冷眼先看,我就不知道了。“
唐椿这个名字雨墨听说过,是上一届入院考试的第一名,也会修行,只不过没有雨墨这般的变态罢了,但是他的文学底蕴绝对有过而不及,甚至于院长都对他的文章刮目相看呢。
”让我跟唐椿学长比?这还用比吗?指定我输了,那些买我赢的老师们动脑子想想也该明白的道理啊!“雨墨有些惊讶,随即语气变为了嘲讽和无所谓,因为这本来就是毫无悬念的笔试,他自幼看书,但比之唐椿似乎还嫩了一点。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再说这也关乎我们这一届的荣誉!我听说在他们的赌局中,你的赔率是最高的。你如果赢了,自己也能从中赚一大笔的。“白浅说道。
”那我也没有信心啊,若想赢就让他们祈祷奇迹的出现吧。“说完雨墨不在说话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明识殿。
白浅见雨墨已经是这般,也不在多说什么,翻了翻白眼,静静的等候了起来。
无话可说,时间流逝。
第二声钟声响起,科举文试正式开始,考生们开始进入考场。
就在这时雨墨回头看了一眼白浅,好似随意的说道说道:”好像输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