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合欢散的药效似也该凑效了,赫连妤冰这夜却在刘婕妤的映月轩与其同用晚膳,晚膳之后赫连妤冰才缓缓说着:“惜筑,聪慧如你,也许你该为你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如何打算,我不想陷入这无休止的后宫争斗中,皇上满心满眼都是你,有你做我的靠山,我就不用去费那样的心神”盯着赫连妤冰的肚子,继续说着:“皇太后对你也是异常的喜欢,我有个地方能够平静与世无争的过完下半生也不错啊!”
赫连妤冰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刘婕妤,并淡淡地说着:“你想要保护的人,得用你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这个皇宫我终究不会呆得长久,其实我不适合皇宫,与皇族的人相爱终究我还是恐惧的”
刘惜筑接过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赫连妤冰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答应我,做你想做的,别顾及我,让自己有个依靠。”
司马誉在凤仪殿等着赫连妤冰,时间过去,依旧不见他回来,细问之下才知道赫连妤冰去了映月轩,衍庆宫外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千嫔在琉璃殿内听着站在了殿外等候,却见皇上拐去了映月轩,心中顿时妒火中烧,难以言喻。
这一举动,在映月轩的赫连妤冰听得分明:“别说我来过这里,我先走了。”随即起身走了出去,隐在暗处,趁人不备,溜回了清思殿,赫连妤冰瘫软地跪在地上喃喃自语:“太后,您的懿旨,妤冰从来不曾忘却,也不敢忘却,妤冰敬畏您,您有您儿子的江山社稷要守护,想要江山永固必须要子孙兴旺,可您却逼着妤冰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妙芸愕然发现赫连妤冰不在寝殿,却在殿外的门栏边上跪着,惊呼着:“娘娘,娘娘您别吓唬妙芸。”
赫连妤冰缓过神来,由着金妙芸扶起,似想起了什么:“你妹妹岑若怡去了乐坊吗?”
“难得娘娘惦记,一切安好”话语刚落,拈香匆匆赶来,在另一边扶着赫连妤冰,不发一言,进了寝殿赫连妤冰抚摸着肚子:“妙芸,明日本宫去向皇太后请安,记住,时辰避过皇上。”
翌日,慈宁殿内,皇太后见赫连妤冰大腹便便而来,赶紧免礼,只见赫连妤冰由拈香与妙芸扶着做足了礼仪,不待起身却听赫连妤冰说着:“臣妾今日有事请求皇太后?”
皇太后担忧赫连妤冰的身子,毕竟此刻是双身子:“有什么话起来再说”随即吩咐素心赐座
赫连妤冰缓缓起身坐下,强忍着心中的泪痕:“太后,臣妾想去绿屿山庄静心待产,如果依旧在宫里,不仅难以完成您的托付,皇上更不会善待您在意的两个妃子,只有臣妾离宫,方可行。”
眼中的泪痕终究瞒不过皇太后,只见皇太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着:“这个恶人还是由哀家来做吧!”言吧!吩咐着:“素心,即刻吩咐内侍局,准备一下送俪贵妃去绿屿山庄静心待产。”
赫连妤冰得到了皇太后肯定的答复,从袖中取出了两张绢帛,呈送给皇太后:“皇太后,这两张药方请您转交陈御医,让他照方子好好照顾朱妃与刘婕妤的身子。”
皇太后从素心手中接过药方默认似地点了点头,赫连妤冰躲在慈宁殿。
司马誉今日破天荒的晨后宣布罢朝,引得前朝文武百官一片哗然,原因竟是俪贵妃不知所踪,他慌了,害怕她又从自己身边悄悄溜走,如今又怀着孩子,更是担忧,焦急无奈之下惊闻皇太后召见,匆匆赶到了慈宁殿,赫连妤冰却在司马誉进入慈宁殿后,带着妙芸和拈香踏出了长乐宫。
悄然离宫,以为无人知晓,临近宫门隐隐瞧见有个女子站在此处,似怀有身孕,车马停下,傅婕妤才缓缓行礼道:“嫔妾傅婕妤参见俪贵妃。”
赫连妤冰撩开车马的帘子瞧着傅婕妤,她是自己的表妹南宫苑萝,如今已快是第二个孩子的母亲:“免礼吧!”
傅婕妤才缓缓起身,眼中那一抹不屑与不甘心不言而喻,凑着车马的帘子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语气说着:“表姐,你知道吗?我不过是你替身,论身份地位,我的出生比你高出许多,为什么你就能得到皇上的爱,就连皇太后也如此善待你,你告诉我为什么?”
同在一片屋檐下,平素也无过多的交集,她受宠有孕不过是因为与自己的容颜相似,冷冷一笑不与他做过多的争辩,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虽是显贵家族出生,我却是嫡出,而你,不过是庶出,与我而言你的出生却是比我低的。”
放下帘子,吩咐着继续前行,拈香因有着妃嫔的身份,陪同赫连妤冰坐在马车内,突然发觉赫连妤冰额头渗着汗珠,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眼瞧着赫连妤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瞧着赫连妤冰的一只手捂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未及她顿觉下腹隐隐作痛,似有热流涌动,拈香见情况不对,赶紧吩咐驾车之人,立即调转车头。
凤仪殿前,司马誉正从慈宁殿归来,却见拈香从马车内扶着脸色煞白的赫连妤冰,他当即一把大手推开了拈香,焦急得将其横抱着立即又吩咐宣召太医。
龙榻上,赫连妤冰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大,陈御医匆匆赶来搭脉之后才道:“娘娘这是受了刺激,怕要早产。”
司马誉被太医请出了寝殿外,接生嬷嬷已经闻讯赶来,七个多月的身子,一直以来都好好的,难道是因为朕昨夜整宿未归,才让她如此,心中一股自责之意上来,隔着屏风太医与接生嬷嬷对着话,许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众人焦急的情绪。
妙芸匆匆出来报喜:“皇上,娘娘顺利产下皇子。”
他担忧赫连妤冰的情况:“娘娘怎么样。”话音刚落,只听着寝殿内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娘娘晕过去。”众人七手八脚替赫连妤冰盖好被子,陈御医匆匆绕到屏风后,搭脉后神情变得凝重,司马誉已经闻声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了寝殿,陈御医才说着:“娘娘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