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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道之镜

五日后,第三火城的最高处,一老一少负手而立。

“师尊,火种是什么东西。”

“萱儿告诉你的吗?”

“我早晚会知道。”

“在五行宗广袤的领土上,镇压着五行至宝和五行异族。异族的存在,各大宗门都心有灵犀。其实异族与各大宗门是共存关系,他们的特殊修炼环境被人族分割,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异族本身也强大无比,不过普遍数量稀少。这些至宝,没有人知道是如何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那是属于异族还是属于人族。但是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地想获得它们。不仅仅是宗门中的人。”

听了霍乾说的这番话,牧方野若有所思,难道说的是炎莜蓝?

“另外几门据说已经有人收服了至宝,现在离火门的至宝还在无主状态,这是因为离火门的至宝已经诞生了灵智。它是一道火种,是天地本源之一。没有人知道怎么收服,因为在离火门的历史上这火种就没被收服过。所以它有什么特点也没有人知道,你们要做的仅仅是制衡异族,尽力收服火种,收服不了也别落到异族手中。这一次的大比十分艰难,这些附魂丹你拿去,够你一直用到魂兵期,也增加你一些自保之力。”霍乾双手一抛,扔过一个小瓶子。

牧方野欣喜若狂地接住,有了这些丹药辅助,这样他进入孤星戒第三次的把握又大一分。

“谢师尊!”

“方野,切记,羽翼丰满之前隐忍不发,羽翼丰满之后一飞冲天!”

“是!”牧方野知道,霍乾的重点应该是前一句,是在提醒他要低调,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

之后的日子里,牧方野深居简出,潜心研究孤星戒。

在霍乾给他的丹药瓶中共有十颗丹药,他尝试着吞进去一颗。

一股强大的元神之力在他神庭中爆发开来,元神暴涨一大截,直逼囟会穴。

顷刻间,囟会穴便被填满了一半,牧方野盘坐在道池中,长出一口浊气。这丹药的药力很强,也不知霍乾是如何炼制的,只要再服一颗便可以冲穴了。

不过牧方野并没有急着服下,而是再次去闯了一下天衍阵,随后带着遍体鳞伤从道池中醒来。

剩下的几个月的时间中,他要做很多的事。

牧方野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一天十二个时辰,分两个时辰给肉身和天衍阵,两个时辰给元神和天路幻境,两个时辰给无锋的流星赶月锤,两个时辰给灵力和天道之镜,四个时辰休息。

自从进入孤星戒二层后,他还没有时间研究天道之镜,现在外界的琐事已经被隔绝开了,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研究了。

黑色漩涡缓缓旋转着,看不到尽头的黑洞,令人心生恐惧。

天路幻境和天衍阵给他带来痛苦的同时也给了他很大的惊喜。牧方野没有过多踌躇,虽然他知道肯定会有无尽的折磨,但是更多的却是期待。再这样下去,他简直要变成受虐狂了。

刚进孤星戒二层空间的时候,他就领教过天道之镜的厉害,他知道天道之镜会复制修士的灵力属性。

但真正进入天道之镜后,他才发现其中另有乾坤。

天道之镜中竟有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形与他相似。当牧方野踏进去的时候,那模糊的身影也保持着踏步的动作。牧方野收回脚,它也收回脚。牧方野觉得有些诡异,他不知道过关的方法,但是在天路幻境和天衍阵中他都是被动地出去,没有通关过。

要出这些地方,要么被打到濒死,要么打死对面的。

牧方野将无锋从背上卸下来,抡起无锋向着模糊人影挥去,从右往左,直逼丹田。他想直接腰斩模糊人影。

那模糊的人影竟也从背上弄下一把剑,以同样的动作回击。那剑身是灵力构成,模糊人影竟凝聚了一柄灵气实体剑!

短兵相接,没有华丽的碰撞,无锋就像打在了空气上,模糊人影毫发无损,而自己的身体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只是一击,那灵力实体剑瞬间破开护体灵力,牧方野还来不及补上,灵力剑就势如破竹地刺向他的丹田,丹田顷刻间被撕裂!他倒吸一口凉气,丹田的灵力泄露出去,危在旦夕。这是牧方野十几年来第一次丹田受伤!

才一招,他就回到了道池。

牧方野疼得龇牙咧嘴,反正这里没有人,他就放开了惨叫。

他一边在道池中修复着丹田,一边反思刚才的战斗。刚才无锋根本没派上用场,那模糊人影仿佛根本不是实体。看来这里多半跟天衍阵一样,对不同的能力有着限制,在天道之镜中应该只能用灵力。

那模糊人影的速度与他相仿,牧方野想起来一个细节,无论他做什么动作,模糊人影也做什么动作,仿佛他的一个分身一般。

在牧方野踏步时,模糊人影也踏步;牧方野拔剑,模糊人影也拔剑;牧方野出手,模糊人影也出手,他是从右往左,而模糊人影则是从左往右。

这模糊人影就是一面镜子,虽然会模仿自己的动作,但因为镜像原理,施展的方向是相反的!

