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卡啦————
被风吹过的塑料发出声响,除此以外就是寂静。这个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是没有什么无关人员在。两队人马相互凝视着,像是古代军阵一样摆开阵势。
大多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上去还是在校高中生的样子。只不过,两边的人都不是很友善的样子,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像是什么木棍啊、水管啊什么的。
这是两个年轻的group的对峙,来自两个不同的学校,由两群学生组成的群体。
【SEED】与【九头蛇】,这样的两个组织发生了争斗,而理由很简单,说实话也是很幼稚。
原本是由于少年少女间的感情问题而引发的争执,上升到了干架的地步。
貌似是其中九头蛇的某个成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想要去追求SEED一员的女友。于是,这种青少年间的争斗就开始了。
站在左侧人群前列的、带着眼睛的儒雅少年,穿着一身深色的校服。手里没有任何东西,两手空空地走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戴眼镜的少年是九头蛇的leader,而与他对峙的是,SEED的首领。
这位年轻的首领也是自信的保持赤手空拳的状态。
“小子,听说你就是最近在兰中很火的新人王吧?”SEED的首领用一种很高傲地口气提问到,像是一个大前辈在询问新来的小弟一样。“听说最近你们兰中很嚣张啊!你的【九头蛇】貌似是解决了以前的【赤云】吧,还不错。”
“多谢夸奖。”眼镜少年很有礼貌地回应,完全没有把对方嚣张的态度放在眼里。
“不过,也不要太猖狂了啊!别以为我想王老七一样好对付,我和他可不是一个级别啊!你们的人居然搞到我们头上来了,别以为这样就能轻松解决啊!”年轻的首领捏着拳头,骨骼发出卡啦卡啦的声音,“你以为你这种只会玩小聪明的家伙在我的拳头面前,撑得了多久?”
“兰中垃圾!”“你们还是快点投降吧!别到时候回去哭着找妈妈。哈哈……”SEED那边的人一片喧哗,不断地嘲讽着。而九头蛇这边也是极为不爽,一个个也是咬牙切齿,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挑衅,更因为过去被这帮家伙欺压的黑历史。
但是现在不同了,拥有了【九头蛇】的兰中已经今非昔比了!
“口舌之争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九头蛇的领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昂着头笑着说,“两方的战力才是实打实的关键。”
“好,来就来,谁怕谁!?动手!”SEED的首领一声令下,而对面的人马也像是在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你们以为接下来就是一场高中生的干架描写吗?
不好意思,这场从理由到双方名号都充满了中二气息的【战争】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了。
以划破空气速度飞速袭来的不明飞行物体让两位首领猝不及防。
嘭————
在那个黑影突然袭来的时候,两方的人马都吓了一跳,各自都下意识地后退了。
“哎呀,疼疼疼,什么情况啊这是?”某个身穿运动服的黑发青年捂着摔疼了的屁股,自言自语着,不管这时他的一只手还环抱着一只花斑猫。
青年看了看周围,一群脸上写满了惊讶的少年在围观他。
啊咧?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穿越了?不对不对,附近的场景还是现实的都市啊。仔细回忆一下,貌似之前是在进行找猫的工作来着。对了,是猫爬到楼顶,自己像抓住它,结果和楼顶摔下来了。
“唉,真苦恼啊!这么一个工作都这么麻烦,酬金还这么少,日子不好过啊。”青年拍拍身上的灰尘,像是在对着怀中的猫抱怨似的。但是他渐渐也感觉到围观者的视线有些奇怪。
顺着那帮人的视线看过去,在自己的身下,压着两个少年。少年们挣扎着,要爬起来。
“噗,你,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啊?”SEED脾气火爆的首领吐了一口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而另外一边的眼镜少年也是一副无比狼狈,就连一直以来用来提高逼格的无度数眼镜也裂了。
“哈哈,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啊。我马上走,马上走。”一边打着哈哈,本着不与小孩子计较的心态,某青年打算脚底抹油。
“你这家伙别以为就这样算了!居然敢把老子当肉垫!”SEED首领满是火气,而另外的一位领袖也是如此不爽,“干扰了我们的【战争】,居然还是这种心态,你是在向我们挑战吗?”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啊!一副看不起我们的样子啊!两位年轻的首领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极大的默契。
情况有些严肃,貌似两方的枪口都指向了自己,黑发青年有些苦恼。这些年轻的孩子不好好学习,成天想着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啊。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啊哈哈??????
青年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笑,怎么都是一副怒气冲冲要干掉我的样子啊?难道就是因为我打扰到他们装逼了吗?呀,现在的年轻人呐……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给我追,追到了就给我扁!”
