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钱塞到姑娘手里,帮她一起收拾好东西。
“谢谢你,我还以为...”话到嘴边,她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那个,姐姐你好厉害!”
“一个人厉不厉害并不是靠嘴说出来的,他愿意吹牛就让他吹吧。下次再遇见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嗯,对了,我还不知道姐姐你叫什么呢,你是立海大的学生么?”
“我叫霂月,在国立水利大学读研。”
“哦~姐姐你叫我茗霞就行啦~我是来A市看我哥的,他就住在这附近。”
妹妹来看望哥哥么?这样的感觉想必很温馨。没有父母和亲友让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我并没有太过孤独。当年即便参加了组织的训练,我仍向上级提出了定期回孤儿院探望院长和其他老师的申请。时隔多年,当年的孩子们如今都已离院各自读书或工作去了,有些人或许已经成了家,拥有了自己的孩子,老院长也已退休养老。
我很久没有回孤儿院了,说到底,那里才算得上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家,今年寒假回去陪着院长、老师和孩子们一起过年吧。
送茗霞回去后,我转身开始往回走。刚走到小区门口,她又追了上来。
“小月姐姐,咱们去喝下午茶吧~”她晃了晃手中的两张红票子,应该就是从壮汉那儿拿到的那笔赔偿费。
虽说我并不介意她以这种方式邀请我与她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毕竟我也有卖力地演出和打球),不过,真正让我选择任由她拉着朝咖啡店飞奔的原因却很奇怪。
我对她,有一种没来由的亲切感。
与诗诗带给我的友情不一样,茗霞给予我的,是一种更接近于亲情的感觉——要是我有个妹妹,或许也像她这样充满活力、乐观开朗吧。
1月23日,奇幻歌舞剧《释》首次公演。
为了保证能在校庆期间顺利进行演出并保证歌舞剧的演出质量,穆仲兮按照校领导的要求,在学期末邀请了校内各院领导、本科学生会、本科科协、研究生会、研究生科协以及各社团的主要负责人前来观看这次内部演出。除了国水的观众,似乎还有其他学校的社团负责人应邀前来。观众席虽然并没有出现座无虚席的场面,但从未在网球场以外其他任何地方接受如此多人注视的我依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我端坐在化妆间里,厚重的羽绒服下是提前换好的舞服,轻薄鲜艳的纱裙设计得相当有异域情调,与其他舞者的裙子不同,这件舞服左侧裙摆开叉较高,正符合赛琳娜为了博取帝王关注不得不采取某些策略的剧情。正式演出是在四月份,天气已然回暖,穿着戏服也不会觉得冷,但是要我今天以这身装扮上台跳舞,确实是让我有些为难。
等一会儿化妆师把我的假发整理好,就去边上热热身吧。
走廊里有些拥挤,演员们提着自己的裙摆和袍子穿梭其中,道具组的同学正在有条不紊地搬运各种架子,我猜,穆仲兮此刻大概正在后台确认音效和升降装置的情况。
我低着头走在边上,快到转弯处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妆化完了么?”他轻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即便在如此寒冷的冬夜里,他的气息仍能如春风一般暖暖地吹入我心房。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头,现在这个时候,当真是“头可断,假发不能乱”,要是再回去让忙碌万分的化妆师整理妆容和头发,人家不知道会不会发飙。
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入掌心。
“小月的手怎么这么凉?穿这么少冻着了吧?”
“没事的,”我冲他礼貌性地笑笑,“热一下身就好了。”
想要抽回的手,却始终被他牢牢握着。
并非所有人都忙到无暇顾及身边人的小动作。
尤其是这么耀眼的男人。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样结束这段对话。虽然他的关怀让我非常感动,但这些细节落在别人眼里(尤其是他成千上万的粉丝眼里)不知道会演变成怎样暧昧的段子。
这个周勋啊...唉...