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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六:第一课

矮人们总是一有机会就要狂欢的,他们在顶楼(Elijah楼上)用敦实的身躯跳了一夜舞。本来就沉重的身躯与酒精合在一起的圆舞曲震得灰尘直掉。连续三天没睡好觉,Elijah的眼袋上面也长出了眼袋。不过,喧闹声渐渐停歇了,楼上几声咣当就终于安静了——那帮矮人全都累倒醉倒在了地上。

第一堂课在下午,这是学院很人性化的安排,为了能让喝醉的清醒,迷路的重拾方向。他拖着疲惫的步子一步步在Ossac街上走,没了马,曾经很近的路现在看来也遥远无比。背囊被厚重的书本塞满了,还有各种不同的文具,符文要随身携带。第一天的课,Elijah还不知道哪节课要带什么东西,只能把自己变成一匹骡子。智者院的大讲堂和小的讨论室已经留给了进阶巫师们,这些新生的课堂就只能散布城市的各个角落。“MansonHall”,虽然只是一个小的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却是大多数巫师开始他们的旅途的地方。

寻找到一个中间排的地方坐下,前两排已经被瞳七和几个Wlison家族的精灵占领了。矮人们坐在后面,这样他们吃东西就不会被发现。剩下的人也纷纷来到,填满了这个狭窄的空间。光线从二楼冲向小街的方向射进来,屋里的灰尘一点点落下,然后又被新来者激起。“两点又五分了,老师怎么会迟到?”Maxim家族的几个精灵发出不满之声。又过了一会,“已经迟到了六分钟了!怎么可以这样?”这个以守时著名的家族明显无法忍受这样的失礼,而他们也丝毫不在乎别人对他们吹毛求疵的眼神。

“咳咳,着什么急。”一个尖耳朵的身影从后面绕了过来,“每年,我最享受的时候就是看着你们这些新面孔了。”精灵?不是。人类?没人有尖耳朵。矮人?根本不在考虑范围,老师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班里男生的身高。学生们努力打量着老师,想从中理出一点头绪。“你们不要猜想我到底是哪里的人了,这不重要,学期结束你们自然会知道。”心思被看穿,大家都有点尴尬,做着各自的小动作。“叫我Manson,MansontheZealot。”他风风火火的从门口走进讲台。

“好消息是,我们这节课用不到书了,把他们都交上来吧。”他把那本厚厚的教材摔在桌上

“坏消息是,我的课从来没有板书。”

--------------------------------------------一阵骚动--------------------------------------------

“巫术学是什么?”

“一种对自然力解析和利用的科目?”

“对。。也不全对。”下面一片安静

“巫术学是一种艺术!巫师眼睛里的世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别人只是被动的接受信息,而我们则去观察,只寻找我们想要的。然后,我们把这种独到的美丽记录下来,然后复制。”

“那么,咒语呢?”无人回答

“这就好比一串钥匙。很多美丽的事物对我们都有所保留,所以我们需要一种手段去探秘。而咒语和你们的天赋就是可以让我们去发现他们!”Manson的手势多到吓人,动作也夸张到吓人。声音抑扬顿挫,让人们对他说的每一个字深信不疑。

“人们总是说,巫师是智者,长久以来,我们自己也开始这么想。可是,巫术其实是一门最伟大的艺术,我们洞察自然,剖析自己,然后达到一种融合。巫师是艺术家,探险家。而你们要做的,不是纪录书本上的条条框框,而是观察每一个元素的规律,然后掌握发现它。”他冲着板擦努力吹一口气,然后毫不费力的控制着粉尘的形状与飘动方向,接着,啪一下摔到地上,砸出一个小坑。“往往,就连这种最细微的,也会变成强大的力量。”

一整节课,他们都在这种小小的展示与面前这位巫师那热情的言语中度过。Elijah很享受,因为有他最喜欢的魔术可以看;不过,他现在应该把这种东西称作巫术了。

“现在下课,这是我们的唯一一节内堂课。明天再GoldenberryForest见面,孩子们。”

Zerkleinerung!”书本被瓦解了,元素碎片在飞舞,好像要寻找回到最本真地方的路。

“你第一节课是Manson的?”Faramiea骑马走过这条街,见到刚出来的Elijah问道。

“嗯哼,他是什么来路?”

“没什么,只是激进派的一个。他一定又在兜售巫术即艺术的观点了吧。”Elijah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老家伙总是想着探索发现,作战倒没见到他这么积极!”又生气了,看来Faramiea对Manson颇有成见。“不过也好,让你从别的角度看看世界;他的课不要全信,切记。”Elijah又点了点头,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觉得Manson的观点新颖,独特。Faramiea冲着他眨了眨眼,说“我将会是你们的战斗法术教授,这个老家伙会拖你们的后腿的,你不能用艺术去战斗。”Elijah似懂非懂,经过了刚才这50分钟,他的脑子里还是各种碎片。

回去的路上,Elijah看到了捧着一摞比自己还要高书本的Stephanie。他跑了过去却帮了倒忙,书本哗啦啦的洒在了地上,同时还有各式各样装着药草和粉末的瓶瓶罐罐。“你这是要开医院?”“哪里有啊!全都是作业!”“怎么我没看到其他草药学的学生抬着整个仓库到处走?”“诶,这,这个.我是好学生啊!”“大言不惭。”“喂!”说着,Stephanie把另一摞书重重的扔到了Elijah怀里,然后自己继续捡着地上的罐子。

“Stephanie,来得正好,快过来帮个忙。”这是Victoria的声音,她正从OliviaHall上面呼喊着。“哦,好的,来啦。帮我把这个搬到楼下去吧Elijah~”一整摞书和药材,毫无客气的丢在了他的身上。

“喂!喂!喂!我该怎么回去啊!”

路人捂着嘴轻笑着,看着午后阳光下的一切。

-------------------------------------------我叫分割线-------------------------------------------

入夜,吃完饭的Elijah在书桌前默默地翻着今天的书,脑子里的幻想已经让书上乏味的文字难以立足。门外传来蹑手蹑脚的走路声,很轻。当当当,一阵短而急促的敲门声,这个访客很小心。Elijah打开了门,是小妖精。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帮我拿一块面包?”妖精问道。

“那你这次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鲁鲁。”

“好的,鲁鲁,我会给你带一块面包的,明天早上还在花园等我。”

“鲁鲁不喜欢欠人情,Elijah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帮忙吗?”

“Elijah目前.呸呸”他被妖精带的已经开始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了,“我目前还没有,想到的话会找你的。”

“鲁鲁会记得的,Elijah大人,晚安。”

“晚安,鲁鲁。”

奇怪的家伙,奇怪的故事,奇怪的一天。毕竟,来到这里,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Elijah已经毫无心情去学习。油灯被关到最小,一点微微的橘黄,映着他有些疲惫但又激动地脸。

“第一天,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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