这个被称为【宛丘市】的城市,依旧上演着各种各样的物语。
在某个房间里。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谓【人类】这种生物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开始自觉地把自身区别于【动物】之外。人类,生物,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贪婪、欲望与杀戮。人以对于生物的手段对待人,人已不再是人。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会被称为【不是人】。但是矛盾的是,就算是被称作【不是人】,却还是不会被当做非人的存在对待。说真的,我确实很烦恼这件事。”
黑发青年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笔,坐在自己舒适的转椅上,使自己也开始旋转。但是从他的笑容上却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哪里烦恼了。
灯光有些暗,老旧的百叶窗被静静地放置在那里,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使用过了。
从这样的灯光下,可以看到青年的脸,清秀无暇,身形并不是很健壮,整体上让人感觉是个文弱的书生。
“你是在论证人类的虚伪性吗?这个先不说,你能不能别转了,你怎么看都不像烦恼的样子。说道烦恼,是我这边才对吧。哪有人会把客人的要求放在一边,反而是和客人讲这种重度中二的论题啊!”
少女几乎是要拍桌子了,优雅什么的也难以阻止愤怒爆发。
要不是没有办法,自己才不会来找这种怎么看都不靠谱的家伙呢。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懂,纯粹是为了装个逼。”
就算是小绵羊在发起飙的时候,也是可以让大灰狼感到恐惧的。深知这一点的黑发青年还是选择了回到主题上。
他在转到面向客人的时候,借助双手拍击在桌面上,与桌面产生的摩擦力使自己停止了旋转。
“不好意思,只是在思考的时候有这样的习惯。”
黑发青年笑嘻嘻地解释道,似乎是在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实。还一边拿着纸扇悠哉悠哉地煽风,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但是他这种轻浮的性格让他的客人更加不满了。在面对着这个男人时候,少女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敌视,这样的感觉是本能性的,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还真是这位小姐误会了,虽然该男子装逼谈哲学是有些不上道道,但是扇着扇子可不是因为他轻浮。
毕竟一个社会人,被一群高中生小烂仔追了好几条街,还是会出出汗啊。
刚刚好就是自己的讨厌的那一种性格吧。少女却是这样想到。
虽然尴尬,但是也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少女只是一直盯着黑发青年,以一种十分严肃的目光注视着他,以这样一种很明确的方法告知这个家伙,自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他去做才会过来的,绝对不是来听他探讨哲学的。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啊。说实在的,倒是这位小姐,你不应该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见到他终于有了些认真的样子,少女舒了口气,张开嘴,打算讲述自己的故事,并提出自己的要求。
但是她又再次被打断了。
“请等一下。”
“又怎么了?”语气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敌意,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恐怕早就一个手提包甩到他脸上,然后走人了吧。
黑发青年做出了一个请等一等的手势,然后自话自说地趴到了桌子下。
“应该在这里啊。”
桌子底下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还有悉悉索索纸张摩擦的声音。
少女感觉到桌子底下的异动,下意识的将双腿后撤。
她环顾四周,这个事务所也是阴森森的样子,古旧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古董,不少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和这个地方是格格不入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店面的样子。
虽然对外是自称【古董店】的样子,但是也完全没有客人,如果不是通过【那方面】的小道消息,自己也不会知道,其实这个黑发青年是一个情报商,同时也是一个擅长于应对【怪异】的家伙,传说他很擅长解决一些超越常识的事情。
换句话说,他也即是通常讲的大师之类的存在。
也许他能够帮她找到自己失去【忘却】的“东西”。又或者是帮助自己从那个【幻想】中摆脱出来。
“啊。”
“哎!?怎,怎么了?”
对于突然发出的叫声,少女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脸疲累的黑发青年拿着一叠,不,准确来说是一坨纸张。
“终于找到了,果然,没有一个秘书帮忙整理真是麻烦呐。现在可以继续了。”
少女瞥了一眼黑发青年手中的东西,虽然昏暗的灯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表格什么的。
“现在请问,你的姓名。”
一边问着,一边低着头,拿起刚刚转来转去的笔,准备开始记录。少女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被盘问,又或者是在办什么业务似的。然而这两类的事件,都是自己不太能对付的。
“陈晓彤。”
“年龄?”
“十……”少女停顿了一下,“这个不想说。”
“对象有意隐瞒,但是据本人观察,接近中女。”
“喂喂喂,你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把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看成中女啊!”
对于这样的误解,少女陈晓彤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拍着桌子,不假思索地说出了真相,本能性地作出了反击。
“早说不就好了。”
“额,切,算了,居然套我话,下一项。”
“性别?”
“你看不出来吗?”除了用白眼以对,陈晓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家伙了,再这样下去就要神经衰弱了。
“还是要确认一下嘛,我可是相当的认真负责额。”
你认真负责地方向完全不对好不好。
就是这样一种十分纠结的节奏(对于少女而言),不知道花了多久才把这个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表格填的差不多了。
“所以说,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陈晓彤恢复了平静,她直视着这个男人的眼睛。
“请随意。”
虽然还是一副很轻浮的样子,但是这并不是她要关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