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飞艇上,一个侍卫拦住了萧大伯,“是谁,报上口令。”
“什么口令?你们是谁!”萧大伯拨开侍卫的枪口。
“您是……”另一个侍卫盯着萧大伯的脸,“和老大长得好像,莫非你就是……”
“垣在哪里,我现在就要找他!”
“垣?老大名字不是叫纪垣吗?”侍卫摸摸脑袋。
另一个侍卫将枪收了回去,“您是贵客,所以老大说,你可以不要口令随意进出,他说如果有事随时可以在会议室等他。”
话还没说完,萧大伯已经走出十步之远了,侍卫摸摸脑袋,自己被无视了?
在会议室中,“纪垣,不不……”萧大伯敲敲额头,自己都被气傻了,“垣!那些人是哪来的,我看了,里面没有一个是海格伦特的面孔,他们,到底是哪来的?!”
“呵呵,那些是和我志同道合愿意和我一起打天下的人,以后还会慢慢壮大起来,总有一天,我会给海格伦特的人们看看,我和只会种田的他们有着多么天差地别的区别。”纪垣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翘着脚,拉拉嘴角翘起的小胡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他们拿的那种枪,不是随便能弄到的,莫非……”萧大伯一拍桌子,“你想发动战争吗?”
“别说那么难听行吗?这些都还是起步。”纪垣将礼帽放在桌子上,捋了捋翘起的胡子,“愿意依附于我的人很多,不依附于我的人,我就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厉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海格伦特出手的,毕竟这里也是你我的故乡啊,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他们吧……”
没等他说完,萧大伯一拍桌子,“但是,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完完全全把她给忘了吧……”萧大伯拿出那张照片,放在了纪垣身前的桌面上,同时凝视着垣,似乎在期待他表情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
“哎呀,大哥,你不听我说完……”纪垣摆摆手。
“我没空听你的天方夜谭!”萧大伯狠狠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怀着身孕的她每天都在屋里做好饭菜等着你,可是你从那天起,每晚都不再回来了……”
“难道是她……”那张照片滑落在了纪垣面前,熟悉的那扇门,门前一个抱着小砂锅微笑的面孔,仿佛在说:“我在回家的路上等你,孩子也在等你回来……”
“每晚她都在窗边等你等得那么憔悴,可是她所期待的身影每晚都不会出现在街角……”萧大伯低着头,低沉的身影仿佛大地在一同哭泣一般,“我没有告诉她真相,我只是说,为了让海格伦特所有人早一点搭乘上去,你每晚都在赶班维修空艇的故障,所以太忙没办法回来……”
“她说了什么……”纪垣低下了头,望着冰冷的金属地面。
“她说,不论什么时候,她和孩子都在家里热好饭菜,等待着加班归来的丈夫、爸爸。她们每晚,都在窗边等候着……但是,她的脸却一天一天憔悴,因为……”萧大伯无法再说下去了。
“大哥,我不行……我实在不行……”纪垣滴下一滴泪,“我的雄心,我那一直以来眼看就要付之行动的梦想就要成为现实了,我已经,已经无法再回头了……”泪,一滴,两滴,打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打在那颗泣血的心上……
“你那不是雄心,不是梦想,而是骄奢的野心。你放弃你那虚无的野心那么难吗?”萧大伯抬起头,望着垣渐渐低下的头颅,“垣,你要记住,不论你什么时候能回心转意,你要知道,在街角的窗边,在你回家的路上,始终有一双眼,在期盼着你归来的脚步,那就是你的妻子,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
“我,不能回家……我已经,无法,无法…再回头了……”纪垣推开椅子,转身落魄地离开了会议室,“无法……”
脚步落下的灰尘在空气中打转,彩色的照片从风中悄悄飘落,微笑的面孔前,是一个离去的背影,还有那“砰”地一声关上的冰冷的大门……
萧大伯拾起那张飘落在地面的照片,笑容是那么美丽,但是,一切现实却让一切美好的幻梦再也无法实现了。萧大伯无奈地起身,将椅子放好,望望冰冷的天花板,仰天长啸,心中,滴下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