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熙负手而立,却不言语,刑部尚书才问着:“你是这落花有意的管事?”
“回大人,正是”
“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殷青莲”
“本官到此处是来捉拿人犯的,请不要妨碍公务”
此时的殷青莲取出腰间的折扇一晃,给自己扇着微风,而后微微一笑:“此间可没有大人口中的人犯,只有赏月台抚琴的美人。”随即嘴角微微上扬:“落花有意的规矩是,若有信物,便可青云直上赏月台;若没有,就算大人带着这些衙役兵丁进得了落花有意,却上不去赏月台。”
刑部尚书做官数十年,从未有人如此嚣张过,抬起手吩咐手下进入了落花有意,殷青莲只是冷静地站在大厅之中,这样的阵仗进门,客人倒是被吓出去,刚有衙役兵丁迈出上赏月台的楼梯第一步,却被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来,赵允熙将一切看在眼里,这个地方透着邪性,同那日遇到的女子一样,透着一股子邪性,他说着:“都退到门外去,没有本相吩咐,不许进来。”
随即从袖中取出了梅花鎏金簪,递到了殷青莲面前,殷青莲收起了折扇,接过簪子,淡淡得说了一句:“簪子物归原主,请姑娘见客。”
殷青莲的话音刚落,琴音瞬间停止,随即将簪子送还给了赵允熙,道:“相爷请便。”
赵允熙接过簪子抬起步走上了赏月台的楼梯,这赏月台在落花有意的二楼,露天而建,到了赏月台,却无人在,赏月台内有琴桌,桌上的琴不似普通的七弦琴,而是八弦琴;不远处的棋盘上摆着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可见住在这里的人是位有懂琴懂棋的之人;旁边的桌上却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一女子缓缓说着:“相爷既有信物,何不过来品茗一番,等着您要等的人。”
他的心显然不在品茗上,盯着黑白棋子,按照方位拿起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女子放下茶杯也走到棋盘的白子那边,举起一枚白子堵住了刚才了那枚黑子,赵允熙黑子落盘,女子却是盈盈而笑:“看来相爷的棋艺不错啊!”随即一枚白子落盘,几个回合下来,黑子赢了两子,女子才道:“相爷今日破了这棋局,看来相爷的宏图大愿定能实现。”
女子说完这话便悄然退了下去的同时朝赵允熙指了一个方向,珠帘后的榻上斜靠着一名红衣女子,红薄外套下半露的那朵莲花花瓣格外娇艳,香肩半露,正缓缓从榻上起身,修长的手指掀起了珠帘,朝赵允熙走去,瞧着走过来的女子,一袭红衣在身,****半裸,黑色发丝垂至腰间,大红的衣服映衬这白皙的肌肤,红绫覆面,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大眼睛正默默地注视这赵允熙,语带娇媚的说着:“相爷此番前来是准备让冷无言归案,还是为了天下一统来找冷无言合作的。”
赵允熙毫不客气的坐下,将梅花鎏金的簪子送到冷无言面前,端起了一杯茶品茗了起来,冷无言拿起簪子轻轻插入发丝,见赵允熙不语:“今日相爷这阵仗,想来是准备让冷无言随您回去归案了。”
他放下品茗的茶杯,见冷无言走到了棋盘的桌边,修长的手指提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上,赵允熙顿时来了兴趣,提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却被冷无言的另一枚落下的黑子,吃的死死的,赵允熙言:“原以为刚才那位姑娘棋艺已经很不错了,不曾想天外有天啊!”
“相爷谬赞了,苏吟的棋艺当今天下确实没几个人能敌,只是这儿有这儿的规矩,您赢了她,若没赢了我,却是什么都做不了,看来今日冷无言不能跟相爷回去归案了”话音刚落,苏吟捧着托盘走了出来行至赵允熙面前,冷无言坐在琴旁,拨弄了两下琴弦,才道:“相爷,这些东西便是被灭门两户的罪证,是整个楚国上下都没人知道的隐秘,他们实在是罪有应得,按照律法,诛灭三族亦不为过,如今无言出手只是觉得他们死有余辜而已,您将这些东西带回去若看过后仍旧觉得无言做错了,无言跟相爷回去归案也无妨。”
随即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锦囊,伸出手苏吟接过去一并给了赵允熙,赵允熙接过所谓的记录卷宗和锦囊转身离去,下了赏月台的娄底,冷无言冷冷地说了一句:“赵丞相下次再来,别再劳师动众,凭手中锦囊内的东西便可畅通无阻的进入赏月台。”
赵允熙刚迈出数步,天籁般的琴音再次响起,苏吟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收了起来,只朝着冷无言说着:“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相信主人知道了一定会赞许的。”
冷无言没有理会苏吟的话,赏月台上琴音停下,站在赏月台上隔着帘子注视着台下来来往往的人流,数个时辰后,月夜将至,苏吟告知晚膳时间到,用过晚膳后,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与月缺,心中仍旧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感情。
随后冷无言起身漫步走进了寝房,脱下了衣物,将整个身子侵泡在装满冷水和冰块的浴桶中,盘腿而坐,将内力运至掌心,吸收着水中的寒气因不是月圆之夜,平日练功就如此,也可使得自己的功力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