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间,众人在府中没有寻到林远茜的身影,林远斌回府后也未发现这位义妹的身影,府中到处都寻遍,却只有酒窖没寻,林远斌来到酒窖,只发现醉酒的林远茜,她依旧继续醉着,口中喃喃自语:永不相负,永不相负,可终究是你先负了我,是你先负了我,如今便要嫁给旁人来报复你,谁让你负我。言毕,又是一口酒灌入口中,此刻的她,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有的,只是频临崩溃的心,一心在买醉而已。
林远斌知道自己的义妹,听远荞妹妹说,两年前失踪过几个月,谁也不知道失踪的这几个月,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随袁师父与小妹归来时候,是那样的明**人,只是这几年来,总有三个月不在府中,问及原由总说是欠人一份恩,需每年离开三月去报恩,林远斌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恩,需要每年花三个月的时间来报,难道要这样一辈子,他将林远茜打横抱起,送回了她自己的房中,殊不知这一刻,他的心中有着别样的滋味。
这一醉,竟是三日三夜,宿醉之后,林远茜起身,媛欢伺候其梳洗后,并告知她已经睡了很久,送来些粥食用之后,将自己收拾了下,简单梳洗,换了身浅蓝色的襦裙,将头发随便挽了个发髻,从首饰盒里随便取了支簪子,将头发固定,来到正厅,此刻袁先生正在府中像林老爷及夫人辞行,林远茜站在厅外,没有入内,只听见厅内,袁先生说着:“老爷夫人,袁某此次是来向二位辞行的,宫里的事已经安排妥当,该来的始终会来的,如今也是老朽该离去的时候了。”
听见林老爷问其:此话怎讲。
袁先生没有在作答,起身便要离去,拒绝了众人的挽留,林远茜深知,师父此刻离去定有要离去的理由,这么多年了他师父要做什么,她亦从未过问过,袁先生出门时,瞧了一样林远茜,只言:“东西都在林远荞哪儿,机缘到了自会落入其手”。
什么东西,师父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亲手交给我的,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来不及多想,林远茜知道其师父的脾性,并未多问,不顾袁先生的反对,亲自将袁先生送出了京城,回到府中已是午膳时间,用完膳后,林老爷朝管家点了点头,林远茜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只是好奇心让她留在了门外听墙角,良久,她听闻屋内的对话,又想起哥哥林远斌和爹娘的分析。
林远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妆台的盒子内取出了两块血玉,久久地出神,因为再过半月便要启程去竹林小屋,那个她与马公子成为有夫妻之名的屋子,半月之后出发,数日的路程,自从两年前与马公子拜堂成亲,虽他不曾勉强,却终有夫妻之名,以为不辞而别,留书出走,只道待大事已成之日若还活着,定续夫妻缘分,以报当日救命之恩。
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想错了,以为这样便可暂不相见,殊不知在回虚无观的路上,收到马公子的信,信言:爱妻汐儿亲鉴:当日救下吾妻静悟,虽是举手之劳,但吾妻不愿欠人恩情,让吾妻以身相许虽乃戏言,奈已拜天地成夫妻之名,为夫深知,静悟二字非吾妻之真名,然名字乃一个称呼而已,不管其他,为夫只为汐儿心中能安,为夫亦明白吾妻心中之苦怨,虽不知背负何事,但亦不会阻拦汐儿的所为,不管汐儿将来做什么,为夫都为之支持,若他日需为夫相助,为夫也义不容辞,只愿吾妻每年能有三月时间来竹林小屋居住,已全夫妻之名。夫:马公子亲笔。
当日的静悟阅完此信随即进入小镇,找了笔墨回书小住的时间,并让送信之人将回信带走,自己也回到虚无观,岂料父母却让自己听从师父的吩咐改名易姓为林远茜,入林家为义女,无意中却听说大师兄被师父逐出了师门,原来自己的小师妹竟是林家的小姐,林远荞,当一切收拾妥当后师父颠颠道人,俗称袁先生带着两人及媛欢去了林家。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林远茜,心中甚是憋闷,叫上侍女媛欢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府了,到了林家三年,从未大胆偷溜出府玩过,以往都是随哥哥林远斌或者父母光明正大的出府,这次终于可以任性地放纵自己一次,茶楼酒肆是听八卦最好的去处,林远茜带着媛欢来到了京城中的添香茶坊,这里除了达官贵人爱来,江湖中人也不例外,所以听八卦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方。
进了茶坊,茶坊大厅找了个角落随便坐了下来,找来店小二点了茶水和差点,放下手中的折扇,见媛欢站着,林远茜道:“站着干嘛,坐下,记住,叫我少爷。”
媛欢一脸的愁容,似在担心什么,林远茜道:“是不是看着一桌子的茶点不合你口味,想回楚国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郡……小……诶!少爷,媛欢没有这样的想法,少爷在哪儿,媛欢就在哪儿”
林远茜看了一眼媛欢,噗呲一下笑了出来道:“行了,逗你呢,喝茶吃点心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浪费这次机会,回府后还不知道爹娘该怎么罚你,又该怎么生我气了”
媛欢嘀咕着道:“知道夫人会责罚我,会生你气,就不应该出来嘛!”
林远茜才不管媛欢嘀咕着什么,拿起一块茶点堵住了媛欢的嘴道:“吃东西吧!一桌子茶点,还堵不住你的嘴”霎时间,思绪仿佛有吹到了数百里之外的竹屋,想起了马公子救自己的情形。
在竹屋内,许许多多的人进进出出,日复一日,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寝榻上的人总算是活了过来,郎中把脉之后拱手对手中执扇的人回禀:“马公子,姑娘只要两个时辰内苏醒过来后,便可无恙,其他的慢慢调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