想到这,牧方野便有了对策。既然是一面镜子,因为动作相反,只要不是打不死,我们就以伤换伤!他倒想试试是谁先撑不住。

再次进入天道之镜,牧方野没有急着攻击,而是仔细端详起了模糊人影。

这模糊人影身材体宽都与他一样,甚至连背上的无锋都一样大。见状牧方野丢掉了无锋,果然,模糊人影也丢掉了武器。

牧方野决定先试一下这模糊人影的反应速度,于是一拳对着它的天灵盖挥去。

这一挥之下,他的拳头就像穿过了空气一样,牧方野暗道一声糟糕,他忘记在拳头上附加灵力了!

这时他只觉得脑袋一震,被打了个七荤八素。还好牧方野只是用了一半的力道试探,模糊人影估计也复制了一样的灵力力道。要不然现在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牧方野扭了扭头,用吞噬灵力覆盖全身,对着模糊人影拳打脚踢。

谁知模糊人影竟也复制了吞噬的属性,将牧方野的灵力反吞回去。牧方野换成火属性,它也用火属性。双方都有吞噬灵力护体,牧方野久攻不下,当他灵力耗尽的时候,无灵力护体,被灵力侵入要害。虽然他的肉身坚硬无比,但要害位置没有特殊的防具,类似于眼睛和处于小腹的丹田无法承受灵力的入侵,最终还是不敌,回到了道池中。

对方什么条件几乎都跟他一样,只是灵力的储量有差别。牧方野丹田二重天也就是灵基的灵力用来打消耗战一会儿就落败了,除了攻击外还要用来防御,而且还进行着吞噬和反吞噬,这让牧方野的心有点不够用了。

同时他也发现了肉身的一个短板,那就是要害部位还是脆弱。看来有空得想办法强化一下要害,或者是弄什么宝物保护一下了。

模糊人影虽然有着用不完的灵力,还能复制他的一切行为。不过牧方野还是觉得这个天道之镜太简单了,比起另外两样,确实是容易多了。以伤换伤行不通了,但他已经想到别的办法了。

恢复好之后,牧方野再次踏入。看着对面同样动作的模糊人影,牧方野冷笑一声,灵敏地翻滚过去。模糊人影也以同样的动作翻滚过来。

待两人快要撞在一起时,牧方野突然腾空,整个身子都横在了空中。

模糊人影也横在了空中。

这时牧方野的身子骤然一扭,上半身向左翻,下半身向右翻。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动作,但牧方野确实做到了。以腰部为界,身体两部分往相反的方向扭转。

对面的模糊人影也学着做,然后,崩溃了。没错,崩溃了。因为模糊人影是由灵力凝聚而成,连武器都是由灵力而成,原本应该是可以随意变幻的,但它的优点是复制了牧方野,缺点也是复制了牧方野。

他能复制牧方野的形态,因此灵力序列是固定的,一旦这个序列受到了不可抗冲击,就会崩溃。

这种不可抗的冲击就是自残行为,如果是仅仅破坏四肢还在序列的承受范围内,但若是将头掰下来或者斩断自己身体的行为就会破坏序列。

牧方野当然不会将头掰下来,元神就在头部,头部也是一个人的要害,真要这样做了元神就会受到损伤,甚至毁灭。天知道道池有没有办法恢复,但牧方野是不会赌的。于是他就换了一种方式,本来他想直接将头转个一百八十度,就像身体没动,但头直接转过去。但这很快就被他否决了,因为他怕这个对身体的伤害不够大。

于是他选了更加简单粗暴的,将身体两极反转,上半身转一边,下半身换相反的方向。果然,序列承受不住崩溃了。

之所以能完成这些动作都得益于天衍阵和道池。在天衍阵中,他曾经为了躲避一根扫来的巨大树枝而翻了上半身,但是下半身的相反方向遭受着同样的冲击,这个姿势是他在前三、后二之时炼出来的。那时总是被打晕,之后为了躲避下半身的树枝,他不得不在上半身翻过之后,下半身再往相反的方向翻。

这样的动作令他痛不欲生,做完之后虽然躲过了树枝,但马上因为丧失了行动能力被接下来的树枝打中。

之后在道池中恢复时,就增加了一点点肉身的柔韧性。再次遇到同样的关卡,再次败于同样的姿势,久而久之,他的身体就可以承受这种程度的扭转了。这就是肉身的进化过程。不过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和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牧方野能活到现在全凭道池强大的恢复能力。

不仅仅是这一个动作,许多其他的动作他也可以做到。比如他之前想用的身体不动将头扭转一百八十度;比如劈叉、倒立……甚至他还可以滞空!就是在空中不借助灵力和任何器物,单凭肉体之力悬空十秒左右!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动作他都掌握的十分熟练,可以说每一个阵型都会让他学会一个动作。在前四、后三阵型之时,他从前三、后二刚闯过来,身体还保持着倒立,就不得不再用力腾空变幻姿势。当然,这些都是失败过很多次后。

每一次刚过完天衍阵,他的身体就会解体,还有骨头错位,甚至血液逆流……因此他的肉身具备了超强的柔韧性和反应能力。而灵力拼凑的模糊人影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他应该只是人工制定的一个灵力序列。

天衍阵带来的好处远不止这一点,今后还会一点一点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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