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想赫连妤冰出口便是这么狠决,又想着皇上司马誉差点丢了半条命才救回来的女子,若因为他的原因出事,可怎么好,双膝跪地:“赫连夫人,您就别为难微臣了,皇上不让微臣说。”
“他不让说,那么就看着我死吧!”言毕,放了陈御医的手,转生欲朝山中走去。
陈御医跪在地上,脱口而出:“皇上手上的伤,是皇上取了自己的血给赫连夫人做了药引子。”
“什么汤药需要用人血做药引子,皇上乃万圣至尊,必须如此么”赫连妤冰不可置信的反问着。
陈御医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赫连夫人,皇上带着微臣等人赶到的时候,赫连夫人已经没救了,可在第二日有位高人送来一封信,里面就将救治赫连夫人的方法写的仔细,赫连夫人昏迷不醒的日子都是皇上一直陪伴在赫连夫人身边,而为赫连夫人熬制的汤药中其中一味药引子就是必须要服用过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及朱砂的男子之血,而恰巧这三样,皇上在近些年都陆陆续续服用过。”
赫连妤冰深吸了一口气,瞧着跪在地上的陈御医:“他为什么要服用朱砂,难道真是……。”问完后,脸颊微微泛红
“回赫连夫人,是因为皇上……皇上近半年来,有些纵欲无度,伤了身子,所以让微臣给开了这样的方子,陆续服用了些,在得知赫连夫人病危之后,微臣担忧皇上长途跋涉体力不济,而路上也一直断断续续的服用着,否者根本就坚持不到边城,皇上的身子太过虚弱了”
沉默不语的赫连妤冰徒步回到了自己的帐内,坐在榻上,赫连妤冰回想着陈御医的话,加之自己这段时间的细心留意,司马誉这次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而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一国之君用命来救,可他却救了自己两次,每次都是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然则大师兄赵允熙伤了自己两次。
近一个月的时间在山上,每当想到此处,心中却有着无法言语的难过,如今身子已无大碍。
恍惚间又想起了大师兄那日的情形,自己是否真的如御医所说受了内伤,一直以来都告诉自己这些不过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试着运内力,心口一股血腥味上涌,口中的血吐了出来,原来自己真的受过内伤,真是他伤的,那日被吓着了,竟然忘记了他又一次伤了自己。
捂着心口踉踉跄跄跑出了营帐,高卓见一袭白衣的赫连妤冰跑了出去,情况不太对,告诉了高承义,刚巧这话被身子渐好的司马誉听见,司马誉不顾尚未痊愈的身子,放下汤药追了出去,跑了许久,赫连妤冰跑到了山下,在边城内胡乱跑着,恍惚间听见说楚国的丞相赵允熙奉赵太后的赐婚懿旨娶了宓门主的妹妹,在她的记忆中,宓门主却有个妹子叫宓双双。
听及此处,与大师兄静觉,如今的赵允熙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悉数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赫连妤冰眼泪滑落,用尽力气喊着:“大师兄,说好的永不相负,到头来终究是你负了我,而我也终究负了你。”瘫软地跪在地上,因着内伤的牵扯,口中的鲜血再一次涌了出来,赫连妤冰此刻的心中赫然想起那句:爱情是穿肠的毒药,一旦沾染,定会万劫不复。
昏昏沉沉中被一路追来的司马誉抱在了怀中,赫连妤冰晕晕沉沉地看清了来人:“马公子,我赫连妤冰何其有幸能得一国之君舍命相救,不值得。”言毕,晕倒在了司马誉怀中。司马誉将赫连妤冰打横抱起,带回了边城的鄂国公府的东院,陈御医跟着被高承义及高卓也追着回到了鄂国公府,陈御医给昏迷中的赫连妤冰搭脉后:“启禀皇上,赫连夫人本就有内伤,刚才定然是运了内力,加之又突然伤心过度,许是遇着什么事了,只以后若内伤未好之前在用强行运内力,轻者内力功夫全失,重者丧命。”
赫连妤冰悠悠转醒刚好听见了陈御医的话,却未睁开眼,良久,见屋内没了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见司马誉憔悴地坐在自己跟亲,赫连妤冰随即起身,示意司马誉跟自己一块躺着:“我们都是病人得相互照顾。”
他似犹豫,却还是脱了靴子跟赫连妤冰躺在了一张床榻上,只听赫连妤冰缓缓道:“皇上,您救了我两次,可两次都是我最无助,最不想活下去的时候,我的命是你救的,那么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便还给你,我对你只有感激,而你给的爱,我却承受不起,也许也无法回报给您。”
如今赫连妤冰的想法是只好好好的一个人过下去,没有感情的羁绊,只是红尘俗世中唯一放不下的竟是赫连长公主梦儿,如今这一切都不是赫连妤冰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
司马誉将赫连妤冰拥入怀中,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愿意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
她很想告诉司马誉不要在等她了,她不值得,可这话到了嘴边竟然咽了回去,没在继续说下去,俩人相拥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快到午膳时分,高承义带着几个侍女将饭菜送了赫连妤冰的房内,原以为皇上回到早已安排好的厢房歇息去了,推门之后发现床榻上司马誉和赫连妤冰捂着被子,看似乎好像是拥抱在一起。
司马誉听着动静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高承义行礼道:“微臣不知道皇上也在此,请皇上恕罪。”
司马誉免了礼后转身拍了拍赫连妤冰的肩膀,此时君倾国像是被放出来的风一样,一溜烟窜了进了,拽着高承义的胳膊:“诶呀!终于被放出来,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