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这道旨意是否执行,全凭陛下自己抉择”
朱皇后不明白这主仆俩说什么,但却明白自己的皇后之位不过是赫连妤冰离去时送给自己的礼物,并不是陛下心意,双膝跪地恳求着:“请陛下收回册封后位的诏书。”
司马誉只是冷冷一笑,将手中未盖玺印的圣旨递给了朱皇后:“玥儿,你确实有个好姐妹,此时此刻,此情此境,她也从未忘记过与你们昔日的姐妹之情。”
看着圣旨上的字字句句,那些她最熟悉的笔记,只是自嘲的一笑,司马誉却吩咐着:“元宝,随朕去御书房。”从朱皇后手中拿过圣旨,直奔御书房,朱皇后,刘宸妃等人也悉数赶到,清思殿这么大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宗室和刚赶回京都的郕王。
将圣旨在御书房的御案上展开,司马誉拿起了玉玺,只是自嘲地一笑:“你想要的一切,朕都如你所愿。”随即将玉玺盖在了诏书上,元宝捧着圣旨走了出来,交给了闻讯而来的众臣,册立储君的诏谕就此昭告天下,郕王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当上了皇太子。
赫连长公主回府左等右等,盛平殿的宴请也因冷无言对元公公的特意嘱咐,没有请她。而她在府中只等来父皇痊愈,冷无言失踪的消息,闯入宫禁御书房外跪满了大臣,和刚听闻册封的皇后、升品级成为众妃之首的宸妃,还有刚刚册立的皇太子,赫连敏姮终究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呼喊着:“母后,你终究还是骗了我。”
跪在御书房外的朝中大臣似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似乎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得帮着陛下平息傅淑妃母子政变的冷无言,似乎就是瑾蕙皇后,之后发生的一切似乎也都像是瑾蕙皇后才能干出来的事,御书房内,司马誉看着跪在下面的朱皇后、刘宸妃、赫连长公主,新晋皇太子及元宝。
沉静了一阵,司马誉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恢复了往日的帝王威仪,道:“都平身吧!”
司马誉望着起身的众人,语态平和地说着:“既然先皇后替朕做出了决定,朕也不会改变,继后之子成为皇太子,名正言顺;宸妃平乱送消息有功,封号列在贵妃之上,也属得当,如此甚好。”
众人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圣心平和,赫连长公主几步走到司马誉的书案之前,仪态完全失去了公主该有的气度:“父皇,好不容易找到母后,您不仅由着母后江湖漂泊,如今母后为了救您,生死未卜,难道您就忍心让母后留在民间,不管不问?”
刘宸妃战战兢兢走了出来,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梦儿,你母后已经死了,有消息说谕袖楼的管事已经将人接走了”
众人听闻刘宸妃的话皆是心惊不已,司马誉瘫坐在龙椅上,此刻司马誉几乎真的以为心爱的女子离开了人世,充满了自责:“为了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随即望着元宝:“瑾蕙皇后可还有什么话留下,是你没说的?”
元宝跪在地上认真地回答着:“娘娘当日跟奴才说过,册封的三道旨意中前两道是娘娘回赠陛下当年突然册封岑夫人的圣旨。”
仔细看着桌案上的一切,玉玺、平乱诏书、皇后玺绶、如帝亲临的令牌,赫然发现少的是当年作为定情之物的血玉,面色沉重的司马誉突然一阵微笑,自己差点上了你的当,心中暗道:临了临了,还这么记仇,当年这么高的悬崖都没摔死你,如今你身中蛊毒,除非能牵制你的蛊铃坏了,否则要说你死了,朕才不信,不管天涯海角,朕一定会找到你的,你想炸死远遁,门都没有,且让你逍遥几年吧,!等朕安排好一切,自会让你现身,
元公公见事态以平息,略带提醒:“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次内乱宫中先太子蒙难,端贵太妃、舒妃、欣嫔、禧嫔、全嫔、永穆公主等人都遇难了,瑾蕙皇后将她们遗体安置在宜安殿,吩咐说等陛下醒了在做处置。”
司马誉听着元公公一一道来的名册,到头来只有离京的人还躲过了这次灾祸,傅淑妃这次下了狠手,若不是自己对她还有利用价值恐怕也早就被她舍弃:“傅淑妃呢?”
“回皇上,傅淑妃被瑾蕙皇后赐自尽,永晹公主和康王殿下都被灭了三族,稍微有点关联的,娘娘是一个都没放过”
司马誉知道她心爱的女人狠决起来,连某些帝王和文臣武将都会自叹不如,这次她没有顾念什么情分,竟就这样不留任何后患的将所有可能发生的都悉数堵死了,如此,也好。
京城内外不管是王公贵族和老百姓,对于谕袖楼、无情阁、流水无情,仿佛从未在着京城中出现过,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没留下一丝痕迹,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的女子站在皇榜前,看着上面的写着,册封皇四子郕王为皇太子的诏谕,如今昭告天下了,她们平安无事了,身旁的女子背上背着一把古琴朝白衣女子微笑着问道:“小姐,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主仆俩听着几个孩童在念着这段在民间久久不能散去的童谣“莲花咒,落凰怨,谕袖劫,残冰现,魔音出,山河变色,生灵涂炭;血泪缘,蛊铃毁,天下归心,江山一统。”
斗笠下的女子微微一笑:“我如今身中蛊毒,蛊铃还在我就没事,相信一切都会慢慢会好起来的,此刻我们还是先回苗疆吧!义父留下的这个大摊子,项伯年纪也大了,一个人怕也是应付不过来,等事情淡了,我们在找个山水桃园隐居,好好把洛儿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