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妤冰依旧闭着眼睛,她不想睁开眼睛,发生了太多的事,甚至不知司马誉为何会出现在边城,昨日那些突如其来的事,她不想让他受伤害,不仅因他是一国之君,更因他是玉公子,心中蓦然一惊,竟不知不觉间他已住进了自己的心,还是这么的在意。
司马誉见赫连妤冰身子抖了抖,以为她觉得冷,便挤上了榻,将赫连妤冰拥在自己的怀中,下颚抵着赫连妤冰的头顶,轻声细语地说着:“妤冰,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听了馨妃与赵允熙的话之后,就对你发脾气,更对你做了你不愿意做的事,我知道那也进入清思殿的女子是你,我没有做梦,因为那不是梦,你快醒过来吧!”
依偎在司马誉怀中,赫连妤冰继续装睡,朝司马誉怀中挤了挤,以不经意的状态将手搭在司马誉的腰间,回想着与赵允熙的一切,仿若做了一场梦,司马誉对自己的深情,早已从点点滴滴中慢慢融进了自己的心里,自己想要的唯一,却是他作为一国之君无法给予的。
敲门声响起,司马誉从榻上起身后说了两个字,侍女端着补品走了进来:“爷,夫人的补品已经炖好了,承义将军吩咐奴婢送过来,请夫人趁热喝下。”
司马誉挥了挥手,侍女领命出去后,赫连妤冰在被褥里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是饿了,昨日司马誉抱着自己去跟赵允熙见面的时候就已知晓孩子是没保住的,心里虽然难过,可终究还是得随缘,没了孩子也就没了牵扯,如此便可更潇洒的离开。
赫连妤冰睁开了眼睛,司马誉兴奋之余立即走到桌边盛了一碗端到赫连妤冰榻前,将补汤放在一旁,扶着赫连妤冰起身依靠着,赫连妤冰欲自己端过补汤,司马誉却不肯:“让我喂你吧!”
赫连妤冰一口一口喝着司马誉用勺子送过来的补汤,许久沉默不语,第二碗用了几口,赫连妤冰将司马誉送过来的勺子用手挡住:“皇上,民女已经没事了,请皇上还是立即回京吧!”
司马誉将手中的汤碗放在一旁,眼里透着不可置信,她称呼自己皇上,那么她还是不肯原自己:“别叫我皇上,在你面前,我也不自称朕,妤冰,还是像以前一样,唤我誉,好吗?你让我回京,那么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赫连妤冰摇了摇头:“皇上,妤冰虽然出生贵族,如今不过一介民女,只想回归民间,不想在与皇室贵族有任何牵扯。”
司马誉将赫连妤冰拥入怀中:“我是不会放你离开了,当日将你赐婚给司马琏,已经让我痛不欲生,好在母后从中插手,才使得他的新娘不是你,而就在昨日你与赵允熙面对面,千钧一发之际,你选择的是我,我不想在失去你,留在我身边,在替我生个孩子,好嘛?”
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个皇帝说话的绝对不容反驳,反而坦露着对赫连妤冰的种种恳求,他这一刻不是皇帝,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在恳求心爱的女人留下,留在他的身边,赫连妤冰没有推开司马誉,只带着淡淡的口吻说着:“皇上,你有你的江山社稷,后宫三千,而妤冰所想要的是随性而活,感情上唯一,这样的生活皇上给不起妤冰,也不能给,这是你作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赫连妤冰言语间的抉择,让司马誉的眼角泪痕滑落,拥着赫连妤冰反问着自己:“我为什么要生在帝王之家,为什么要当这个皇帝,若你因为后宫三千不肯留在我身边,那么我便为你空设六宫,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若他日违背今日之诺,便遭毒杀身亡。”
她不曾想司马誉为了自己能许下如此承诺,不惜用自身性命发下如此重誓,他待自己如此,如此,此生能与他在一起,无论前路如何,都不重要了,赫连妤冰捂住了司马誉的唇,轻唤着:“誉”。
这一刻,赫连妤冰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自己的心,败给了司马誉,如此便只能陪着他一起沉沦,她迎上了司马誉深情的一吻,她享受着这样深情的吻,君倾国突然闯了进来,绕过屏风瞧见了这一幕:“皇上,我什么也没看见。”随即慌慌张张地又退了出去,司马誉离开了赫连妤冰朱唇,见是君倾国,让赫连妤冰好好躺下休息,掖好被褥。
司马誉理了理衣襟,转到屏风后面,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又朝外间说着:“君倾国,你给朕滚进来,冒冒失失的,有事?”
门被缓缓推开,君倾国缩头缩脑的踏进房门:“皇上,倾国只是听承义说,妤冰姑娘身子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不知道皇上在,刚才冒失了。”
司马誉听着君倾国的解释,心中赫然明白,高承义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此处,想来是高承义没告诉君倾国,瞧着君倾国此行,怕又是为了高承义,嘴角一抹邪笑:“朕当真是太低估你的脸皮了,今日你也看过了,可以回了,日后没事别来打扰朕。”
打发了君倾国,司马誉依旧回到榻边,照顾着赫连妤冰,近二十日的时间,衣不解带,无微不至,令赫连妤冰对于这样的人不得不爱,如此更难以割舍,愿意为他沉沦。
司马誉为了赫连妤冰而离宫之事也渐渐传开,皇太后已经连发三道紧急懿旨,催皇帝赶紧回銮,赫连妤冰的身子逐渐恢复,在屋内闷了近二十日,各种补药,补汤吃的自己都圆了一圈,趁着司马誉去忙别的去了,便独自踏出了阁楼,鄂国公的小女儿高少儿陪着赫连妤冰。
未久高少儿突然撇开了赫连妤冰追赶着某人,仔细一瞧这个某人便是朝中礼部的尚书大人沈楚霖,曾听大哥说起过,沈大人从前不是这样的,某一日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兰花指,变得有些娘娘腔。
礼部尚书沈楚霖娘娘腔带着兰花指,见高少儿恨不得躲起来,躲在了淑仪长公主身后:“淑仪长公主救命啊!”高少儿向淑仪长公主行礼之后,大声说着:“楚四,你给我出来,躲在人家背后算什么吗?”
高卓见这样的情形也有些见怪不怪,很无奈地说着:“小妹,沈大人好歹是礼部的尚书,岂容你这样在此胡闹。”
赫连妤冰见高卓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卓二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高卓一声叹息后,坐在了阁楼下的凳子上无可奈何得说着:“别看小妹在府上像个淑女,现在看她果然是将门虎女,她看上了礼部尚书沈楚霖沈大人,可是沈大人这娘娘腔和兰花指的性子,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那是被小妹逼得,从那以后礼部尚书沈楚霖沈大人就成了本朝出了名的男子汉大豆腐,娘娘腔,可这沈大人对男女之事何曾上过心,更不爱搭理我家小妹,这不,天天都要上演这样的闹剧,现在整个鄂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我家小妹喜欢上了他。”
赫连妤冰只是微微一笑:“相识便是缘,不是冤家不聚头,任何事除了要有缘还要有份,不然强求又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